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多女子杀过来的眼神,贺兰音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看着夜玉轩道:“殿下莫非喝多了认错了人,本公主怎么不记得与殿下有什么承诺?”
“还是说,”她放下杯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西江皇上是打算将所有来此意喻联姻的女子都纳入后宫,不打算给夜殿下留一个?如此看来,殿下还真着实有些可怜。”
她话落,乌达兰深深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想叹气又不敢,夜沧冥杀人的视线又落了过来,他好想立马就逃!
君未染这个没心没肺的,禀着一张易容脸很是悠闲的在一边吃着点心看着戏,不时的欣赏一下场中各人的脸上的神情,直觉比沙漠里蹲着的那些个人着实有意思多了。
天师伯伯果然诚不欺她,外面的天下果真比楼兰好多了!
这般激法,夜玉轩竟然没气,如此宫宴他权当家宴,“那公主呢?来此的目的可是为了入我皇宫的后宫?”
贺兰音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的森然:“若本公主正有此意呢?”
她这一回答,别说夜玉轩了,就是连夜沧冥都愣住了,乌达兰急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道:“皇姐,适可而止。”
不说他们来此的目的,单单是她说出的这句话真被冥王给当了真的话,那他回去要如何给父王交待?
告诉他,皇姐不顾世俗偏见宁愿去当一个皇帝后宫的妃子?还等着皇姐回来一起统治草原天下的父王一定会气的吐血三升吧?
太可怕了,一想到父王那气的两眼翻过去的模样就太可怕了!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盯着草原皇位的人,那肯定是开心的不要不要的了。
皇姐现在在草原上可是有了一定的地位,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势必会引起慌乱。
乌达兰突然觉得自已的心脏跳的有些快。
“那可不行,”夜玉轩瞪大了双眼,捏了捏自己的胸膛:“你可是要对本殿负责的人,不能嫁与皇兄。”
说罢,他看向夜沧冥:“皇兄,您说是吧?”
君未染喊出声:“我二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又未出殿堂一步,夜殿下如此言语未免伤我二姐名声,实属太过。”
乌达兰热泪盈眶的望着君未染,夜玉轩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小公主说的有理,但本殿下又何尝不是受害人呢?你一直跟在你二姐身后,想必对采花大盗一事很是清楚吧。”
不等君未染回答,夜玉轩看着脸色变幻的非常精彩的纳兰尉道:“丞相也在此,他的人品天下皆知,不信在场的人都问问,本殿所言,是否属实?”
贺兰音嘴角一抽,君未染小声道:“二姐啊,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哎,纳兰尉这样的精神洁癖你都下得了手,也怪不得他人了。”
纳兰尉却是抿着唇不说话,但他眼底的怒色却很是直接的给了现场的人一个解释。登时,在场的人皆震惊不已的看着贺兰音。
哈亚游牧的这位公主他们也有所耳闻,长的漂亮,还擅谋略,这两年将草原上的分歧子弟都收拾了个干净,事迹之激烈,名望之响亮,人们还是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公主有好感的。
然而今天一见,她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摸人胸肌的采花大盗!?
连纳兰尉和夜玉轩都惨遭毒手了!?
众女子哀呼其呼,离贺兰音最近的女子的目光都变成了强烈的射线,瞬间在她身上戳满了洞。
前来禀报的负责东闽公主寝殿事务的太监还没有走,在殿中越来越诡异的气氛中哆嗦着开口:“皇皇...皇上,公主,公主也说,一定要将这个采花大盗抓出来给她一个交待,公主,公主说要么采花大盗负责,要么西江负责。”
众人更惊,东闽的那位公主也算是一个狠角色,此次亲自来这西江,与夜沧冥欢好共赢的目的显而易见,但夜沧冥一直都没给她这样的机会,如今看来,那位公主是想要借这一事打算向夜沧冥施压?
事件似乎朝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众人眸子的趣味越来越盛,目光在场中的几个人身上来回的流连,实在是太好奇这位哈亚游牧异族的公主到底会做何选择了?
不过她竟然连女人都下手,难道真有什么莫名的嗜好?
有些人轻微的打了个哆嗦,一边猥琐的看着贺兰音那堪称绝世的脸庞,一边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领。
祈祷光天化日之下,这位公主万万不可兽性大发啊!
夜沧冥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的捏紧,花瑜岚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自己一丝的机会都没给她逮到,却没想到会被贺兰音给破坏了。
他心中闪过一丝的挣扎,想着方才贺兰音说的话,竟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是要答应贺兰音的那句似玩笑的求姻,还是将自己的胸肌也被摸了的事实一同说出来?
后者太过于有侮辱性,夜沧冥很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夜玉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眉头微锁,正要开口,一名脸色更白的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皇上。”
这个小太监是夜沧冥亲自挑选出来伺候那个人的,眼睑微颤,他看了一眼贺兰音。
贺兰音被他瞧的莫名其妙,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今晚的夜很长很长的感觉,看着乌达兰郁闷的双眼和君未染饶有兴趣的脸,她觉得头更疼了。
听乌达王的忽悠选择来西江,确实是一个错误!她就该最后才来这里才是!
小太监哆嗦了一下,颤着声音道:“南....南凉的太子殿下让奴才传话,说,说,说自己也被,被哈亚游牧公主侵袭,要,要公主,负责。”
他说完,贺兰音一愣。
在她离开南凉的时候叶翾就已经登上了皇位,如今不过三年的时间,那薛宝琇的肚子再争气,加上十月怀胎,那太子也该不过是两岁光景。
她什么时候摸他胸肌了?
贺兰音想不明白,夜沧冥抿着唇,瞥向贺兰音的神色有一丝的复杂,门口突然迈进来一道有些急的身影,负责宣报的小太监立即扬着嗓音喊:“天罗国皇子到——!”
天罗国?贺兰音一愣,那不是魏滢骗简亓带给叶翾兵力而被覆灭的国吗?什么时候有了皇子了?
贺兰音拧着眉头,这些年来她也算走南闯北,像天罗国皇子南凉太子这样的大事她不可能没听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迈进来的身影有些急,面色因焦躁变的通红,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忍了忍眼光,在贺兰音诧异的目光下朝着夜沧冥拱手:“见过西江皇帝,西江皇宫太大了,我迷了路......”
紧张的气氛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轻松不少,贺兰音却是如何都淡定不了了,她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的收紧,目光深沉的看着一脸纯真的天罗国皇子。
是石无痕。
初遇他时,他哭的厉害,说自己得傅晟睿卦算追她而来,自打出了土匪窝,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天罗国复国了,皇室不姓简,姓石。
夜沧冥声音带了一丝的暗哑,显然是有些疲倦:“大皇子平安便好。”
“多谢西江皇帝,”石无痕脸上充满感激,他面容姣好,生的纯真,被宽恕的喜悦毫不遮掩的表露在脸上,引发了在场众人的一波好感。
就在众人欣赏着另一种男色美颜的时候,却突见这位害羞不已的大皇子竟然将头扭了过来,羞赧不已的拿眼偷偷的瞧贺兰音,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眷恋情意,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道:“公..公主,你也在这里啊。”
贺兰音立即接收到一众女子彻底疯狂炸掉的视线酷刑,她抖了抖,僵硬的点了点头。
“啧啧,”君未染咂巴着嘴摇了摇头,突然面露艳羡的盯着贺兰音轻声道:“二姐,你可真厉害,连这样的货色败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佩服,小妹佩服。”
夜玉轩双眼微微一亮,挑眉道:“大皇子识得公主?”
石无痕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脸色突然爆红起来,垂着脑袋更不敢看僵掉的贺兰音,期期艾艾的点了一下头。
似乎还能看见他因为羞涩头顶冒了烟的模样,贺兰音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有点黑。
贺兰音刚刚被证实是采花大盗的事实,再瞧石无痕这一脸娇羞无处安放的模样,众人登时就明白过来了。
得,这一准儿又是个来求负责的!
就连纳兰尉都白了一张脸,唇瓣哆嗦万分受打击的模样看着贺兰音道:“你究竟......”
他话还未落,门外突然飘来一道寒意,似是一道凉水,将坐在场中的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遍,凡是对贺兰音抱有各种心思和探究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就连门外的通报太监声音都低了好几分,轻声道:“南凉太子到——”
若说对西江皇帝夜沧冥是畏惧,对东闽公主是钦佩,对北辰皇帝是敬重,那么,他们对于这位南凉太子,绝对是一种由心底生出来的恐惧。
全因这三年的时间太过于对这位南凉的太子殿下心狠手辣的手段过于描重,南凉国土,非重要之期,无一人敢踏入。
南凉铁骑轻易不出城,若出,必洗一地,必得一城,必夺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