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将头发散开,让飘逸的长发披在肩头,镜中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青春,年轻就是青春,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她来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说道:“浩然,我也想进去。”
陈浩然道:“好了!我马上就出来。”
安若推门而入,见陈浩然背对着门,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完整的男人的身体。眼前的陈浩然,长腿宽肩,身上并不是很白,微微泛着暗黑色,后背上一条明显的伤疤,足有半尺多长。
陈浩然刚到背后有风吹了进来,连忙冲掉头上的肥皂沫,回过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是窘迫无比,面前安若展现着洁白的身子,站在他面前。
安若面色沉静,脸带微笑,长发如云,白皙丰润的身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仿佛就是偶然堕落人间的天使。
陈浩然下意识地用毛巾捂住下边,红着脸道:“安若,你,你怎么进来了。”
此时,安若倒是内心平静,既然已经决定走出这艰难的一步,其余就真的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安若道:“我想和你一起!”
陈浩然还是尴尬不已,他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尽管他对安若的身子并不陌生,但这样毫无保留的坦诚相见还是始料不及。
安若:“将来你可能不娶我,我可能不嫁你,但我不后悔,我也不怨你。”
陈浩然低头看着安若精亮的眸子,苦笑道:“你真傻!”
安若也笑道:“可能是吧,今晚,我想傻一回。”
陈浩然颤抖着手,抚摸着安若光滑的肩头,低声道:“你觉得值吗?”
安若闭着眼睛:“为你跳进河里救我,什么都值得。”
陈浩然将安若横抱在胸,安若微笑着搂住陈浩然的脖子,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躺在床上,安若微显羞涩,未加修饰的面孔带着一点点的紧张,她虽然在年龄上已经算是成人,但在对男女之间的这些事,还是懵懵懂懂,似明白非明白,教养上让她回避,但本能上有向往一窥究竟。
安若见陈浩然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面通红,随手将桌上的台灯关掉,有用被子盖住胸口。
一番交融过后,两个人又进了浴室把身子洗干净,陈浩然依然是把安若抱了出来,放在床上,两人依偎在一起。
安若:“我们虽然彼此拥有了对方,但我不希望给你太大的压力。”
陈浩然:“什么压力?”
安若:“你必须娶我啊!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个样子,不是授受不亲那么简单吧。”
陈浩然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一百个愿意娶你啊!可是你的家里……”
安若沉默了一会,幽幽地道:“这就是压力啊!我想找个时候把咱们的事和我爸妈说开了。他们不同意,我只有真的和你私奔了。”
陈浩然想了想:“私奔毕竟是下策,还是说服他们最好。”
安若笑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咱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反正我是铁了心了。”
陈浩然轻轻地拧了一下安若粉嫩嫩的脸蛋。
安若折腾的累了,没一会就抱着陈浩然的胳膊睡着了。
而陈浩然却久久不能入眠,今天太多的事,让他兴奋、彷徨。安若的突然出现,让他惊喜,安若突然的献身,让他在惊喜后彷徨不安。他接受的不仅仅是安若那洁白的身体,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能让安若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吗?他能让安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吗?安若爱他所失去的东西,将来,他能补偿给她吗?
陈浩然不敢多想,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他一个穷学生,小人物,艰苦地拼搏着,奋斗着,艰辛地跋涉着,他的未来到底怎样,他不敢多想。
安若睡得很甜,睡梦中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她是个单纯的只有一种颜色的姑娘,在他的生命里没有苦涩,她以为爱情是人生的全部,可是在很多人身上,爱情不过是生活的调剂,他们需要为最基本的生存而搏斗。
夜已深,陈浩然还睁着眼睛,他没有安若的内心纯净,他的内心在进入城市的那一天起就在苦苦地挣扎,奋斗、拼搏,他要冲出祖祖辈辈构建的农村的小圈子,他要在这个大城市艰难地生存,尽管在那些城市人看来,他的所得微不足道,但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他实现理想的一大步。
因为要赶火车回江城,第二天,两人早早就醒了。
安若这一觉睡得很香,一早醒来显得神采奕奕,她见陈浩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连忙把头又缩回被窝里。
安若不好意思在陈浩然面前穿衣服,就在被子里把衣服穿好,这才起床。
安若刚一下地,不觉哎呦了一声,下身火辣辣地疼,腿脚发软,有点站立不稳。
陈浩然问道:“怎么了?”
安若脸色绯红,使劲在他的后背上捶了一下,说道:“还问,都怨你!”
陈浩然纳闷,一时没明白。
安若:“你昨天晚上,那么使劲,我能不疼吗!”
陈浩然嘿嘿一笑,他也是第一次,一点经验都没有,自然功夫不到家,看来未来还有很大的空间需要优化。
陈浩然悄声问:“感觉怎么样?”
安若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反问:“什么感觉?”
安若噗嗤一乐,翻了翻白眼,笑道:“爽个屁,弄的我疼死了。”说着,她从被窝里拿出自己的真丝小内,给陈浩然看。
“都弄脏了!”安若嘟着嘴道。
陈浩然看到里边有一小方暗红色的血迹,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安若的刚刚盛开的桃花啊!
陈浩然一把将安若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粉红的脸蛋,半晌才说道:“你叫我怎么感谢你!”
安若摇头道:“谁要你感谢,我只要你记得这一晚就好!”
陈浩然点头:“我会永远记得。”
两人又亲热了一回,见时间不早,才把衣服穿戴好,刚洗漱完毕,女店主已经把做好的早饭端来,同时把洗干净的陈浩然的衣服也拿来。
二人吹完了早饭,就退了房,向店主夫妇道了谢。小女孩跟他们一起出门,现在学校都放假了,去车站揽客的事,基本就交给这孩子。
小女孩领着他们出了门,走出好远,突然问道:“哥哥,姐姐,你们是不是在处朋友啊?”
安若眯着眼睛笑道:“你猜猜看?”
小女孩道:“你们是朋友,不用猜!”
安若疑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女孩咯咯笑道:“昨晚我看见哥哥进了姐姐的房间,一夜没有出来。”
安若的脸腾地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瞅着小女孩不注意,使劲在陈浩然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陈浩然咧了咧嘴,忍住没发出声音。
火车在北方的平原上飞驰,离开这个小站,江城市已遥遥在望。
陈浩然和安若并排坐着,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他们一直保持这一姿势,许久未曾变过。
车厢里的人不多,大多在看手机,或在打瞌睡,不大的空间一片寂静。
也许是冲破了最后的一层防线,他们彼此之间却不知道该怎样交流,他们四目相望,欲言又止,仿佛一切言语都是多余而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