在雪夜里奔马,无疑是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被隐藏在雪下的坑洞、石块绊住…折断马蹄也顺便摔断骑手的脖子。
独孤如愿虽然因为蝶恋的伤势心急如焚的赶回营地,可丝毫不影响他敏锐的判断,只见他驾驭着胯下的健马轻盈地纵跳,避过一个个隐蔽的陷阱,急速地向南驰去。
感觉到蝶恋冰凉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独孤如愿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到营帐,好早一些让怀里挚爱的女子感觉到温暖。
“你等等……没有我,你怎么救她!”
跟在独孤如愿身后的南梁公主却并没有这么好的骑术,健马一不小心踩入了雪下的坑洞,将她从马背上掀翻,幸得她轻身功夫了得,纵跃之后稳稳地落地,眼看独孤如愿就要远离只得高声求援。
独孤如愿转头看她之时,也拉停了健马,闻言眉头一皱,只得勒住马头打马而回,俯身将她也拉上了马背。
“你只顾自己,把我丢下不管,我还以为你想到什么法子可以救她?”
南梁公主上了马背便伸出双手,紧紧的搂住独孤如愿的腰际,将头靠在他的背上:“不要怪我没有告诉你,你怀里的美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我之前着手救治之时却被你闯了进来,如今若再拖延下去,她必死无疑!”
“你为何不早说?”独孤如愿猛拉缰绳,健马人立而起,坐于他身后的梁国公主差点没被摔下马去……
“你……好吧!我既然答应救她,也绝不会食言,你找一避风之处,我便可以行针……”
南梁公主话未说完,独孤如愿已经翻身下马,抽出长剑疾行数步,猛然将剑刺入雪中,只听得一阵“咯吱”脆响,一大块坚冰便被利剑切了出来。
“你干什么?”南梁公主不解的看着他。
独孤如愿哪里还有心思理她,只见他又连续切出数十巨大冰块,一一将其垒好,竟然在片刻之间建起了一座冰屋,冰块之间砌合紧密,不透半丝冷风。
南梁公主瞪大了眼睛,直到独孤如愿将蝶恋抱入冰屋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跟了进去……
“你先出去,你在这里我可救不了她!”南梁公主见独孤如愿不愿离去,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相信我?我还会害她不成!”
独孤如愿的目光牢牢地锁在蝶恋苍白的脸上:“我想她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我!”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其实她身体里本就藏着克制这寒毒的解药。可能是因为受箭创颇重,来不及服药便已昏迷,导致了现在的情形!”
“她是为了我,若不是急着回来找我,她体内的毒气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独孤如愿凝视着蝶恋,怔怔地出神。
南梁公主掏出随身携带的几根火红的长针,目光也停留在眼前纤细,单薄的身体上:“她长的可真美,可是太瘦了……”
“你拿的是什么针?”独孤如愿恢复冷静,目光直视南梁公主:“不要伤了她!”
“你这人?我要是想害她,也不会和你们一起逃出来…”南梁公主语气急促,见独孤如愿眸中有质疑之色,声音有些不悦:“这是离火针,用取自火山口的铁矿熔炼而成,本身便蕴含着充沛的火力。只要将它刺入人的口,颈、胸腹的关键穴位,利用离火针本身蕴藏的火力把寒气逼退就成!”
南梁公主说着,将殷红的长针一根根的刺入蝶恋的体内,从喉间延伸往下,一直到腹部为止,密密麻麻的像无数个火星一样耀眼。伴随着一根根离火针的插入,针尖附近的皮肤开始由乌青转为灰白,最后再缓缓恢复成淡淡的粉红色……
“好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只要拔出她体内的箭尖,她便会醒过来!”梁国公主抬头看向独孤如愿:“不过你可得小心,那箭创极深,她毕竟是血肉之躯,在没有麻弗散的药力下承受这般痛苦,正常人都是熬不过来的!”
“她可以!”独孤如愿声音坚定,拿出腰间短刃,将蝶恋扶起后果断的切开了箭尖周围的皮肤。
只听得蝶恋喉咙发出一声闷哼,独孤如愿心如刀割,双目赤红,可手中紧握的利刃却没有停留片刻……
他的目光紧紧跟着蝶恋痛苦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后,手指捏住深陷的箭尖猛地一拉,一股鲜血顿时从伤口迸射而出。蝶恋痛哼一声倒入他怀里,胸肺之上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
“啪!”半截箭矢被独孤如愿丢在冰地上……
南梁公主见大功告成,拿起数根离火针刺入蝶恋伤口附近的皮肉之中,封住了淋漓的鲜血。
而独孤如愿更是一刻不敢疏忽,气劲源源不断地输入蝶恋体内。不消片刻,蝶恋全身的肌肤都开始慢慢恢复温度。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就是因为这寒毒发作冻住了她的身体,才保住了她的性命。若不然这贯穿胸肺的一箭早要了她的命!”
梁国公主说完走出了冰屋,此时风雪终于停歇,温暖和煦的阳光暖暖的投射到眼前的冰屋上,散发出斑斓的色彩。
“哎!我要怎么做?”梁国公主轻叹一声,目光重新回到冰屋内那两个模糊的身影上……
独孤如愿紧紧搂着蝶恋,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俊眸里那一双黑宝石一般闪亮的瞳仁中透着惊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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