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的可怕,这具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间断耳鸣现象,没用的人类肉体看来还是败于在尖锐疼痛和耄耋的无情打击之下,在这样一片寂静又不时有尖锐刺耳鸣声幻传来的情况中,唯有思维转的愈加快速,我的头脑因为五感的剥离而正从未有过的清醒,仿佛精神脱离了所依托的实体悬浮于空中。在这样诡异的情景中我便开始努力思考究竟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导致我落到如今处境,在幻觉中似乎眼前展开了和白次男决战时的场景,又闪过了海虎那鲜红醒目的红色战纹,那红色悬而未决的悬吊在我精神之上,仿佛尚未下达判决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对,海虎,我现在记起来了,是他这可恶的人将我打成如今处境,也是他这贱人,这可鄙的,惹人生厌的凶神对我下的最后那致命一击。我心中的愤怒因他名字的出现而岧岧仡仡的涌上,但随之而来伴随的还有生还的庆幸与喜悦,看来他杀我杀的并不彻底,我的心脏还依旧有存留,我的躯体还依旧活着!狂热欢庆,足以使得我依旧昏沉意志不清醒的快乐如同会饮美酒使得我开始稍稍暖和起来,现今只需要我那忠心属下前来援救我便必能得救,我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连这样巨大滔天的困难我都能从中存活,待我东山再起后那几个只会乱用蛮力的毛头小子又算什么人物。
但四周依旧寂静的令我也忍不住毛骨悚然,我难道已经不在战场上反而被人搬去哪里了吗?我忍不住心下一瞬间因求生之路断送而可能引起的巨大失落,想要奋力睁开双眼看看四周。但是我的眼睛却空落落的,似乎我从未拥有这个器官一样,眼周分布的视神经集体失调,唯一忠实传达给我的感触便只有那片自开始便陪伴着我的,浓浊的似乎是能把人都吸进去且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沌,我似乎被撕碎分割成小巧的几片,但又有毫无实感的错觉不容置疑的传达上来,是的,毫无实感!
尖锐的疼痛终于迟钝的蔓延上来,我突然什么都想起来,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理解了那些不容解释的疑点,为什么这里静的可怕,为什么我的思维转的如此之快仿佛脱离了大脑的桎梏,又为何我无法‘看’见,因为我竟然已经死了呀!死在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无名小卒手上,屈辱羞愤的被破碎了心脏,又岌岌无名的在那无从知晓之处断了气呀!是的,我想起了一切,那些因为开始灵魂因死亡而导致的迟钝变得缓慢涌上的感情如今没了阻挡它们的障碍,便如同春水破冰般势不可当的向我自诩冷静理智的头脑冲去,曾经的乞求哀怜亦或愤怒狂妄在如今虽然没了意义却还要凶狠残酷的缠住我,但是在这里我已然成了一个废人,在如今这个死魂灵的世界我又能找谁去寻仇,找谁去发泄?命运对我不公的责弄,小辈对我的讥嘲,这些所反馈的情绪在如此情形下,只能使得我用毫无形体的魂灵扯出个艰难苦涩的笑容来。我从未想到过死,也从未想到过死是甚样的,天若不生我便万古长夜,我自诩才华无双皇极经世,又怎会败在区区死亡手下,但是这片不详阴影还是迟早降临了,死亡终究还是领我渡了卡戎。我被这片暗哑黢黑的黑夜吞没,而再不能从中透出一丝蓝色来,所坚持珍视的一切也突然似乎化成了那不知名人士口中所说的几个字重重向我还来,极为讽刺好笑。
嗬!狗驴岂能称至尊!嗬!我本想从我那如今早不能发声的嗓子里想断断续续挤出几声笑来嘲笑那人拙劣的预言,但不知是我没了声带还是这里类似真空,那笑声大抵也只是我臆想出来的罢了,这句话将我一瞬拖回到冰冷腐朽的坟茔中,嗅闻墓中那良久未流通的变质空气。蓝梦的失败如今已成铁板钉钉了,而这失败又是那该死命运所招致的结果!如果不是命运,如果不是该死的白军浪,我必能……必能……这愤怒刮起一阵轰动全世的飓风,但我却纳罕的在这里停住了,本该将呼之欲出的思想却又似乎深不可见,城墙大门訇然关闭,溅起一片不可知沙尘迷雾。我本该发出怵人冷笑,但所存留的感情只是让我疲劳的将嘴角放下,已经不想再动手了,权力也好,蓝色美梦也好,那已经是我不想考虑的事情,这些是那些背负沉重命运之人才要考虑的,我大概已经是冥府徘徊的死去幽魂,和这些都无关了。死神接管了我的未来和我的一切,因而大概我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执念可以存留抑或其存在价值,现今我是一定要去陪我父亲大哥和小妹去了,在这名为死亡却空洞到异常,吞吃一切的深渊内,我大抵也是没了什么夙愿了。
作者这些小短篇可看可不看,了解人物剧情的人看比较好,不了解的人看的云尔雾尔是正常现象……
作者对,你,就是你,你不了解这个圈还点进非圈的文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