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
杨枝节心神震动,自己从燕王手下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但是让他更为震惊的是皇帝竟然给自己升官!
从七品升到正五品,这跨度,差不多是一步升天了。
但自己才为官三年,他沉吟了片刻,拱手道:“陛下,臣才疏学浅,恐难胜任!”
“朕说你行,你就行!”朱棣淡淡的说完,便对杨枝节道:“朕还记得当初你在奉天殿上的策论,朕希望你还能有此初衷,不负朕望。”
闻言,杨枝节猛的抬头,眼中已经湿润,没想到朱棣竟然能记得自己一个小人物。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杨枝节拜服。
但杨枝节也知道,这一切一定与燕王朱高爔脱不开关系,他将这个恩情,默默的记在心中。
朱棣除了提拔杨枝节外,还从国子监的名录中选出几个进士,就任扬州府。
第二天,朱高爔神清气爽,不过蹇有仪就不爽了,她昨晚在朱高爔两人隔壁,被那声音折磨了一晚上。
“我说,王爷您以后动静小一点,要不就把本姑娘叫过去,不要这么折磨我!”蹇有仪在朱高爔耳边小声说道,这倒是把朱高爔整不会了。
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朱高爔说完就上了马,蹇有仪才嘀咕几声上了马车。
北巡才开始,是不可能在扬州待几天的第二天就启程出发了。
离开扬州的时候,可比进城的时候声势浩大多了。
城门口的百姓,人挤人,一眼看不到头,他们都是为了送朱高爔和朱棣的。
昨日的公审大会可是一夜之间传遍全城,那原知府的脑袋还在那里热乎着呢。
“陛下威武!”
“大明威武!”
“燕王威武!”
看着这一切朱棣也是豪气顿生,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场景,他能看出这些百姓是真心实意的。
民意!
朱棣看着朱高爔,能让百姓尊敬,诸多皇子中,只有朱高爔能做到。
顺天府距离应天府十分遥远,若是轻车简行,也要三五天,但这样浩大的北巡队伍,再加上朱棣不时的暗访。
将朱高爔的四不两直应用的炉火纯青,等到顺天府的时候,已经接近七月了。
虽然朱高爔等人没到顺天府,但他们在路上的事情也是早就传回来了。
皇帝朱棣和燕王朱高爔一路明察暗访,查处了一大批贪官污吏,让各地的官员人人担惊受怕,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太原!”
刚进入太原地界,朱高爔就觉得有些不对,想要进入太原府,就要穿过眼前的大山。
可现在是七月,万物复苏的日子,山中竟然很少听到有鸟叫声,这可不是后世的现代化城市。
“樊忠!”
“王爷!”樊忠看着朱高爔,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让队伍停下来,本王觉得有点不对劲!”朱高爔直接说道。
闻言,樊忠也打量了一番四周,随后点头道:“末将领命!”
说罢樊忠就走到最前方,大声喝道:“停止前进,休息半柱香的时辰再起身!”
“遵命!”
一旁的陈懋也赶紧吩咐手下准备。
而这时,一名亲兵快速走向樊忠,低声道:“樊统领,有信使求见。”
“哦?谁的?”
“是太原府张元成,他说有一伙贼寇进了大山,人数大约五千人!”禁军连忙答道。
樊忠脸色微变,难道王爷也知道这个情况了,立即道:“传令大伙儿停下,我跟王爷先去见陛下!”
“诺!”
禁军立即退下。
樊忠找到朱高爔将信交给他后,道:“王爷,是否要告诉陛下!”
“你去告诉父皇,本王去前面看看!”
.......
“陛下,樊将军求见!”
“嗯?”
“请进吧!”
朱棣刚放下毛笔,就听到了侍卫通禀,他拿起毛笔,仔细擦拭干净后才继续写字。
“末将参见陛下!”
樊忠走进了御驾。
朱棣看着樊忠,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担忧,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免礼!”
朱棣淡淡的说道:“樊将军有什么要紧事吗?”
毕竟这一路上处理的事情太多,朱棣已经没什么波澜了。
他说道:“是这样,末将收到了消息……”
他说完就偷偷瞄了一眼朱棣,见他没有异常,就继续说了下去。
“贼寇?”朱棣轻笑了一声,在大明伏地的贼寇,怕不是那些贪官污吏的人想要报仇。
他挥了挥衣袖,淡淡的说道:“这事情朕知道了,贼寇在哪里,怎么处置,你听燕王的就是,不需要再来请示朕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似乎根本不把这事情当回事。
“陛下!”樊忠连忙跪下,说道:“贼寇凶狠狡猾,如今正在大山之中,据说有五千人之众,不如后退十里扎营?”
“呵……区区贼寇,还想翻江倒海吗?”朱棣冷哼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道:“朕相信你们,也相信燕王,下去吧。”
这一次的北巡他本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路线,而且知道按照朱高爔的四不两直去做,一定会让很多人人头落地。
会让一部分既得利益者不满,甚至想要弑君!但无所谓,他不在意。
他想了想,说道:“另外,保护好后面的百官家眷。”
“遵旨!”
很快,斥候来到朱高爔面前,恭敬道:“王爷,没有发现贼寇的踪迹,但是前面有一个女人!”
“女人?”朱高阳皱眉问道。
斥候点了点头:“正是。”
朱高阳犹豫了片刻,便摆了摆手,道:“带过来吧。”
“喏!”
斥候很快押解着一个女人来到了朱高爔的马车边上。
这个女人年纪不大,皮肤白皙,容貌姣好,但却显得憔悴。她见到朱高爔后,连忙跪下喊道:“妾身拜见王爷!”
朱高爔稍微看了一眼,见她穿戴整齐,而且身体也很健康,并没有受到伤口。于是就点点头,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妾身李氏,乃是张元成的妻子,张元成勾结匪徒谋反,罪该万死!”李氏说着就哭泣起来。
朱高爔一怔,刚才张元成才送了信过来,现在又冒出一个女人说是张元成的妻子,还说张元成造反。
这其中谁说的才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你为何在此?”朱高爔又问。
“回王爷,妾身听闻陛下北巡,因此就来了这里,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