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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过黑暗13 Fate

作品:曾否如神安眠|作者:腐蝇|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2-06 02:42:04|下载:曾否如神安眠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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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似乎对于他这个反应很惊讶。他呆愣着看了一会伏地魔,之后嘴角绽开一个大大的,祥和的,让伏地魔对此生不起一丝怒意的微笑,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在邓布利多身上出现,对方之前只会用沉寂但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

“很棒啊……”他这样轻声说着,看着伏地魔那双红里微透金的眼瞳。他似乎是对着伏地魔说,又似乎不是对他说。

“那里德尔的确需要一个年轻人来引导哦……”邓布利多笑着说,他晃了晃自己原先那根魔杖。“孩子就需要一个能和他心意相通的人来进行引导,不是吗?”

伏地魔赫然有些怀疑,跟随他回溯时间的人是否还存在邓布利多。但他亲眼看到了对方乘上了那列永远向前的机车离开。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青年的邓布利多拥有极其敏锐的直觉,就如同他每次便能轻描淡写的将伏地魔的那层外壳拆开,捉出内里所隐藏的真我一般。

“的确。”他这样点着头,似乎在祭奠那早早便丧生于寒冷中的青春。

他生于寒冷的冬日中,但却似乎冬日格外排斥他,不允许他进入它少有的暖洋洋时光,他的整个童年时代便是在冷酷的严寒中度过。

伏地魔还记得自己七岁那年是最冷的一次,从这次后他坚定不移的相信七这个数字的确拥有魔力。

那个冬日似乎天天都在五华氏度左右,(零下十五度)那时英国似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寒潮,包括它的经济也在极速的后退。人们吃不饱,穿不暖。

而伏地魔记得就在那一个冬夜,他的手被冻裂了。少年的手虽曾吃过苦,但却又没有遇到此等折辱,寒冷如同刀刃一般在他手上切割着,似乎把他的双手当成了好用的试刀器,在此之前,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习惯了严寒。

“唔……嗯。”他这样呻吟着,看着寒冷在他的手上刮擦出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在它之上流出腥臭的白浊。

“晚饭又只有面包和汤……”他这样抱怨着,虽然心里清楚孤儿院无法提供给自己更好的资源。但只要口头上抱怨占占便宜便可以让他很开心。

穿过四面漏风,地板吱吱呀呀,布满灰尘的门廊,他到达了一间三人间。这里便是他的房间,虽然两个室友似乎都不乐意和他一起住,但又能有什么方法呢?人手和地随着这场大萧条似乎突然紧急的短缺了,该有人的岗位上突然没了人。

只能把孤儿们全部放在一起,像小兽一样粗鄙的养着,还需要一个大孩子带两个小孩子。即使里德尔多没有责任心,但他们还是把两个比他小两岁的孩子强行塞给了他。

他的肚子似乎又在响着,抱怨着今晚粗陋的晚饭和自己无可救药的生活。

“我们坚固的人应该担代不坚固人的软弱,不求自己的喜悦。我们各人务要叫邻舍喜悦,使他得益处,建立德行。”(罗马书15章1—2节)

他这样说着,闭眼念诵着圣经,由窗外打进来的月光洒在他的睫毛上,犹如给他披上了一层银链,他就如同一名真正的天使一般美貌圣洁和虔诚,但他的肚子依旧空空荡荡。

“晚安。”他这样说着,用手扶住床头冷硬的铁栏杆,让自己钻入被窝。但他也不知道究竟谁能接受这句话。是那上天慈悲,爱众生,怜悯与怀的圣父耶稣?还是他那从未谋面的亲人?

如果爱能填饱肚子,那我也甘愿去爱啊……他这样想着,意识在昏昏沉沉中浮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尖锐的寒气惊醒,窗户竟不知何时开了,刺骨的寒风直往里灌。

“什——”他感受到自己的手已经红肿,薄被再也存不下那一点点温暖,它随着寒风离他而去。

窗户!他不顾粗粝的黝黑木刺扎进他白皙的脚掌上,连滚带爬的跑向窗户的方向,挣扎着试图关上它。

“关不上!”那个铰链似乎被狂风强行拗断,它残余的青铜依然露在外面瑟瑟发抖。汤姆里德尔留了一丝希望。“我的能力……”他这样说着,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旁边熟睡的两个幼小孩子——不,已经不能说熟睡了,应该是休克更好一些。

“给我复原啊!”他怒吼道,但这声音却融入风的怒吼声中消隐无踪。他的冀望没有达成,铰链依旧在寒风里“格拉……格拉”的吱呀叫唤着,犹如死神在念诵着经文一步步靠近。

汤姆里德尔饱含怒意的一拳打在窗户边上,但很快他又后悔了这个决定,因为他的手指被粗粝的石头所摩擦的鲜血淋漓。

他的能力没有起效果。他感受着身体上热量的流失,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如刀割一般。身体开始渐渐发冷变得僵硬,可能他的尸体明天便会被发现于这间狭小的房间……但也无人会在意。

在寒冷的作用下,他那如雾般的灰瞳移到了另外两个孩子的身上,他们面色发白,嘴唇已经变青紫了,其实汤姆里德尔知道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现在连打颤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风里似乎竟然还带来丝暖意。

“我真的要这样做吗……”他感到刺骨寒气上涌。直到更猛烈的一阵狂风吹到他身上,透过单薄的衣物。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身上已经完全麻木,连疼痛都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皮肤缓慢的开裂,手上和脚上的血液居然已经凝固,冻成了几小块鲜红色的冰碴。

不……他不能死!

“我……我不能死啊!”他这样想着,手上挣扎的不知为何多出一股力气,他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两个孩子身边,用近乎野蛮的气力将他们身下各自的床单抽出,抱起单薄的被子。

他也不顾床单的脏污,直接掀开自己床下的床垫,将它压在自己身上,把掠夺来的床单和被子在身上胡七胡八的一阵堆,总算找回了一些热量,流血冰结的地方却又因为感受到暖气再次开始流动,他也终于感受到了身上的剧痛。

而那两个孩子就安静的,乖巧的,在着自己的那两张小床上躺着,身下是未着一寸的木板。

“thisisyourdestiny。”他这样想着,在依然严寒的被子下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命运如此,不得反抗,他冷笑的想着。那既定的命运似乎就要把他扼杀在这隆隆寒冬之中。感受着身体上逐渐消失的体温,他终于撑不住了,眼一闭昏死过去。

他被一股巨力强行拽出被单中。他困顿的脑袋在哀嚎着控诉,为何要将如此意识不清的他置于这种境地里。他于是努力挣扎出那股巨力的管控,但有人打了他一巴掌。

工厂开工的隆隆声从远处隐约传来,伴随着隐隐发涨的脸颊。汤姆里德尔睁开模糊发涨的眼睛,他昨天从始至终就没有哭泣过,但看到现在这种情况,他宁愿自己嘴一撅眼一弯哭出来,他不得不有些愤恨于自己从小至大的无情基因,让他不得装可怜。

科尔夫人插着腰,和一大群人一同站在房间里,愤恨的看着他。

“你究竟做了什么,汤姆?”她气势汹汹的说,那姿态活像一个大号肥胖癞蛤蟆,咕呱的叫着,鼓起肥胖的身躯。

“是你开的窗子吗?!”她这样说着,似乎理直气壮的把自己置于审判长的位置上,审讯着犯人。而汤姆里德尔却因为这一句话火气上涌,那双瞳色并不如雾,反而却如同翻涌的血海。

“是半夜风吹开的窗户,科尔夫人。你要知道,今天可是格外冷的一天。”他镇静的回答,看着人们似乎匆忙捆绑起窗户的粗粝布条,爬起身来——脚上的木刺还存在,似乎有些与伤口一同愈合的趋势。——走向前去。

“科尔夫人,看呐,这个铰链在昨天的狂风中被吹断了。”他举着那半截腐朽的铰链,如同举起圣杯一般宣判着自己的无罪。“至于小文森和小拉特……”他努力的抿出来一个悲伤的笑容,因为他实在是挤不出眼泪。

“这不能怪我是不是?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低前提就是活着啊。”他这样悲苦的说着,在他人眼中就宛如忏悔的天使,但知晓本性的人却只觉得这是恶魔的无理取闹。

“如果我不拿走他们的被单,我就会和他们一样下场。”他又这样冷酷无情的宣判着自己的命运。汤姆里德尔难道没有在那夜无助的嘶吼过吗?他难道没有提出请求吗?少年弱小的声音被怒吼的狂风卷起飘向远方,无人知晓。

“我用他们的两条命换了我一条命,这并不能怪我阿,夫人。”一切求生欲都会在当时的情景下无节制的放大,而活命对于汤姆里德尔来说,对于整个贫民窟的人们来说,都是一剂良药,一剂治疗惶恐不安,治疗自己那忐忑心神的麻醉物。

“汤姆里德尔,罚你关禁闭一个月。”科尔夫人肥胖臃肿的脸庞转向他。下达了法官最后的宣判。“你没有责任心,没有保护好他们。”她露出一个狞笑,森森牙齿正对着他惶恐不安的脸颊。“五天供应一次食物,这是你的惩罚。”她这样不公道的说着。

“好的,夫人。”他这样低下头,将所有的不公和愤恨尽数埋藏在眼底,这样说道。只要他有一天没有被判死罪,他便会继续有一天这样愤愤不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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