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只是猜测!”朱高燧拱手道。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朱高爔引起,但是现在却没有在方宾家中找到银子,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呵!”朱棣斜视了朱高燧一眼,冷冷道:“猜测?还是欲加之罪?”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手也伸进了其中吗?”
“父皇……”朱高燧面露惊恐之色。
他原本只是想给朱高爔泼点脏水,原本他才是父皇最疼的儿子,现在朱高爔来了以后,已经多久没有召见他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朱高爔的到来,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关心。
只是没想到父皇如此大的反应,还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事情,
朱高燧急道:“父皇,儿臣忠心耿耿,绝对不敢、也不会去插手其中啊!”
“啪!”
朱棣突然一拍龙椅,喝斥道:“孽障!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跟老二暗通款曲、勾结起来,妄图取代老大的位置!”
“怎么,现在又想对付你的弟弟了吗?”
他站了起来,指着朱高燧骂道:“朕还没死呢,你们就想谋朝篡位自己做主了吗?”
朱高燧愣了一下,旋即哭丧着脸道:“父皇恕罪,儿臣绝无此意!”
朱棣咬牙道:“哼,有没有你心底清楚!”
“儿臣不敢!”朱高燧吓坏了,赶紧跪了下来。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许多。他背负双手踱步,沉默了半天才道:“老三,今日这事,朕就饶过你。”
“谢父皇隆恩!”朱高燧松了口气,磕了一记响头。
朱棣叹道:“朕也不愿意逼你太狠。但是你得记住了,朕希望你们兄弟是和睦相处,互帮互助,而不是互相残杀。”
他语重心长的教育了几句,又叮嘱了几句,才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来报道:“陛下,燕王求见!”
朱高爔来了?朱高燧精神微振。
“宣他进来。”朱棣吩咐道。
片刻后,朱高爔穿着紫色蟒袍走进了御书房,跪在朱棣面前道;“儿臣参见父皇。”
朱高燧也规规矩矩跟着跪了下来。
朱高爔见状,这赵王怎么也在这里,看样子似乎被骂了一顿啊。
朱棣板着脸道:“老四,根据你提供的东西,我们并没有发现方宾家中的脏银,你有什么看法?”
“是啊,老四,哥哥我今一大早就将方府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什么也没有搜到,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朱高燧也跟着插嘴道。
一副狐疑的看着朱高爔,眼中露出一丝嘲笑。
不过朱棣瞪了他一眼,就让他老实的闭嘴。
不过朱棣也是审视的看着朱高爔道:“老四,你说说吧!”
“父皇不爱担心,儿臣知道方府并没有脏银!”朱高爔笑着回道。
听到这里朱高燧忍不住了,他怒视着朱高爔道:“方府没有,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莫非老四你有其他想法?”
“还是想贪墨下方府的脏银呢?”朱高燧意味深长的说道。
按照他们掌握的证据,方宾贪墨的银两至少在三百万两以上,还不说其他贪墨的。
这可是一笔巨款,没有谁不心动的。
听到这里就算是朱棣,也是带着一点审视的目光看着朱高爔。
朱高爔神色不变,淡淡地笑了笑:“三哥,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方宾的银两,我确实没有贪墨,也没有打算据为己有。”
“那你说,脏银去了哪里?”朱高燧追问道。
朱高爔扫了他一眼,转头看着朱棣道:“父皇,脏银的位置儿臣知道的确不在方府之中,不过这个地方的位置,却在三个的边上,不知道三哥知不知道呢?”
“什么?”
朱高燧惊叫起来,一脸的惊恐和不信。
朱棣也皱了皱眉,目光不善的盯着朱高爔道:“老四,你有什么证据?”
“父皇,昨晚儿臣的府上来了一批刺客...”
“刺客?”朱棣一惊,上下打量了一番朱高爔,见他无伤才放下心来“你是从此刻口中得知的?”
“不错,所以儿臣才说脏银不在方府中,却也不在儿臣手中。”
朱高爔看着朱高燧道:“至于三哥说儿臣为什么不告诉你们,昨晚那么惊险,根本来不及。”
“说起来应天府有北镇抚司监察,怎么滴还有刺客能够进我府中,这恐怕只有三哥才能解释吧。”
“北镇抚司又不是神,哪里能完全掌控!”朱高燧眼神躲闪道。
闻言朱高爔点点头,道:“所以你不知道方宾的脏银在方府,也是情有可原!”
“你!”
“行了!”朱棣开口打断了两人,对朱高爔问道:“他的脏银藏在哪里?”
“万金山!”
“万金山?”朱高燧不可置信的看着朱高爔,随后激动的看着朱棣道:“父皇,万金山就在儿臣王府旁边,那里根本没有能够藏宝的地方。”
“你确定那里没有藏宝的地方?”朱高爔笑着看着朱高燧,随意的说道:“三哥,话可不要说的太满哦。”
“你……什么意思?”朱高燧脸色一变,皱眉看着朱高爔。
朱高爔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着朱棣道:“父皇,万金山虽然不足以藏匿大量银两,但若是有心藏匿,还是能够藏一些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脏银就在赵王府旁边?”朱棣皱眉道。
朱高爔笑了笑,没有说话。
“胡说八道,万金山一览无余,哪里能够藏银?”朱高燧怒视着朱高爔道:“你别以为父皇好糊弄!”
“是不是胡说八道,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朱高爔淡然道,说着他将李文杰画的藏宝图直接给了朱棣。
“来人!”朱棣喝了一声。
“皇上有何吩咐?”一个太监小跑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跪下听令。
“传令下去,让纪纲立即派人去万金山,按照图上位置,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方宾的脏银!”朱棣沉着脸吩咐道。
“是!”那太监应了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朱高燧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朱棣冰冷的眼神,他硬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不敢再开口。
他虽然掌管北镇抚司,可纪纲是锦衣卫指挥使并不归他管,是受皇帝直接管辖的。
虽然都是为朱棣办事,但没有自己在旁边,他们若是要往赵王府泼脏水,那...
他们敢?
可他赵王府并不干净。
念及此处,他只觉得背脊发凉,再也没有开口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