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易言家的门的,男人的吻细细地落在她唇上,吻得她脑子浑浑噩噩的,没工夫去思考。
门卡嚓一声关上,开门关门的工夫,只离开了几秒,盛微语就又被易言摁在门上亲。
仿佛隐忍了多年的情绪,一朝终于有机会发.泄,二人吻得不知疲倦。
“微语。”
易言双手撑在门上,将她圈在他和门之间,垂眼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嘶哑,如同致命的春.药。
盛微语抬头望着他,撞进他沉沉的黑眸之中。那一汪冷泉般沉寂的眸子,此刻翻涌着最湍急的情.欲。这般模样,与平时寡淡禁欲的他,判若两人,却格外诱.人。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引.诱着她去抚摸,领口的扣子一丝不苟的系着,诱惑着她去一颗颗解下,真是……
盛微语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着头,舌尖勾勒着他的唇线,贴在他唇上,含糊地呢喃,“妖孽。”
在这种时候,女人做出的任何一个主动的举动,都是一番迎战。
得到的回应,自然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易言扣住她的腰,仿佛要用他全部的躯体,将她粗.鲁的禁.锢住,把她埋进自己的血肉里。
呼吸缠.绵之前,酒气漫漫,分不清谁才是源头。
唇舌都被吻得发了麻,男人的吻渐渐变得温柔。
盛微语双腿有些发软了,终究是敌不住,全身的重心都依赖在腰间的那双手上。
然而那双手却忽然从她腰间移开,托住她的臀部,将她一提,悬空托起。出于本能的,她悬空的双腿去勾住他的腰,勾住他脖子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
她只顾闭着眼承受男人温柔的吻,呼吸之间都是她熟悉的男人的清爽味道,让她欲.罢不能。
直到她落入了柔软的床上,盛微语微微睁开了眼,抬手去解开男人的衬衫纽扣。
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的手很是笨拙,只是领口的扣子,就被她折腾了很久,才堪堪解开。
解到第二颗纽扣时,男人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裙摆之下,她手下一颤,竟是生生将那颗纽扣扯了下来。
也恰是纽扣无声断开的那一瞬间,屋子里又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床上二人同时一僵,目光相接,相对无言。
谁都知道,这时候退开,就意味着给火苗浇盆冷水,两人默契地谁都没动作,等着那铃声自己消停,可打电话的人就跟杠上了似的,铃声停下又马上再次响起,迟迟没有消停的意思。
盛微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移开同他对视的视线,“你去接电话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易言眼里明显闪过失望,低头厮磨着她的唇,不愿意松手。
直到盛微语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推了推他,“去吧。”
易言低声含糊地应了一声,不舍地松开手,起身之前,像是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男人从她身上离开,带走了他炙热而具有侵略性的气息,盛微语不知怎么就松了一口气。
她低下头,却见自己的上衣不知怎么就已经全被解开了纽扣,白嫩嫩的胸.脯只被布料少得可怜的白色胸.衣包裹着,春.光大好。
盛微语反射性地抓住衣服捂住,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什么准备都来不及做,比如她……
内衣没穿成套的。
盛微语羞恼地捂脸,方才各种亲密的举动她都没有红脸,此刻脸上却开始升温燥.热。
看了眼易言接电话的背影,她纠结了两秒,偷偷地爬下了床,赤着脚,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半掩的门口挪……
啪嗒一声响,门合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异常突兀。
易言正接着电话,忽然听见这么一声,闻声扭过头,床上的人已然不见。
他扶了扶额,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姑姑,您看着办吧”,就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离开卧室,到了客厅,便看见玄关处的高跟鞋也不见了踪影。
易言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
真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盛微语又是像上次醉酒酒醒那样,衣衫凌乱,不敢坐电梯下楼,鬼鬼祟祟地从楼梯通道回到了家,一路上还东张西望,活像个偷了什么绝世珍宝的小偷。
好在凌希这时候已经回了卧室,这才省了一顿八卦。
她回到卧室,把自己丢在床上,像只搁浅的死鱼一样在床上僵了几秒,会想起今晚的亲密,又开始在床上打滚儿。
庆幸自己成功溜回来的同时,又开始后悔自己临阵脱逃。
盛微语滚了一会儿,忽觉手里好像一直攥着什么东西,摊开一看,是枚纽扣。
脑子里又不自觉冒出刚刚的画面了,唇上仿佛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如果她没回来,现在应该……
盛微语捂住脸,愈发后悔自己突然脚底抹油给溜了。而且,她突然改主意跑了,易言这会儿应该很火大吧?
盛微语心里的懊悔又渐渐变成了恐慌,正当她担忧又纠结之时,手机忽然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
盛微语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包,拿出手机,打开便看见易言发过来的短信。
【晚安。】
床上的女人静默了几秒,几秒之后,又开始在床上打滚儿。
**
翌日。
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过,洒在盛微语的脸上。略刺眼的光亮让她不适地皱了皱眉,翻身把脸埋在被子里,蜷缩着身体继续睡。
可意识已经有一丝开始回笼,朦胧的睡意被渐渐搅乱,美梦也不再。
盛微语睁开眼,目光呆滞。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和男人的旖.旎和放荡只是美梦,现实里的她,是在旖.旎的边缘试探了一脚后,就自己溜走了,什么都没发生。
盛微语叹了口气,她自己跑的,怪谁?
她从床上爬起来,正要去洗漱,却又忽然顿住脚步。脚尖一转,来到了衣柜前,从抽屉里选了一套最满意的内衣,带进了浴室。
今天是周一,盛微语要去《新声》那边坐班,上班时间也是同在咨询所一样。
大清早是电梯高峰时间,电梯在楼层之间一层一层的停,像只走得慢还偷懒的蜗牛。
当然,比这只蜗牛更懒的人,是不会嫌弃它的速度的。
盛微语同凌希一道出门,在电梯门口候着,看着数字从十四跳到十三,又停在了十三缓步不前。
凌希对盛微语去《新声》当心理咨询师的事羡慕不已,这会儿,还在千叮咛万嘱咐,拜托她,“微语,你见到顾曲,千万记得帮我向他要个签名啊。”
盛微语觉得自己没那么靠谱,“你希望顾曲来我这做心理疏导?”
她只是在办公室坐诊,不能像工作人员一样随便走动,更不可能随便去找明星,谁到办公室来,才能见到谁。要想见到顾曲,只能是他主动来办公室,而他来办公室,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就跟医生在病人出院时永远都不会说“欢迎再来”一样,要见医生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凌希觉得也有道理,可又觉得可惜。
盛微语见她这副惋惜的模样,忍不住道:“要不这样,我看看能不能托人帮你要到一个?”
近水楼台的机会,不利用利用确实是可惜了。
凌希闻言,两眼一亮,“好啊!”
“不过你别报太大希望啊,我在那也不认识什么人。”
“好好好!”
凌希就差去给她一个熊抱了,这激动的模样和她工作时候的温柔医生人设,简直判若两人。
女人啊,真是见一个人换一个模样,最表里不一的生物。
盛微语嫌弃地推开要抱她的凌希,“你注意点形象。”
这时,电梯终于停在了八楼,电梯门缓缓打开,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一群人。
盛微语一眼就看见站在人群里的易言,对方也明显看见了她,同她对视。
盛微语连忙收了那副嫌弃的表情,抿了抿嘴,压住嘴角疯狂想往上翘的弧度,和凌希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凌希也看见了易言,热络地同他打招呼,“易教授,早啊。”
易言应了一声,“早。”
反倒是盛微语,一直没有说话,甚至目不斜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凌希觉得奇怪奇怪极了,凑到盛微语耳边悄悄问她,“你们又吵架了?”
由于盛微语经常在家里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易教授各种吐槽,盛微语同易言针尖对麦芒的关系已经深入她心。
凌希虽然没和易言正面接触过几次,但和盛微语一起下班回家坐电梯的时候,也遇见过他几次。以前,盛微语见了易言,不管是正在生气,还是生完气了重新发起进攻,总会去打声招呼,然而今天,她连声招呼都不跟易言打,这让凌希很是惊讶。
这两人是发生了什么“大战”吗?关系闹这么僵?
然而当事人却只口否认,“没。”
凌希只当她是嘴硬逞强,安慰道:“别灰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放下这棵草,还有一大片草原等着你呢。”
她声音很小,可在安静的电梯里,就跟自习课上讲的小话一样,靠得近的人,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易言眯了眯眼,表情有些危险。
感觉到身侧凉飕飕的目光,盛微语眼角抽了抽。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人群渐渐往电梯外散开,凌希还在状况之外,跟着人流走,边继续“体贴”地安慰盛微语:“上次不还有个小弟弟问你要微信号吗?你这么受欢迎,只要你想,找个男人那是分分钟的事,到时候你——”
她说到一半,偏过头,身边却不见盛微语的人。
凌希疑惑,下意识往回看,电梯门已经开始合上。
而电梯门合上前那一个小小的缝隙透露出来的画面,就足够让她浑身跟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
壁壁壁咚?!
盛微语被壁咚?!
盛微语被易言壁咚?!
凌希炸了。
而正在缓缓往地下车库下降的电梯里,男人双手撑在墙上,将女人圈在他和电梯之间,周身上下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听说你还有片大草原?”
“……”
“是打算种在我头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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