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身体会出现这种状况?
何初雪慌忙过来扶我,可她力气小,我又刚刚跌下去,身体还没有稳住,站不起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叹息。我一抬头,就看见冷霜雨一脸的厌烦,拖着手上的胳膊走过来,用另一只完好的胳膊,和何初雪一人一边,把我扶了起来。
“你的胳膊……”
冷霜雨倒好像不是十分在意,她朝我摆了摆手,就从口袋里往外掏烟,可是烟盒都已经被血水浸透了,她皱着眉头,把烟盒连带着里面的烟捏扁了,扔在了水里。
“没事,刚刚脱臼了,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还是何初雪告诉我的,我当时像发了疯似的,到处乱闯,他们怕我出事,冷霜雨就过来拉我,可我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的,竟然跟冷霜雨打了起来。
不过,这倒是稀奇,其实按正常情况来说的话,我是打不过冷霜雨的,果然,我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害怕。
冷霜雨也是闯荡江湖习惯了,胳膊脱臼了,转身竟然自己就给接好了。
跟他们说着话,我的体力也渐渐恢复了过来,正要继续往前走呢,我就忽然觉得,周围好像有点儿不对劲,这些树怎么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恐怖了?倒是有点儿萎靡,就好像已经被太阳晒的缺水了似的。
大概是见我盯着周围的树一直没动,冷霜雨一脸疑惑的问我,难道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
我朝四周观察了一下,心说,这下可好了,本来还多多少少的有些方向,可现在呢,经过刚刚那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我早就辨别不清方向了,我们刚刚从哪儿过来的,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走?
我一概不知。
何初雪把我们拽住,索性先不走了,而是把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何初雪说,刚刚我忽然就发起疯来了,大吼着就往前冲,她看出我不对劲,去拦我,冷霜雨又怕我当时意识不清,毛手毛脚的伤了何初雪,于是拦下何初雪,她亲自过来对付我。
结果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我当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上手就开始打架,这不,把冷霜雨的胳膊直接给扯脱臼了。
不过,更可怕的在后头呢。
何初雪说,我一边往前疯狂的前进,一边大吼,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十分强烈的热度,几乎可以用炽热来描述了。
我所到之处,那些已经遮天蔽日的大树的树冠全都着了起来,他们本来还以为会引起森林大火什么的,谁知道,那些树木就像是断尾保命的壁虎一样,刚刚窜出来的巨大树冠,慢慢的,消失了在了半空中。
而这些树,又恢复了它们以前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
我之前还没注意,现在一看,果然,烧的连叶子都没剩下几片,稀稀拉拉的挂在枝头,垂头丧气的。
我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依稀可以感觉到,那股力量是从胸口开始蔓延的,说到胸口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在山谷里找到的那串项链了。
两个女人站在我对面,面露疑惑,问我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现在也不好说,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推脱说自己刚刚失去了意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刚刚的事情,毕竟我已经恢复过来了,可是,我们接下来已经往哪儿走呢?方向感这东西,在这儿好像不管用。”
确实不管用,四下都是树,刚刚我们到达的时候,从外面看,可看不出有这么多树,充其量只是个起绿化作用的小树林而已,可现在呢,这树恐怕都能绕地球三圈了,怎么走都走不完,如果不是深山老林,一般不会出这样的效果。
所以,很显然,我们应该是进入了什么阵法,原先那地方,恐怕已经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咕噜咕噜……”
周围的树恢复原状以后,日光也投射下来,原本还几乎已经没过脚背的血水,此刻正在咕嘟咕嘟的往地下渗透,不停的有气泡冒上来,很快,土地的表面就渐渐露了出来。
妈的,这泥土怎么像是嗜血一样呢,水都不能这么往下渗啊,更何况是密度更大的血呢。
我看了看冷霜雨,又看了看何初雪,再低头看看自己,浑身被血水浸了个通透,连脸和头发都没能幸免。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忽然就都笑了。
可笑着笑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想起来了,这个阵法是血魂阵!树木按照列阵者的设计所排,土地以血供养,一开始进来的人,只是为了养树,以排阵,可到后来,也就是我们现在进来,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困住我们,当然,还是能起到养树的目的。”
这样的阵法简直就是一举两得,既能把不想放进来的人隔绝在外,又能利用这些人的血肉滋养这里的土地和树木,以使这个阵法变得更加强大。
不过我记得三爷当时告诉我这个阵法的时候,是当故事给我讲的,说是很久之前的一个道士,下山历练,却遇到了一个女人,当然,那不是个女人,说白了,就是个女鬼。
那女鬼跟道士你侬我侬,道士也是个情种,竟然跟一只鬼私定了终身,可是,一人一鬼,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如果两个人非要逆天而行,要么道士去死,要么,女鬼变回人。
女鬼爱死道士了,怎么能让道士去死呢,所以,两个人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女鬼活过来。
后来,道士回到道观,去求师父,师父经不住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把办法告诉了他。不过,在说出这个方法之前,师父就再三的叮嘱过了,说,这种方法,至今还没有人尝试过,成不成功,就要看造化了。
而那位师父所说的,正是这种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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