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言之,其余几人都带疑地看着他。接着听他说下去:“如果以这样看,就有东眼、南重、西冲、北鸠。至于这中部,却不知何意。”
我问:“就算如此,如今江湖四门与当年八家之战又有何关系?”
香老板走了过来,他换了一身淡粉的衣裳,倒还有些美艳。他道:“一百年里,这四门发展如此迅速,你就不觉得怪?”
他笑了一下,又故作神秘的样子,附到我耳边,接着道:“江湖有传,他们不是人,而是神。”他接连笑了两声,倒有些骇人。
我只知晓月影门门主,西冲乃是钟老鬼,任樵的师傅;还有疏桐门门主,东眼夏九年;百关门门主,南重白殊同;丹扬门门主,北鸠景长歌。江湖四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这中部之位,倒还想不出人来。
唐啸似乎有些耐不住了,他道:“一群人在这儿想,不如尽早上路,我们现在就在巴蜀,就绕绕道,先找这个南重问一问。”
说得也是,在这儿瞎想,倒不如先走走看。我说:“要不分为四路而行吧。”
李言之却不赞同,他道:“我们几人中尚且有人不会武,大家各显神通,同路走倒还有个照应。”
这么想想倒还确实,此番路途凶险,我们人多势众,还有几分胜算。接下来,我将木铜子先打发回去,就一路向南去了。
这时正是南方陌上花开的好时节。从儿时起,便听父亲说过,南方高手云集,不仅有桃花侠尚秋生,醉仙单千里,可南方之奇绝,当属‘剑宗’白殊同。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南余的师傅,传闻其飞升天外,能呼唤云雨。如今一来,倒真想去目睹一番尊容。
我们八人租了两匹马车,行了三日方到。百关门建在深山之中,但这儿可是多少人想来拜师学武之地。听闻‘天下第一剑’长复便收在此处。
江湖传,五十年前,邪教士闯入凡界,为祸人间,当时白殊同用此剑劈开山河,将其镇压至长江下,向天帝请辞,到凡间就任,就是为了防止邪教士流入江湖,再开杀戒。
我们到了百关门,才发现没有侍门者,于是便一齐进去了。
刚刚能见到大殿的雏形,神奇的是,只有我和任樵能进去。其他人像被一层结界拦住一般,无法通过。大家都正疑惑时,大殿传来声音,如洪钟一般盘旋在我头顶的空中,他道:“樵夫子,壹不忘……大殿请。”
我与众人交换了视线,就和任樵一同前往了。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一直盯着我们,却不见任何人影。到了殿内,一股劲风疾驰,殿门竟被一齐关上了。白宗主这阵仗,似乎不善啊,我想。
“在下机关堂少堂主,慕容洵壹,前来拜会白宗主。”
任樵接上我的话,继续道:“在下月影门弟子,任樵,前来拜会白宗主。”
有人开了口,呵呵笑道:“哦——左青璃右羌引,有点能耐。”他又笑了两声,道:“怎么那恶鬼的徒弟跑我这儿来了,改宗换门,是要死人的,哈哈哈。”
任樵拱手说:“在下并不是来做此事的,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
“呵,这么不禁逗,还有那恶鬼不知道的事,今日是让我开眼了。”
“前辈,我们确是有事相问,所以才上门麻烦您。”我说。
他问道:“机枢?”
我有些惊喜,拱手拜说:“对,机枢之事,还望白宗主告知一二。”
他道:“问机枢,你当去问八家后人才是。”他拒绝得这样洒脱,倒像知道我们会来找他一般,只不过,我们来早了。
他边说,缓缓从殿上走下来,摘掉那可怕的面具,虽说有了年纪,但他的风骨让人一惊。他道:“青璃剑,壹不忘,我与你一年之期,你若答应入我门下做徒,我就将知道的如悉告知。”
剑宗的邀约来的突然,究竟为何?
“怎么?不愿意?”
任樵按了一把我的肩头,小声低喃着:“壹不忘,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