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与进步。
在秦军与色雷斯人的战斗中,表现的最为明显。
阿德希利亚茫然失措。强大的色雷斯人,力大无穷的色雷斯人,还有让希腊人、波斯人、马其顿人都听之颤颤的色雷斯勇士,在拥有层出不穷的先进科技的秦人面前,就象土鸡瓦狗一样,瞬间成为被砍杀的可怜角色。
“这是怎么了?”
“这些东方的黄皮猴子,怎么象是魔法巫师一样,能够变出一件又一件让人意想不到又倍感恐惧的利器来。”
“噢,宙斯神呐,你救救可怜的孩子们吧。”渐渐丧失斗志的色雷斯人就象一群群无头的苍蝇,他们没有目的的四处奔逃,却发现自己被困在快要倒塌的棱堡之内,既出不去又逃不脱。
棱堡的一半大门,已经被天雷军的集束火药崩塌。让色雷斯人感到恐慌的是,秦军士兵并没有一涌而入,他们呈半圆形的将缺口团团包围,那些炸塌了石堡的特殊士兵扔出一个又一个的铁皮盒子,就是这种让人生畏的东西,在落地之后会猛烈的爆炸,然后就是一群群的色雷斯战士死伤狼籍。
死尸一堆堆的,堆砌在摇摇欲倒的石堡门口。一双双死不闭眼的眼珠子,就象勾魂的绳索,正在伸向幸存的色雷斯人。
棱堡的坚固让色雷斯人盲目自信,以为这是一座攻不破的堡垒,所以,他们连其他的后路也没有,如今唯一的通道堵塞,当天空中渐渐晨曦初露时,色雷斯人却陷入到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大色雷斯人,阿克玛吉(冲锋)——!”生死存亡之际,不时有凶悍的色雷斯军官试图冲出一条血路,不过,他们的努力在秦军的封锁下,只能一次次的失败。
“大色雷斯!”阿德希利亚几近绝望,他嘶声叫喝着,不顾一切的挥动巨剑砍杀起来,不管前面是己军也好,敌人也好,他都不在乎,在连续砍翻了五、六个己方士兵之后,他的眼前突然一黑,待抬头看去,却见一排排秦军士兵就象冰冷的石像一样,正持着弩机和长枪等待着他的自投罗网。
“我投降!”
“色雷斯,降了!秦人你们胜了。”阿德希利亚呆呆的立在门口,手里的巨剑呛啷一声掉落到地上。
人都是怕死的。
就算是亲手砍杀过上百个奴隶人头的阿德希利亚也不例外,当一枝枝冰冷的箭矢就指向自己时,阿德希利亚屈服了。
——。
棱堡之战。
在天明时分结束,色雷斯将领阿德希利亚的投降,让色雷斯士兵的斗志越发的低落,五千勇士最终被杀的有二千余人,其余包括伤卒在内的三千多人全部成了秦军的俘虏,这中间不仅包括了阿德希利亚这位守城指挥官,还有幸运的逃过一劫的年轻士兵斯巴达克斯。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年轻的色雷斯人,会在几十年后的亚平宁半岛上掀起一场让罗马共和国伤筋动骨的大起义。
当然,有了秦国的参与之后,斯巴达克斯和他的一众奴隶兄弟们的命运,已然发生改变,唯一不变的,应该是他们本身拥有的能力和天赋。
毫无疑问。
君士坦丁堡陷城之战,从昨天傍晚开始渡海到第二天清晨时分行将结束,秦军策划的整个战役过程都堪称完美。
秦军猛将曹信就象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他指挥若定,调度有方,一队队秦军就象波浪一样,击打在色雷斯人的薄弱之处。而在看到大杀四方的机会时,他也能克制住自己的本性,这是以往的曹信所不能做到的,而在这一切的背后,要归功于秦军参谋体系的建立。
国家的统一。
大量财力、物力、人力的集中,让李原建立军中专门素质教育体系的构想成为可能,而十年的休养生息,也让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成为秦军将领的储备人才,象年轻一点的甘勇、周平、杨玉等将领,都先后被送到长安军校整训。
至于象曹信这样的猛将,则很不幸的屡次被学子们当作反面教材来提及,什么有勇无谋,什么脑子长在猪身上等等。
在一次又一次的遭到“羞辱”之后,曹信向李原愤而请缨,自告奋勇回长安军校担当年轻人们的教官。曹信的本意,是想要好好的教训一番毛都还没长齐的后辈们,但结果他的一番心意在众学子的群策群力面前,成为了自取其辱的活生生例子。
最终,口服心服的曹信终于低头,这次作战,对于这些年轻参谋的意见,他是虚心接受,不再有丝毫的抗拒。
——。
两河流域中游。
新安城。
自从秦军和秦人到来之后,先进的城市供水管道设施的铺设,还有严整的居民自律守则,都让这座城市旧貌换上新颜。
潺潺的河水,将这座中东古城,冲刷的干净整洁,位于城外不远处的沙漠湖泊,已经成为了城市的一景,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候鸟们不知什么时候,发现湖中不仅有水生植物生长,还有一些小鱼在来回游动。
食物、环境还有气候。
是鸟类选择栖息地的重要条件,而新安城人工湖泊的出现,让候鸟们找到了一个新的家园。
阎凤一到这里,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中东一带的气候,在夏季的时候有些炎热,而在冬季的时候,则温暖而宜人,在这一点上,是位于秦岭以北正遭到寒流袭击的长安城所不能比的。
身边,出现一个活力四射的美少女。
这对于李原来说,却是幸福的烦恼。在外人来看,这阎凤是秦国长公主,与李原之间有名义上的父女关系,加上年龄上相差了十岁左右,彼此亲密一些也不算什么,但在私底下,李原却分别感受到了心里防线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大哥哥,你看这身衣裳怎么样,这腰身是不是束的太紧了些,你快来帮我松一松。”每天早上,这样的娇嗔不时发生,让李原倍感压力。
“阎凤这小娘,当真不怕老子吃了你!”李原心头,一个禁忌的恶魔正在张开大口,试图吞掉一个自投罗网的异性小家伙。
君士坦丁堡战役大捷的消息传来。
新安城一片欢腾,这是秦军自从击败塞硫西王国以来打的第一次大战,也是秦军登上欧洲大陆的第一战,面对曾经打败了匈奴人的色雷斯人,秦军上下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这一日。
李原摆下宴席,与正在新安城中的诸将、官员共庆大胜,同时,他也颁下诏令,大赏前线立下战功的健儿们。
宴席之中,有一人引人注目。
秦国燕王韩信。
长久没有出现的韩信,在秦军西征之初,曾经担任过最北线的一路军统帅,他的幽州铁骑在阿尔泰山一带扫荡匈奴残部,随后,为了确保秦军丝绸之路北线的通畅,韩信奉命继续向北挺进。
经过一年半时间的艰苦征服,幽州秦军剿灭了退守到北方原始丛林中的匈奴人,并且在鄂毕河、勒拿河流域建立起了数十个前出的临时居住地,这一带的冻土冰原虽然生存环境恶劣,但对于秦国来说,它们不仅是保护丝路安全的前出屏障,还是今后拓展和延伸生存空间的保留地。
韩信此次来到新安城,主要是向李原进行述职,在秦军诸将之中,韩信的地位要高过李仲翔、骆甲等人,而李原对于这位曾在秦末汉初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名将,也是礼遇有加,不同于别人。
“陛下,这次君士坦丁堡顺利拿下,天雷军可是出了大力,没有想到,这种新式的武器在攻城战中,竟有如此威力,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提到天雷军,韩信一脸的佩服,这个由李原一手组建并发掘的新兵种,正在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对于冷兵器时代的作战来说,火药的运用实在太超前了。
“天雷的威力,还有缺陷,这次能够得胜,不过是占了以多击少,出奇不意的便宜,色雷斯人的能力也不足以当作我们的对手。”李原摇了摇头,道。
“色雷斯人素有凶悍之名,听说在五十年前,那支纵横整个大陆的马其顿军队里面,一多半就是色雷斯人,要是他们还不是真正对手的话,那我们大秦军的对手又是谁?”韩信惊异道。
在纸张没有发明的这个时代,文字记录和传承依靠甲骨、石片和木简、竹简,这就给知识的传播带来了诸多的不便。所以,对于欧洲各民族的生存发展史,不仅是韩信,整个大秦上下,只怕也唯有李原清楚了。
“我们的真正对手,只有一个:罗马。”李原坚定的眼神,从韩信和其他秦军部下脸上扫过:“二年前,罗马人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打败了地中海南岸的大国迦太基,现在,他们是这一片海域最为强大也是军事力量最厉害的国家,我们要想在海对岸的那一块大陆立足的话,就一定会和罗马人迎头遭遇。”
东秦、西秦。
两个公元前二世纪最为强大的国家,即将碰撞到一处,而结果如何,需要双方的将士用努力、用生命去书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