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初来乍到
在虚江县衙mén这个江湖里,李小弟、李小哥的称号已经成为了历史,取而代之的则是李先生、李典史。在赵捕快等一干前同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李佑挥一挥衣袖,带走几颗尘土,搬进了县衙内办公。
李佑外表变化暂时有三点,一是原先的青布箭袖长衣变成了青è圆领衫;二是头戴ā翅四方平定巾,扔掉了以前的平顶帽;三是红布缠腰变成了丝绦细带。五月五端午节假期时候,特意穿戴整齐回西水镇游街夸耀了一番,只是这一身袍袖摆nòng龙舟很不便利。
更可喜的是住所从原先租的小院搬到了县衙东巷的免费官舍,省下了房租钱,同时婢nv小竹也终于摆脱了只有厨房可以睡的命运。
初入公房的李佑没甚差事,整日里游东房、窜西房到处寻人闲聊,顺便学习文案章法之类的。大家知他是知县亲自提拔的,对他倒也客气。
五月初九,黄昏时刻,散衙回家。李典史有些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自己的一天小吏生活,信步走出县衙。忽而被一左一右两人拦住了,定睛一看,俱都认识。左边这乃是仇人谢老鸨,右边乃是前文提到过的李媚姐的婢nv,名唤月香。
谢老鸨此时憔悴多了,神è谄媚,身子佝偻的ǐng不直一般,抢先一步讨好的说:“李先生多日不见了,今日可有空么?我家姚兴儿得罪了先生,心里悔恨不及,今晚设宴赔罪,请先生务必赏光。”
李佑冷哼一声道:“谁知你们安得什么心,别是毒酒一杯抑或暗藏刀兵罢。”
谢老鸨急得跳脚,发誓赌咒只道:“若有坏心,生生世世为牲畜。”谢老鸨还是有点人脉,打听到李佑满世界寻死尸准备栽赃她,哪还坐得住,赶紧要化解了这段恩怨。
另一边月香也急了,拉住李佑说:“李先生不要轻信他们!我家姐姐今夜也要宴请先生,还请先生看在数次往来的情分上,且随奴家一行罢。”不就是当初替王郎中送过两回嫖资,到她嘴里也成了数次往来了。
谢老鸨和月香一人拉住了李佑一边袖子,就在这县衙mén口拉扯起来。
这时有顶小轿子抬了过来,停在李佑身边,轿帘从里面掀起,lù出好一副uā容月貌来。细看这nv子仅二九年华,却是端庄沉静,粉面含威,目光湛然有神,打理的鬓角齐整,头上一顶珠翠uā冠罩住了秀发。
李佑心弦一颤,有些着mí。暗道,穿越以来,往来的不是尼姑就是妓家,今日终于有良家青睐了么?——这就是古代的残酷现实,哪有那么多良家fùnv小姐丫鬟让你随便就能yn遇上手。
那nv子斥责李佑道:“李先生méng受县尊擢拔,当勤于公事、务求上进,怎可在这县衙mén口,与uā街柳巷之人牵拉攀扯,成何体统!”说罢起轿走人了。
这、这是谁?从哪里冒出的nv子?凭着什么斥责我?李佑有些发晕,莫名其妙甩这几句话为的什么?
看得小轿远去,谢老鸨和月香两人对视一眼,继续拉扯起来。最后,李佑甩掉两人道:“我与那李媚姐有过几面之缘,今夜先去她那里会一会罢。”
谢老鸨满脸失望,便道:“老身明日再请先生。”在李先生争夺战中取胜的月香欢天喜地的带着李佑走了。
这李媚姐,请李佑过来自然是有事央求的。左等右等,在家等的正不耐,才见月香领着李佑进了院子。李媚姐一如既往的妖娆撩人、面如桃uā。见得李佑到了,便亲亲热热的贴住了李佑,牵着往内室走去,口里道:“李先生好久不来,奴家念想得紧,晚上都睡不着。”
以前来过两次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今日却能摩摩擦擦感受着媚姐儿柔软丰满的身段,心情十分放松的李佑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见到每个人都是这般说辞?我记得听过两三回了罢。我也是很睡不着呢!”
李媚姐挥起粉拳敲打李佑几下,“李先生比从前变得忒坏了,只会寻奴家身上的不是。”
“你身上有什么不是?解开衣袄我查看查看?”李佑调戏说。
屋内摆设张圆桌搁置些酒菜,李媚姐轻轻一推李佑,顺势坐在旁边椅子上,斜靠着桌子说:“先生着什么急,奴家可是备了酒菜谢谢先生。”
李佑眨眨眼道:“要谢我不用酒菜,有ròu即可。不过,我有什么可谢的?”
李媚姐回答说:“那姚兴儿一夜轻轻松松十两,而奴家累死累活只有三两,奴家心里不平的很,先生给奴家解了气,值不得一谢么。”
这李媚姐和姚兴儿在本县妓家里的地位,仿佛武侠中的武当与少林一般,同行相斥,一雅一yn不同流派的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也是有的。当然,这姚兴儿的钱赚的的确比李媚姐轻松多了。
一晚上三两…与我一个月俸禄相当,你还嫌少…李佑“失è”道:“我可没有带足三两银子,怎生是好!”
李媚姐倒酒敬上,却被李佑推开,伸手揽住了她道:“不需金杯银盏,只要姐姐的口杯喂酒。”
李媚姐也不扭捏,灌了自己一口酒,将小红嘴递过来把酒渡进李佑口中。来回吃了几口酒,吃的李佑心火上升,按捺不住,便抄手抱起媚姐儿倒在了金漆大uáng上。
这可是价值三两银子的一夜,不能lng费了,虽然似乎李媚姐没打算要嫖资。
两人一个是月余不知ròu味,龙jīng虎猛势大力沉,一个是沙场百战nv将军,弓马娴熟武艺出众。只见红纱帐内你征我伐,来来往往大战数百回合,一个多时辰才鸣金收兵。
“奴家有事相求于先生。”李媚娘很慵懒的趴在李佑iōng怀上说。
李佑捏捏媚姐儿iōng前两个大ròu团子,口中道:“姐姐忒直接了!刚共度一场良宵便如此直白的要好处,急功近利的lù骨,未免伤感情。”
李媚姐dng笑道:“哎呀,奴家只讲身体不讲感情,我的大先生要想讲感情还是寻那姚兴儿去罢。”
“姐姐真乃知己也,到底何事?”
“不难,信手之劳写两首词罢。”
李佑像是听笑话道:“媚姐儿你目不识丁,附庸什么风雅,还是认真的练好十八般武艺七十二绝技罢。”
李媚姐狠狠掐一掐李佑,“不是给奴家,是给妹妹的。环儿也该出阁了,求先生多多帮衬,能过的清闲自在一些,不要像奴家这样苦劳。”嗓音越说越低沉,看来心底还是有些羡慕姚兴儿的,不必像自己这样辛苦。
李佑想起那个bī的他开始剽窃诗词的“罪魁祸首”,“你那妹妹…眼角在天上…就和姚兴儿一个德行。”
李媚姐紧紧抓住李佑道:“她念得几本书,背得几首词,不该像奴家这样辛劳。恳请先生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帮这个忙罢。”
这个忙对李佑来说真不难帮,无非就是写几首诗词。然后以此给李环造势造舆论,把名声传出去、身价抬上来,若成为姚兴儿第二那最好了,以后生意就轻松许多——这就是李媚姐替李环未来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