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朱高爔满意的看着写满的宣纸扬起嘴角。
现在应该可以走了吧?
“嘿,本王可以回去了吗?”朱高爔向身后的太监问道。
那太监摇了摇头,为难的回道:“燕王殿下,陛下说了,等他回来,满意了你们才能离开。”
旁边抓耳挠腮的朱高煦等人,不由的开口道:“老四,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吧,哈哈哈!”
“就是,还想走,老四你想的真美!”
“切!”朱高爔懒得理会三个学渣,向旁边的太监要了一个枕头。
“老四,你这是要干嘛?”朱高炽满脸疑惑。
朱高煦两人也是看着他。
“不明显吗?”朱高爔将枕头放在桌子上,随后趴在上面就睡了过去。
真就睡觉?
“依我看,老四这是自暴自弃了,明知道写不出来就随意的乱写一通。”朱高煦轻视的瞟了一眼朱高爔,道。
朱高炽疑惑,按理说老四的能力,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刚才见朱高爔奋笔勤书,莫非是已经写好了?
不过他没有开口,不管如何,自己都要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不然这太子之位恐怕就要易手了。
而朱高煦则是激动不已,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又找了户部一个官员写了一份,此人曾经还是状元,想必能够出众。
只要自己能够在四人中脱颖而出,凭借这些年的功劳,这太子之位只能是自己的。
只是,自己背下来的策论,有些忘了。
“宝钞之缺点在于...什么开着...好像是什么不足?”朱高煦仔细想着,突然睁眼,满意的写着:“在于大明流通的白银不足,若是大力开采白银,即可将宝钞取而代之。”
“不错,就是这个节奏!”
......
一直到夜深,朱棣才缓缓而来。
“参见...”
“嘘!”朱棣打断了太监的行礼,悄无声息的来到四人身后。
四人的神态一览无余。
看着眉头紧锁,久久才写下几个字的朱高炽,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看着张牙舞爪,无计可施的朱高燧他也只是带着宠溺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叹气。
不过朱高煦倒是让他高看了几眼,自信的眼神,从容不迫的落笔,透露出一股胸有成竹的神态。
莫非老二今天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朱棣心里有些高兴,老二不仅从靖难之役一直跟着自己,屡立战功,没想到在治国上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愧是自己的娃。
“呼噜!噗嗤!”
突然一阵呼噜声在殿中响起,将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落在了朱高爔身上。
这让朱棣满眼寒光,这逆子是真没将他放在心上,不好好思考对策就算了,竟然还敢睡觉,把这乾清宫当他的寝宫了吗?
“这下有好戏看了!”朱高煦看到了走进来的朱棣,暗自窃喜。
就因为朱高爔,他可没少被朱棣责罚,今日也能看到朱高爔被骂了。
哼!一个庶子也敢和他争!
“父皇,老四只是累了,他可能已经有了对策!”朱高炽赶紧给朱棣解释道。
而朱高燧则是在一旁咳嗽想要将朱高爔弄醒,不过越这样,朱高爔的呼噜声反而越大了。
朱棣瞪了三人一眼,来到朱高爔旁边,正要动手却看到一旁放好的宣纸。
“这是?”朱棣狐疑的将其拿起来,仔细看了起来。
“纸钞的发行需要同当时社会的经济发展相匹配,不能盲目发行。”这是第一句,内容很直白,让朱棣耳目一新。
而他越看下去,越是心惊,最后更是沉默不语。
这一幕看到朱高炽三兄弟坎坷不安,只有朱棣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沉默,看来朱高爔写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货。
“父皇...”
“闭嘴!”
朱高煦想要开口添油加醋,迎来的却是朱棣的呵斥。
怎么回事,明明是朱高爔惹的,为什么骂自己,朱高煦满脸不解,最后只能归根于朱高爔睡着了,自己撞刀口上了。
而朱棣并没有吵醒朱高爔,来到龙椅上,他仔细的看着朱高爔的策论,很久很久。
“父皇,我们的策论...”
“交上来。”
等太监将三兄弟的策论收上去后,首先就是看着朱高炽的策论,内容是回笼宝钞、延缓贬值。
只能说中规中矩,这样的方式朝廷已经用过了,效果并不理想。
至于朱高燧的,朱棣直接将其放在一边,直接拿起了朱高煦的策论,这让朱高煦满怀期待。
自己可是得状元指点,这次怎么也比他们强吧。
不过朱棣看完后,并没有高兴,更是阴沉如水。
“父皇,儿臣的策论?”
“混账东西!”朱棣直接喝骂道:“看你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有什么惊人言论,不过是些市井空虚之言,简直是废物!”
说完还将他的策论丢在地上,朱高炽一撇,“开采银矿”。
就这,活该被骂。
大明要是有银矿,还需要发行纸钞吗?
只是这样四兄弟都没有满意的,今日且不是不能离开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朱棣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多谢父皇!”
三人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离开,这时朱高爔还在睡,那呼噜声仍然不绝于耳。
朱高炽小心的看了一眼朱棣,见他没什么表情,就小心来到朱高爔旁边,想要将他喊醒一起离开。
“你自己走便是!”朱棣开口道:“不用管他!”
“这...”朱高炽心里一顿,只能暗自说声抱歉就离开了乾清宫。
几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朱高燧开口道:“这不管老四了吗?”
毕竟朱高爔还算是帮了自己一回,朱高燧有些不忍心就此让朱高爔一人接受朱棣的责罚。
“那是他活该!”朱高煦不屑的说道。
他看着两人道:“你们敢在乾清宫睡觉吗?”
两人摇头,打盹都不敢,睡觉?天方夜谭。
“所以说,这是老四活该!”朱高爔幸灾乐祸的说道:“还真以为立了点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里可是京城皇宫,不是他的思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