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终于放开她,凌晨才睡去。
她却毫无睡意。
他睡着了,他的手臂沉甸甸的搁在她的腰,霸道的握着她的腰,即使睡着了,也不放手。
凌晨微弱的光线里那张俊逸的脸,看起来沉静无害,他长相本白皙英挺,墨一样浓黑的剑眉又宽又有型,深邃的双眼皮此刻紧闭,两排睫毛也是又黑又浓,高挺的鼻梁,不厚不薄适的嘴唇,他很好看!
可是,他却让她生活的轨迹发生了严重的偏转。
他的脖子很长,脖颈优美,一个男人长得脖子都优美,她看着他的脖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邪恶,她想掐死他!若是掐死他,是不是她不用当情妇了?
而她的手,也悄悄的伸了过去,手刚刚伸到他脖子处。
他突然皱眉,她心里一慌,冷汗直冒,她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嘟哝了一句:“涵涵,乖乖的!”
她的心霎时剧烈的狂跳,她是怎么了?
她刚才一瞬间,走火入魔了,居然有那种想法,她怎么敢?
她睁着眼睛,好久好久才终于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周日的午十二点,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他坐起来赤果着身接电话,语气是公式化的。
“下午两点吧,雪很大?高速封闭?那好,你路小心,我们赶在五点前到行!这样!”
燕涵被吵醒,脑海里昏昏沉沉,全身都软的不行,又酸又痛。
而昨夜,他一直纠缠着她,即使她累得浑身没有力气,他也不放开她,直到凌晨,他还是不放开她。
她的床才一米二宽,本来他身材高大,睡不开,可是他喜欢紧紧地抱着她睡,倒显得异常亲密,床也不显得小了。
她睁开眼睛,他刚好挂了电话。她的心里是虚的,因为昨晚她心里突然冒出的邪恶和冷血,让她感到心虚。
他下意识的低头,对她的眼睛。“醒了?”
她脸红,不敢看他,微微的垂眸。
他墨黑的星眸满是柔和,又躺了下来,环紧她的身体。
他一夜劳作,却精神了许多,之前的疲惫,似乎精神了很多,眼袋没那么重了,那双墨瞳总算又能熠熠生辉,不再暗淡无光。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你很想我走?”
她低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那句话。
“两点走,还有两个小时!”他笑起来,看着她羞红的小脸,笑容仿佛黑夜里绚烂的极光,绚丽得令人惊叹。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又说:“不过晚九点半以后打!”
“嗯!”她点点头。
他侧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涵涵,我把你打包带走行吗?”
她一下子愣住,听出他语气里的留恋,对!那应该是一种叫做留恋的东西。讶异了一下,他会留恋吗?她真的不敢贪心的乱想,怕自己太贪心,最后伤的还是自己。她没有说话,只是任凭他抱着,肌肤和肌肤的相亲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一下让她僵硬了整个身体!
他感觉到她的僵硬,抬头看她,立刻发现她脸红的不成样子,又贴近了她的身体,还刻意让自己的坚硬碰触她的腰。
“你——你——”她说不出话来。
羞涩窘迫的抬头看他,他那对琉璃般的黑眸此刻光华流转,流光溢彩,那目光仿佛有生命,紧紧的抓住她不放。
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牙齿无意识的咬在粉红的唇瓣,泛起青白的一圈牙印。
“不许咬,这是我的!”他轻缓低喃,修长的手指抚那一抹嫣红的苍白,低头,舌尖舔了下她的贝齿,她一下子惊愕,松开了牙齿,他的唇覆她的,舌尖探入她微张的口。
他的手指顺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下滑,分开她的腿,将自己置身在她的腿之间。
指下的肌肤一如柔软滑嫩,触手温热,让他沉醉于美好的触感和温馨的气氛。
“你不饿吗?”她害怕被他再次掠夺。
“饿!不过胃还可以撑住!这里不能撑了!”他拉下她的手,让她握住他的某一处。
“啊!”她一下发出急喊,想要抽回手。
他感觉到她下意识的躲避,不禁微微用力,大手阻止她,绝了她逃开的机会,握着她的小手,不许她逃避。“别怕,感受他!”
“不——”她慌得闭眼睛。
怎么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这么的乐此不彼那件事,而且一夜多少次了,他怎么喂不保?不累吗?怎么越来越精神?
他终于还是松开了她的小手,她立刻如避开蛇蝎般抽回手,他却劲腰一沉,占有了她。
“啊——”
再醒来时。
燕涵已经不知道了时间是什么时候了,摸摸床,旁边是凉的,没有温度了,他像是起来很久了,她怔住,起身,身一凉,急忙抓起衣服披,起身。
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他的皮鞋不在了,衣服也不在了。
她微微的愕然,他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都不知道?看看时间竟然是下午三点了,想起他电话里不知道对谁说的二点,他是不是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再看看这个小公寓里,只剩下自己,心里流淌过一阵酸酸的凉意,有点孤寂。
低头,看到自己身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像是他故意留下的,有密又红又青,不知道一个星期能消除下去不。
洗澡后换了衣服,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也没刻意煮什么,随意填饱了肚子,然后走到阳台,看到了外面白茫茫一片。
雪下得很大!
她又加了厚厚的衣服,出门,想到很冷,把裴东宸买的白色的围巾和帽子戴,一低头,看到钱包在门口的柜子,她想起昨天买菜时,他拿过了她的钱包,笑了笑,抓起来,放在兜里,似乎感受到什么,又快速的打开,发现里面多了厚厚的一打钞票,她一下子怔住。
他在她钱包里放了钱?
她低头看着,数了数,有两千块。
心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把那钱,放下,找了个信封装起来,放好,打算下次还给他。她答应是交易,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花他的钱,他给她买东西,她接受了,给钱她不要,她不愿意变得那样复杂。
下了楼,才发现雪下得她想象的还要大,而那辆军牌的车子不在了。雪足足有七八公分厚,她拿出电话,发了个信息:阿裴,雪大,路小心!
信息发出后,她又自嘲的想着,她现在算什么?合格的情-人吗?
他们之间,只是交易而已!他要她乖,只是出于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如此而已!
可是,他昨夜和刚才那不知疲倦的缠绵,赫然想起他炙热坚定的怀抱和辗转绵长的吻,已经他说想把她打包带走时的语气,心里又是彷徨了!
而他带着她飞奔极致快乐时,她喊着“阿裴”时,他眉宇间的刹那温柔令人沉醉,激狂的将她带巫山云颠,那一刻,她和他同时快乐!
仔细回想在她面前的裴东宸,总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他心所想;在他家里不着衣服直接进浴室,当她面换衣服时那样理所当然,睡着时又像个孩子般纯真;偶尔温儒雅的如谦谦君子,丝毫未失态过,偶尔又霸道莽撞,床-时候那样霸道的掠夺,是否意味着,他是真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