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操蛋的,小巷口的电线烧着了,一停电刚码的两千多字就这样飞了……】
卫铄没有挣扎反抗,只是装作一直昏睡不醒,用消极沉默的态度对毛腾表示着不满的责怨。毛腾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使她很不高兴,但毕竟他也是再没了办法。虽然还有些担心回长安后会得罪了轻筠,不过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软绵绵地靠在怀里,一切的焦虑都化作乌有,心中唯有久久不能平息的激动,快马加鞭,行进的速度也丝毫没有因为多载了一人而变慢。
由于马的行进速度快了起来,乘马的两人也多了颠簸之苦。毛腾忽然感到腋下的衣服一紧,低头一看,卫铄冷冰冰地睁着眼睛,她似乎失了重心,只是紧紧拽着毛腾的衣服,却一句话都不说。毛腾左手将她腰部环住往里一拉,牢牢地将她揽在怀里,脸颊轻轻擦着她的头发,笑着说道:“你醒来了。”
“你……你简直就是个强盗!”卫铄眼眶湿湿无能为力地看着他。毛腾看她还是那副口是心非的执拗模样,不由地有些生气,右手将缰绳别在左手间,一把扳起她秀美的脸庞,心一横就道:“我可不想有什么遗憾,你怨恨也罢,高兴也罢,反正我就是抢也把你抢走。”
“为什么,为什么会遇上你这样的人……”卫铄抽泣着,绝望般地死死盯着他,一动也不动。毛腾靠近了她的脸,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叫缘分,这是老天注定的。不论你逃避也好,讨厌也罢,你就是我的人。”
卫铄不敢看他的眼睛,别过了脸去,虽然还带着埋怨,可是语气却软下了很多:“你……你总是这么霸道,难道你就不为我考虑下吗?”
毛腾冷笑道:“你这口是心非,腼腆别扭的小姐。你难道以为我会是王卓那样只会曲意逢迎来讨好你的傻子吗?我没有那么闲,也没有他身份高贵,我只能霸道。其实归根结蒂,还是你太虚荣,总觉得我出身卑微,遮遮掩掩地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只会随波逐流消极等待,我可等不住。反正我已经想好了,我不管你讨厌也好,喜爱也罢,我就是要强带你走,改了你这口是心非的拗脾气。”
“我……我……”卫铄想说她只是面皮薄而已,可是却害臊地说不出口。毛腾却被她脖颈中散发出的淡淡体香熏得心中一荡,当即将她身子扳了过来,强行吻住了她有些发干的嘴唇。卫铄起初有些反抗挣扎,可是毛腾虽然用强,但是动作却很温柔,他也知道卫铄腼腆,并没有肆意地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小心翼翼地仿佛触及着一个易碎的宝物般,轻轻用他厚实的嘴唇碰触着她。片刻之后,毛腾松开了手,亲了亲她潮湿的眼睑,在她耳边说道:“可惜我不是个世家子弟,没有办法正常有礼地追求你,不能符合你的心意。”
卫铄脸上红彤彤地,闭着眼睛拘束地笼着手,终于轻声细语说道:“我……我可以等的……可是……可是你却连我这一点点坚持都不给……”
毛腾也明白,她贵族小姐的执拗是无法改变的,自己又何必要她抛却士族的脸面才换回的口头屈服?只好苦着脸喟然一笑,紧紧抱着她道:“我会让你拥有你失去的尊严的,相信我。”
卫铄温顺地枕在了他肩下,方才有些屈服地道:“都这样了,我……我哪有脸面再去见爹爹和死去的娘……”
卫铄说话总是断断续续,仿佛多说下去都是费力般,而她的娇弱却是油然天生,毫无揉捏造作,这一点就让毛腾的保护欲大增。他听到卫铄并没有再埋怨,欣喜道:“茂猗,你放心,令尊那里我会派人去告诉他。就说你被山贼袭击了,是我救你去了长安,不会让你爹爹以为他的宝贝女儿是个不稳重的女子的。日后我一定会备好了礼物,隆隆重重地去洛阳去河东,让你们卫家的人都心甘情愿毫不低看地将你风风光光娶进家门的。”
卫铄苍白的脸上,这才闪过一丝喜悦,可她似乎又怕被毛腾瞧见,不自然地低埋了头紧抿了嘴。毛腾心中不禁又怜又爱,暗道:“你这傻丫头,何苦如此呢?”在她额间的轻轻一吻,继续纵马前行。
虽然按后世人的观念看待的话,卫铄早已是毛腾的人了。可是毛腾也深知如今的女子可没有那么顽固的贞操观,所以卫铄在被自己强占后也没有真的死心塌地地认命跟了自己。一路上毛腾始终都没有对她再做出越轨之举,不过他也没有放弃在手脚上的小便宜,留宿驿站时,毛腾就死皮赖脸地只开了一个房间,等她熟睡后便偷偷搂着她一起睡去,起初卫铄还有些不大愿意,可是看他也并没有过火的行为,只好默许。但凡遇到的生人都将他们当做一对小夫妻时,卫铄也只是娇羞地低下头,这让毛腾在心里已经很是满足了。
回到了长安,毛腾将她安顿好之后,又雇了一个勤快的仆妇来照顾饮食,这才去了赵王行馆。等走到行馆前院,忽然看到张损从一个角落里窜了出来,一脸惶恐地拉住了毛腾,战战兢兢地道:“毛中尉你可来了,张某闯了大祸,还请先生指教啊。”
毛腾一愣,虽然他对张损略带厌恶,可看他这般神态似乎有事,便将他拉到一边说道:“张府君,你不是在北地为老殿下治理胡人嘛,怎么却在这里?”
张损压低了声音,急道:“先生你在外不知,张某愚蠢,真的闯了大祸了。思来想去,只有先生能救我一命了。”
毛腾顿了顿,说道:“毛某位卑望浅,真想不出来张府君能帮上张府君什么忙啊。”
张损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毛先生,您是老殿下的亲信,真只有您老能救小的一命了。老殿下身旁又再没旁人,那个孙秀又……唉……反正求他肯定没求您老靠谱啊。”
“哦?”毛腾有些失笑,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不妨说来听听。”
张损几乎是咬着毛腾的耳朵似得低声说道:“昨晚赵王召集大伙赴宴,赵王的宠姬孙美人出来给大伙敬酒。小的我当时喝高了,忍不住摸了孙美人一把,结果孙美人大发雷霆。弄得大伙都不欢而散,赵王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张某今天一直跪在厅外,才听人说今天赵王却不在,唉……完了……毛先生可真得救救小人啊……”
毛腾一怔,这张损真是够二的。到底是粗汉,做了太守还一口一个“小的”,也难怪会让关中的士族所轻视。不过暗暗一想,坏水就涌了上来,毛腾立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张府君太谨慎小心了,不知道你有没听过楚庄王‘绝缨会’的故事?”
张损显然不知道,只是急匆匆地道:“毛先生,都火烧屁眼毛了。您就别说故事寻开心了,您给小的想个办法,小的一定厚报啊。”
毛腾笑道:“你听我说完,春秋时期的霸主楚庄王,雄才大略不下赵王。他也曾邀请麾下诸将赴宴,结果一阵风将灯盏吹灭,帐里漆黑一片,一个将军就趁机摸了楚庄王宠爱的美人一把。结果那美人一把就扯下了将军头盔上的长缨,然后哭诉给了楚庄王。”
张损一惊,急忙问道:“这不跟我一样嘛……毛先生那将军是不是给楚庄王爷杀了?”
毛腾听到他竟然将楚庄王叫做“楚庄王爷”这样不伦不类的称呼,笑了笑接着道:“楚庄王立即就叫仆人暂时先不要点上灯盏,然后叫帐中所有的将军都扯掉了系头盔的长缨,再点灯喝酒。”
“这个庄王真是天大的好人啊。”张损几乎要哭了出来。
毛腾接着道:“那美人和几个知情的大臣都埋怨楚庄王太过仁慈,结果后来楚庄王在中原作战,有个将军作战格外卖力几乎是毫不惜命,因为这个将军的勇敢,楚军大胜。楚庄王很是奇怪,就召见他说我平日也没有重赏于你,你为何这样不惜性命?那将军才说,我就是那个被美人扯掉了长缨的人啊。楚庄王就厚赏了他。”
“哦。”张损长长地出了口气,恍然地道,“我有些明白了,可还是有些犯糊涂。这……我对赵王的忠心绝对比得上那个将军的,可是……可是怎么让赵王知道我的忠心啊。”
毛腾笑道:“你看,赵王年高德劭,那是比楚庄王还要贤明。不然他怎么没有当场杀了你?所以这事无妨的,只要你在北地治理好胡人,为赵王多立战功,别说让赵王原谅,就是让赵王把孙美人赏给了你又有什么?”
张损眼睛睁得牛一般大,急忙问道:“赵王真会把孙美人赏我?可……可如今胡人都服服帖帖,叫我怎么立战功啊……”
毛腾狡黠地一笑,道:“胡人毕竟非我族类,狼子野心岂会真的服服帖帖?如果你能将北地郡的胡人问题搞好,让北地郡重回汉朝时只有汉人屯垦的境况,别说赵王,就是皇上也会龙颜大悦。”
张损握着拳头,说道:“我明白了。北地的羌胡,名声最大的部落大人是巩更,只要我弄死了他,其他的胡人肯定会吓走逃窜到漠北去。我这就回北地郡,毛先生您就帮我好好给赵王美言几句。等我破了巩更,抢来的财物小的会好好孝敬毛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