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街有名茶点小馆内,平日里就是人声鼎沸,此刻更是喧闹异常。
原因无他,竟是北国第一才女兼美女薛宝琇,和新秀铁血玫瑰贺兰音在这里进行着比试。
至于是什么样的比试人们不得而知,然而奖品却是叫很多人都兽血沸腾。
那便是,赢者,就能得到与其中一位姑娘切磋的机会。
至于这个机会是花前月下,还是把酒言欢,那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上京的未娶男子皆兴致冲冲的向着茶点小馆冲去,生怕落后他人一步。
而引起此次比试的,则是两个约莫十余岁的弱齿小儿。
贺兰音很是头大的看着斗志高昂的小包子林子温,采姝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咽了口口水,自觉事情好象向着很奇怪的地方发展。
两个小小少年各坐一方,双手环胸互相瞧不顺眼的瞪着。
薛修杰第一个开口,“当是如何比试。”
林子温小下巴一抬,“礼尚往来,你说怎么比,就怎么比。”
翠竹趁机开口:“京城之内,谁不知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游湖灯会拔得头筹的就是我家小姐,少爷,您跟她比这个,岂不叫他人难堪?”
采姝立即哼了一鼻子,扬声道:“你该庆幸我家小姐没出现!”
贺兰音嘴角一抽,“谁说要比试的,你们两个上吗?”
小包子和采姝立即含了两炮泪可怜巴巴的盯着她,对面的人听见了,也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小包子坐不住了,要哭出声来了。
贺兰音捂住脸,“随便你们吧。”
一大一小两人对望一眼,立即喜笑颜开。
薛宝琇满面担忧,“阿杰。”
薛修杰不高兴了:“姐姐,你看他们这两个穷酸样,都这样嘲笑你了难道你要受着吗?你是薛家引以为傲的嫡女,弟弟怎么能叫他人将你看轻呢?”
薛宝琇噎的说不出话来,翠竹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小少爷言之有理。”
有了贺兰音的话,林子温很淡定的看着薛修杰道:“你想比什么?”
“琴棋书画未免也太过于俗气,咱们应该让上京的人都来瞧瞧,到底你姐姐和我姐姐哪个才是民之所向。”薛修杰斜眼看着林子温,眼底闪过一抹奸诈的笑意。
小包子拧着眉头,“那要怎么个民之所向?”
薛修杰拍桌子,“那你比不比?不比的话,怎么才能证明民之所向?”
采姝有些急,拉着林子温的衣袖,“小少爷,他这是给您下套呢,我家小姐才来京城多久,又有多少人认识?”
小包子刚犹豫了一下,对面就喊了起来:“不比是不是?那就是你输了啊!”
小包子急了,啪的一下拍桌子:“比!谁说不比了!”
“好,拿两个大碗来!”薛修杰吼了一声,店小二在老板的授意下赶紧去拿了两个大碗,一人面前放了一个。
小包子不明所以,薛修杰眦牙笑道:“你我二人均代表姐姐坐在这里,谁碗里的铜板多,谁就赢。”
小包子掏出巨额银票,啪的一下扔在碗里:“我押我姐!”
贺兰音拍拍激动的小家伙的肩膀,“他说的是铜板。”
小包子的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薛修杰笑出声,很得意的朝场中喊道:“如果各位认为我姐长的漂亮的话,就请投个铜板。”
离他比较近的人立即笑着丢了两个铜板进去,在场的很多人都对薛宝琇有意思,颇为深情的看了她两眼,自动投了两个铜板在他碗里。
薛宝琇红透了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贺兰音。
薛宝琇向来注重礼仪,出门的时候必定是将自己装扮的很是精致,贺兰音平日里也就随意的束个头发,施点淡妆便会出门。
两人比起来,薛宝琇自然如同月色里的夜明珠。
薛修杰面前碗里的铜板越来越多,小包子看急了眼,看着穿着随意的贺兰音和穿着异常精致的薛宝琇,急吼吼道:“这样不公平!不公平!”
薛修杰哼了一声,“那你说怎样才公平?”
小包子急的挠耳折腮,“反正就是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是不公平,”门口响起一道异常纨绔的声音,众人望去,就见白肃清摇着一把白扇子,颇为风骚的走了进来,朝场中的美人都抛了个媚眼,笑嘻嘻道:“所以公平比试,就应当所持之物相同,然后各凭本事。”
“既然两位都是比谁更貌美,就该穿同一类衣裳,化同一类妆。看谁更为出色。”
这白肃清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的救星,小包子的眼睛直放光,拍着桌子吼:“对对对,就应该是这样!”
这位大哥哥简直就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小包子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之情,喜滋滋道:“大哥哥说说的,就是我要说的!”
采姝也很激动,薛修杰小眉头拧了一下:“那要如何?”
采姝和小包子同时喊:“把妆卸了!”
众人:
女子施妆,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最起码的赏心悦目,也是对自己的珍重。除了年纪颇大的人素面朝天之外,现在的年轻女性,不施妆的已经很少了。
不过薛宝琇和贺兰音长的都不差,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两人素颜的样子。
毕竟以后在一起生活的话,看对方素颜的时间比较多啊。
“馆中有胭脂水粉,不如就叫我夫人给两位施同一种妆,”点心馆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含着笑看着两个争的脸色通红的小家伙,又看了贺兰音几眼:“不知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白肃清笑的好不灿烂。
这老板真是太对他的口味了,本来还想着帮贺兰音一把。但现在看来,连他都有一点期待,不知精致化过妆的女子,到底是何等惊艳?
他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贺兰音,贺兰音额角抽了两下,轻咳一声道:“若世人皆以看其表面,我贺兰音宁愿一辈子浪迹天崖。”
白肃清贼兮兮的跑到她的面前,“师姐言之有理。”他掏出一锭金子,放到小包子面前的碗中,“我这一锭金子可换千枚铜板。不知师姐可有兴趣与我一起骑个马,喝个酒,赏个月?”
众人恍然大悟。
还有这种解释法?
点心馆一时之间有些疯了。
直到最后,竟然已经开始有人清算自己的家产可以变卖多少个铜板,双方丫鬟站在各自的小少爷身边满脸激动的说着什么。
屋子里乱糟糟,吵的贺兰音头疼。坐在她对面的薛宝琇也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揪着帕子很是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弟碗里的铜板越来越多。
“你这比试太不公平,我身家寻常,如何能与这些个家境殷实的公子比?”
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男子哼的一声将自己的用来杀猪用的屠刀拍在桌子上,吓的一边的薛修杰都止住了喊声。
小包子林子温已经被眼前的银票晃晕了眼,一心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如何的受欢迎,也没听清眼前人说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哎呀,采姝,记下,这把屠刀四个铜板!”
采姝哆嗦着唇瓣,贺兰音还未开口,却见薛宝琇忽然跑过来抱住了林子温:“你这人怎么这般凶,吓到孩子了。”
那粗犷屠夫还是第一次薛宝琇这样的美人儿,顿时红了脸,梗着脖子道:“我,我没有凶他。就,就是声音大了点儿。”
林子温终于反应过来了,张着一张小嘴儿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的屠夫,那屠夫红了眼,抓起自己的屠刀就跑了。
白肃清笑的风骚,啧啧道:“师姐啊,你不行啊。你看看人家只小声的说几句话就叫一个杀猪不眨眼的都红了脸蛋,自觉羞愧的跑了。”
薛宝琇红了脸,“公子说笑了。”
白肃清朝她抛了个媚眼,打趣道:“本公子有没有说笑,琇儿与我花前月下一番,不就知晓?”
薛宝琇的脸越发的红了,看起来诱色可餐,场中大多数对她有意思的公子都看直了眼,自然也就对白肃清的行为看不惯,皆愤愤的瞪着白肃清,自发的朝薛修杰的碗里丢了更多的铜板。
势必不能叫白肃清这样的渣男染指薛宝琇!
白肃清笑的淫、荡,忽然脸色一顿,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原来这里人群集中的太多,很多后来的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一看场中大多都是男子围着两个小孩子和两个绝美的姑娘,于是就传出了点心馆聚众拐卖人的消息。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管辖这片地的林宇昕。
贺兰音刚站起身来,白肃清滋溜一声滑到了桌子底下,她正疑惑,就瞧见自家小包子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迈着小短腿儿也跟着白肃清躲到了桌子底下。
“哥哥,哥哥,往旁边挪点儿。”小包子一脸紧张神色,紧紧的抱着白肃清的大腿。
白肃清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两个人的神色太不对劲,贺兰音拧着眉头,就瞧见林宇昕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林家士兵鱼贯而入,随之后来进来的,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
他虽苍老,却面色红润,看其体格就知年轻的时候肯定没少打过仗。老头进来的时候,还跟林宇昕之间互瞪了一眼。
贺兰音挑眉,采姝忽然哆哆嗦嗦拉着她的衣角往角落里躲:“小姐,小姐,快把头低下来!那是白太守,白玄鹤。”
白太守?
那不就是白肃清的爷爷吗,白肃清躲起来就算了,他们为什么也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