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窦辅原本急着归乡,却得知杨彪之父杨赐过世,只得暂缓回家。在杨彪病愈后,即可回乡。因为受张温托付,同时祭拜救命恩人张敞,在宛城略作停留。可是,却发生了兵变,而郡守前往平定,却被乱兵杀死。
窦辅只得在此停留,静待事件解决。可是,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道:“大事不好了啊!”
窦辅道:“何事如此慌张,且慢慢道来!”
那人吓的战战兢兢,在窦辅的安抚下,稍微恢复,随后说道:“不知谁的主意,乱兵竟然要攻打宛城!此刻已经围城了!”
窦辅一惊,道:“哦?只是不知乱兵为何要围城?现在情形又如何?”
来人惊慌道:“小人…小人不知!”
窦辅见其状态,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便让其先回去。不一会,张温之子张恭(杜撰,前文提过)前来,向窦辅说明情况。
原来是乱兵得知自己粮饷被几家世家私吞,故而群情激奋,当得知这几家世家皆在宛城后,便将城围住了。郡守秦颉原本可以去平息的,可他却带兵出城。乱兵以为秦颉来剿灭他们,所以乘乱将其袭杀!
窦辅明白事情经过后,不禁为秦颉叫屈,确实死的有点不明不白。可是,谁让他如此草率呢!
窦辅想了片刻,道:“如今郡守被害,何人在守城?”
张恭无奈道:“秦太守被杀后,郡中其他官员,大多弃城逃走!如今乃是宛城中几大世家在暂时联合守城!也包括张家!”
窦辅一愣,不由感叹,此时的大汉恐怕真的病入膏肓了。君是昏君,天下官员皆是任由十常侍予取予求!而天下的百姓则是被世家大族垄断压榨!
张恭见窦辅不说话,等了片刻后,开口道:“不知能否请敬德暂代郡守,守卫宛城!”
窦辅抬头望望张恭,问道:“这是世兄的意思,还是各大世家之意?”
张恭微微脸红,道:“这是愚兄的意思,亦是全城军民的意思!”
窦辅冷然道:“世兄既然说,是世家侵吞他们的粮饷,还与他们便是了。何必如此惧怕!”
张恭听后,极不自然,半晌才答道:“其实乱兵还要吾等交出主谋之人!”
窦辅问道:“世兄亦参与其中了?”
张恭惭愧道:“不得不从啊,整个南阳的世家半数以上都参与了啊!愚兄自然不敢不参与啊!”
窦辅摇头叹息,真心不愿管这闲事,可是想到张温对自己的照顾,更加无法忘却当年张敞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赠书之德!实在是无以为报,今日张家有难,窦辅虽然不愿,可是却不得不管!
窦辅长叹一声道:“带小弟上城楼看看吧!”
张恭大喜,在前领路。不一会来到城头,只见城上的兵将皆胆战心惊,六神无主,看到张恭上来,连忙围了上来。
窦辅见此很奇怪,问道:“世兄,其他世家之人呢?此处现下乃何人主事?”
张恭为难道:“不敢有瞒贤弟,因家父乃是当朝车骑将军,职权最高,故而众世家推举愚兄统领!”说完,低下了头。
窦辅听他如此说,心中无奈,此事自己不想管都不行了!否则城破,张恭恐怕第一个无法活命!
随即,窦辅命张恭集合守城兵将,在城头分配任务。让张恭守北城,此面城墙面向雒阳,乱兵并未围死。剩下三面城墙窦辅只得与典韦庞德各守一面。而所带来的百多亲卫,则分给各门。这都是百战老兵,窦辅给他们的任务主要是督战,并且防止内部有人私开城门!
分配完任务后,窦辅对官兵道:“本将乃是窦辅,曾随皇甫将军剿灭百万黄巾,后随张车骑平定西羌叛乱。手中青龙戟不知斩杀过多少敌将!今日本将在此,城外区区乱兵不足为惧!另外,只要要守住城池,城中张家及各大世家,将每日赏千钱!”
听到窦辅之言,一时间官兵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窦辅接着说道:“若有人畏缩不前,临阵脱逃,本将军法无情,斩!若能杀敌立功,重赏!”
一时间,众将士皆敬畏的看着窦辅。
一旁张恭务必羡慕的看着窦辅,见其安排完毕后,感慨道:“贤弟深通兵法,难怪往日父亲时常夸奖贤弟!愚兄佩服不已啊!”
窦辅无奈笑笑,道:“小弟亦是无可奈何啊!只是,这赏钱却是要世兄费心啊!”
张恭拍着胸脯保证,道:“此事贤弟只管放心,愚兄这就找诸位家主商议,将钱送到城头。由贤弟发放!若他们不出,愚兄自己也会设法凑足!”
听张恭这么说后,窦辅微微平复心情,暗道:这张恭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随即,开口道:“如此,有劳世兄!只是,守城兵力不足。此刻乃是鼓动士气,凭借一时的血气之勇!并非长久之计,此事可向朝廷禀报?”
张恭点头道:“在秦太守被害后,已经快马向雒阳禀报,想来今日朝廷便可接到战报!”
窦辅沉思片刻,道:“雒阳离此不远,一日可来回!只是,朝廷知晓此事后,还要另作安排,恐怕最快亦要守上两日!”
张恭听窦辅之言后,心中大定,问道:“贤弟在此,谨守两日,应该没有问题!”
窦辅摇头道:“若城中兵马充足,以宛城之坚固,便是守上一月都无妨!只是此时,城中兵马大多陪秦太守出城,后太守被杀,只有少量兵员逃回城中,余者四散!现下的守城官兵大多是各世家的护院家兵,并未上过战场,幸亏是守城,若是野战,恐怕一击即溃!两日是极限了,若两日之后,朝廷还未有兵马到,宛城难保,世兄还是要早作准备!”
说完,窦辅就是巡城了。而城楼下的乱兵,此时也知道了宛城内的世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此刻正在集结,准备攻城!
不一会,城下军阵中走出一位首领,喊话道:“太守秦颉已死!还不快快开城投降!吾等只杀贪官奸商,并不会伤害百姓!如若不开城门,破城之后,可就官民不论了啊!”
窦辅在城头听见后,问道:“汝乃何人?为何反叛朝廷!”
那人一愣,道:“某家乃是赵慈,受兄弟们信任托付,担当头领!汝又是何人?”
窦辅哈哈一笑,道:“本将乃是窦辅!可曾听过!”
下面一片骚乱,此时窦辅随皇甫嵩破黄巾,后随张奂平定西羌,可说是威名赫赫!城下皆是官军,此前很多人都曾今参加了剿灭黄巾,故而皆知窦辅!
窦辅见此,朗声道:“尔等皆是有功军士,为何如此!本将自将此地情形上奏朝廷,朝廷必定不会薄待诸位!若今日攻城,则从此沦为叛军,即便攻下城池,来日也必将遭受朝廷剿灭啊!”
下面的乱兵一时间交头接耳,犹豫不决。赵慈见此情况,大惊!忙道:“吾等已经杀了太守秦颉,没有退路了!为今之计,攻破城池,拿回弟兄因得的粮饷!”
听赵慈如此一说,窦辅摇头叹息,心知还是无法避免一场大战。而乱兵听了赵慈的话后,亦知没有回头了,则开始了攻城。
窦辅沉着指挥,将士们在窦辅恩威并施之下,又有坚城依托,士气还是非常高的。到午后,张恭将粮饷直接搬到了城楼下,众将士见了之后,更加悍不畏死了!赵慈猛攻一天,却没有什么进展。无奈收兵!
第二日一早,便继续猛攻,且四面同时进攻。窦辅不得不将自己亲兵调去北城帮助张恭守城,一时间,兵力不够,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后来无法,还是典韦亲自带着几十亲卫,骤然骑马杀出城去,直取赵慈中军,赵慈才慌忙撤军的!
晚上,窦辅召集众将开会,张恭等人也到了。窦辅道:“今日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城中兵力严重不足,明日若还像今日这般猛攻,必定无法守住城池,而朝廷迟迟未见大军前来,似此还需另思良策!”
众人皆沉默不语,典韦道:“不若俺带人连夜袭营,取了那赵慈首级,如何?”
窦辅摇头道:“赵慈乃是临时推选,即便被大哥斩杀,乱兵还是会推选新的首领!再者,此乃朝廷正规军,不是一般草寇。且都是本地郡兵,熟悉地形,大哥偷袭必定不会成功!”
听窦辅之言,众人皆低头沉默。窦辅看了看,对着张恭道:“世兄,是否能够让众世家为小弟再筹集一部分粮饷!”
张恭一愣道:“应该没有问题,只是贤弟又要粮饷做什么?此刻是兵员不足啊!”
窦辅沉声道:“小弟自有用处!明日小弟带粮饷出城,与乱兵交涉!”
听窦辅之言,张恭大惊,道:“此事万万不可!贤弟怎可冒险!”
窦辅笑道:“此时亦无他法,若任由对方攻城,明日片刻即会城破,届时一样玉石俱焚!不若放手一搏,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恭还要反对,窦辅在其耳边一番细语,张恭才勉强答应。
可是,典韦不答应了。窦辅让众人散去,并请张恭连夜去筹集粮饷。且让人去城下送信。说明日一早,有事商谈!同时单独将典韦庞德留下,将计谋说与二人听。末了,窦辅说道:“此计虽是险计,却可以出奇制胜!”
窦辅到底和张恭说了什么?又是怎样的险计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注:
1.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得是三国时的吕蒙,敢兴趣的朋友自己去查阅吧!
2.赵慈:江夏兵赵慈造反,史有明记的!情节根据很多野史,红尘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