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护卫围绕在程处默的身周,只要有人出现在他们手中兵刃可及的范围之内,沒有二话,直接砍杀,有组织有纪律的五个人,虽然面对百十个敌人,却是沒有任何怯战的意思,浑身上下沐浴着浓浓的战意,以他们在战场之上练就而成的身手,断然不是这几个小混混能够比拟的。
只是第一次接触,一声声的惨叫就从好几个小混混的嘴中传了出來,每个人的身上更是多处了一条狰狞的伤口,从來沒有受过如此伤势的小混混再也难以在马上端坐,疼痛难忍之下直接翻下马背來。
六个人的快速冲杀,由于事出突然,让小混混们根本就來不及反应,再加上他们这帮人也确实是乌合之众,因此他们六个人只是一轮冲杀,就冲出了包围圈,甭管是习惯还是不习惯这么容易就从包围圈中冲了出來,來自于战场之上的良好习惯,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了敌我的优劣之势,并且快速的做出了正确的反应,朝着自家营地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着倒在地上哭嚎的小弟,再看看绝尘而去的六个人,谢善脸上的寒霜已经能够凝结成冰,六个人冲出他们百人的包围,已经让谢善的脸皮丢的是一点不剩,若是还让这六个人就此安然离去的话,谢善也就不用在这松江县混了,也沒脸再混了。
“给我宰了他们。”
刚才事情发生的太快,纵然谢善这边的人身上也带着家伙,可是以前甭管是遇到什么事情,基本上只靠谢善的一张嘴就全都给解决了,完全用不上他们出手,如今竟然发生了流血事件,而且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人受这么重的伤,其中一些人不免有点胆寒,毕竟不是上过战场的士兵,只是县城当中整日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那里会不珍惜自己的小命,因此,在听到谢善的话之后,很多人选择了踟蹰不前,只有一小部分人朝着那六个人冲了过去。
谢善看到了身后那些踟蹰的人,本就怒火中烧,如今更是连带着这些人一并恨上了,只是正远去的六个人不得不先拿下,是以,谢善沒有理会后面沒有跟上來的小弟,而是带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三十來个小弟,朝着程处默远去的方向冲了过去。
朝着营地冲去的程处默,再见到谢善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之后,其实已经沒有太多的紧张,若不是害怕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情发生,他还真愿意跟这帮人來个两军对阵,比划比划双方的身手,朝着营地冲去的同时,程处默还有闲情逸致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更是对谢善这帮人充满了轻视之心。
仅剩三十來个人的对手,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是入不得程处默的法眼,正好这段时间闲的快淡出鸟來了,正好拿他们开涮,好好玩闹一番,也算是给自己解解闷子。
之前护送孩子们回去的护卫,跟守卫们气喘吁吁的数清楚了程处默的处境之后,第一时间禀报了贾一,闲暇骇然的贾一自然不能让程处默出现任何的问題,第一时间调动五百兵马,带着秦怀玉王延平朝着程处默所在的方向冲去,前往接应。
营地这边喂养的全都是战马,素质绝对不是民间那些用來代步的马所能够比拟的,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五百人就已经跟程处默碰了头。
骑在马上的贾一把程处默上下打量了一番,直看到五个护卫身上全都有血迹,唯独程处默身上连一个血点子都沒有,顿时放下心來,刚要让人查看这五个护卫的伤势,那五个护卫却是同时大笑着说道:“我等身上的血乃是敌人的,就那帮乌合之众,若不是他们人数太多,我等说不得要跟他们大战个三百回合。”
贾一见状,整个心已是彻底的放了下來,不过无名的怒火却是猛然又从心头升起,自己这帮人只是在无人管辖的入海口建造码头,绝对沒有跟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怎么就能惹得人來犯,得亏这边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这才沒有吃一丁点的亏,但凡自己这边有任何一个人受了哪怕一丁点伤害,贾一都不会轻饶轻易來犯之人。
谢善原本正带着人玩命的追击程处默等六人,可当他看到远处突然间涌出大量人马之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二话不说急忙叫停了马匹,调转马头,开始朝着來时的方向冲了回去。
在这松江县谢善已经待了十数年,周围有什么势力,那些势力有多少人马,全都在他的脑子当中装着,如今看到竟然出现一个数百人的势力,他连猜都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定是刚才那六人的手下。
自知不敌,谢善瞬间掉转马头,完全沒有因为刚才程处默让他落了面皮而表现出任何的犹豫,由此可见,小命对他來说是真的弥足珍贵,比起脸面來,小命更加重要一些。
只是谢善这边跑的快,贾一那边却是并沒有打算就此放过敢过來侵扰营地的势力,检查完毕程处默等人身上确实沒有任何伤痕之后,第一时间率领五百人马朝着谢善追了过來,一时间猎物和猎人发生了对调,追击和被追击的人也发生了互换,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人马增加了很多。
贾一这方的战马不管是耐力还是速度绝对都不是那些寻常马匹能够相比的,十里左右的距离,就让贾一带领的五百人马将谢善等人团团的围在了当中。
当谢善看到围在自己面前的人马身上那犹如实质的肃杀之气时,顿时惊觉自己究竟是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强硬的态度早就被深深的压在了心底,谦卑恭顺的笑容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脸庞之上。
“误会,误会。”
站在谢善身边的一种小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宏大的场面,一个个顿时被吓的然不住浑身颤抖,除去那些被刚才程处默的护卫砍伤的混混依旧在苦苦的忍受着疼痛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哀嚎,对周围那些士兵丝毫沒有感觉之外,剩下的全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就有可能招來杀身之祸。
“你是何人?”
同样的问題从贾一的嘴中传了出來,谢善知道若是此刻不老老实实的,绝对会有非常凄惨的下场,急忙陪着笑脸爆出了自己的姓名。
“我叫谢善,刚才是我鬼迷了心窍,竟然敢追逐诸位的人,实属不该,只是你们的人沒有任何的损伤,反倒是我这边的人身上受伤不轻,还望诸位能够高抬贵手,也好让我将我手下的兄弟带回去医治伤患。”
贾一看到了对方被人扶在马上的伤者,虽然他对于敢于做出伤害程处默行为的谢善绝对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可是谢善手下的那些兄弟却是完全沒有必要因此赔上小命,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自有几个会一些战场之上紧急处理伤患的随军大夫走出队列,來到上着身边,开始给他们处理起身上的伤口來。
“你过來。”
“这……”
“要么过來,要么……死。”
谢善闻言,心下一惊,看从贾一的眼睛当中看到了明显的杀意,若是他此刻不过去的话,他很清楚此间绝对会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虽然过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至少还有一线生机,看了看左右兄弟,全都已经沒有了计较,一脸的紧张,根本就沒有人在关注自己的死活,心下哀叹一声,只能颤颤巍巍的打马來到了贾一的近前,翻身下马。
“把你來此处的目的说与我听,若是说的全是实话的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经过十几年前的那场混战,整个大唐的人口已经很少了,若是沒有什么必要,贾一不想拿自己人开刀,可若是自己人威胁到自家人的生命安全,贾一还是会痛下杀手,所以,他需要知道这谢善究竟是什么來头,若是能够化解干戈还算罢了,若是不能化解,那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谢善闻言,再看看周围骑在马上的一个个凶神,哪里还敢狡辩,急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清清楚楚,沒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听完谢善的话,贾一脸上的冰霜却是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还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原來是地头蛇啊,不就是侵犯了一点利益么,何至于喊打喊杀的,大家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捎带脚的把一块发财的事情商讨一番,平白无故的带这么多人來干啥。
“原來是谢大哥,实在是对你不住,我们并不知道你在松江县拥有一个鱼市,更是沒有想到因为我等的贪嘴竟然是让你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既然事情已经说开,那咱们也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正好我这里有个买卖,不知道谢大哥愿不愿意跟我一同商讨一番呢?”
谢善看着瞬间变换表情的贾一,一时间竟然是呆在了当场,完全搞不清楚眼下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