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误解了你,我也理解你的言行,明白你用心,我知道,你一直在孤寂忧寒中等待着。”
“你究竟……把我当作了什么?”
“是你人生路上的过客么?也是,一个瞳力师怎么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
“我是瞳力师,活不长,所以我潇洒,我自在,我游戏人间,什么都不怕,万物与我何干。但是碰到应离你之后,我怕了,是真的怕。不主动,怕错过;主动,怕自作多情,更怕伤害你。”
“什么是心酸,你就是答案。但是,现在,我发现错了,很离谱。”
应离双眸含泪,头痛欲裂,她看着那银白的身影渐渐远去,胸膛之中,有个地方撕裂般的生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那里的伤疤狠狠地扒开,将鲜血,将痛苦,将不能忘怀的过去的种种扒光在应离的面前!
一滴泪从应离的眼眶之中滑落!应离捂着胸口剧烈的抽泣着,她浑身上下不停地发抖,应离站起身来,双手环抱着自己瘦小的身子,上前急急走了两步,“等等,你等一等。”
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应离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她只觉得牙齿都在打着颤,声带微微地抖着,随时都有可能失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应离痛苦的,脸色苍白的,绝望的盯着前方,那抹银白似乎是停顿了下,然而下一秒银白继续闪动,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应离自嘲的笑了一声,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跪坐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啊?楚歌?还是倒霉透顶的应离?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来找你?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来找你?!”应离抱着胳膊的双手死死掐着皮肉,指尖刺破了皮肤,应离感觉一阵痛快的颤栗,清醒的感觉重新回归身体,然而那头发昏,心依旧痛的要死!
时间停止了一般,应离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水洼里满脸泪痕的自己,突然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窜进了脑子,一些破碎的画面窜进了脑子!
有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他抓住应离的胳膊,脸上带着许多许多的伤,他的声音破碎又轻微,他轻轻地将应离抱在怀中,右手轻柔的拍打着应离的后背,应离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希望,她低头看着男子纤长漂亮的指节,心中砰砰直跳,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渴望对方的怀抱,渴求对方抱得更紧,更完全一些……
“应离……别怕,应离,我在这儿呢,姜怀在这儿,只要姜怀活着,没有人……咳……没有人能……没有人能伤你……咳……”
应离乖乖地听着,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姜怀,是姜怀的声音,是姜怀的名字,是姜怀啊!
欣喜地抱住姜怀的身子,应离开心地笑着,是姜怀,姜怀没有丢掉她,真好,真好!
然而下一刻,姜怀轻拍应离后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眼中满含着不可思议,嘴角的血汩汩流出,他笑了一下,嘴角的血滴在了应离的肩膀上,然后姜怀缓缓地,放开应离,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无助地低下头去,看着应离紧紧抵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手的另一头死死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灵剑,灵剑的另一头无情又干脆地贯穿姜怀的身体!
利刃在姜怀放开应离之时,紧紧贴着皮肉,生生抽了出来,贯穿身体的利刃刀身染上了厚重的红血,配合着姜怀惨白的嘴唇,有种别样的凄美……
应离手足无措的盯着满身鲜血的姜怀,低头看着手持利刃的自己,她慌极了,怕极了,姜怀一身的伤,眼神黯淡无比。
“不!不!”应离将手中的利刃丢在地上,她上前去捂着姜怀的伤口,鲜血喷洒了出来,喷洒在应离的手心,滚烫滚烫的液体,不停的,不停地流出来……
灵魂骤然游离于身体之外,应离看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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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手鲜血的女子痴痴地笑着,额角的新月伤疤血红重现,姜怀右手拉着那女子的肩膀,应离听到那可怕的女子说道:“傻瓜,我刚才说过,要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
应离看着姜怀面容渐渐消失,那女子的肉体消失,最后那碎片的记忆之中只剩下孤独的,决绝的,慌乱的,呆若木鸡的自己。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姜怀……”应离瘫坐在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自己,她全身都在抖着,明明痛到深处,明明喘不上气,明明绝望如此,然而她不敢,不敢大吼,害怕自己就此死在这里,害怕带着对姜怀的愧疚死在这里!
“姜怀,你到底在哪里?!我好害怕,姜怀,黛黛说,你最疼我了,应离不相信!若是你疼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找应离。应离错了,应离真的错了!应离以后再也不想伤害你了!姜怀,你回来吧,我害怕,我害怕……”
应离躺倒在地上,任凭眼泪流进脖子里,她满脸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些楚家的人回来了,应离却管不了许多,她只是看着那片模糊的天空,让撕裂的心驰骋在空无一人的荒原,她在那片荒原中咆哮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救赎!
人这一辈子,遇见对你好的人比较容易,可遇见始终待你如初的人很难。应离呆呆地望着那片天空,心中塌陷的深渊逐渐扩大,扩大……
姜怀,是不是,你不会再回来了呢?!
鞋子沾染了灰尘,慕然低下头看着鞋头的那一抹黑灰,脸色微微的变了,右手探了探胸口,那个地方有些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就此流走了一般,他茫然地看着身后,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那个叫做楚歌的女孩。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他以为,人生来就是在尘世飘零,就像他,被扔在怀江府邸,无父无母,受尽了人世间的各种白眼,那时候他觉得活着不过如此,遇到应离之后,一切都变了,可是现在,应离没有了,那种颓败的感觉重新攀上他的心底。
活着,也不过如此。
“姜怀,你恨么?!杀了你至亲至爱的人,你恨么?!”慕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人通身纯白,仿佛穿着白色的殓衣。他注定死亡,注定化为浮尘……
只是,当时间消逝,土地荒芜,万物混沌,记忆蒙尘,往事如烟,河水冰封,一切的一切化为虚无时,姜怀,你还能回来么?!
蛊毒日夜折磨着他,日夜让他辗转不能寐,还要继续反抗下去么?还要继续支撑下去么?!姜怀,你已经没有力气了,就此,放手罢!
那也曾鲜衣怒马的少年,你就此放手罢!
“三皇子殿下,南边的封烨郡主过来了,尊主说你懂他的意思。”门外有人通报,很小心谨慎的声音,慕然漠然地看着前方,封烨这个名字渐渐幻化为影子飞入他的脑海。
一个奢华的,端庄的,灵巧的女子,慕祯为他选的未来的,妻子。
“就来。”慕然道了一声,从铜镜边闪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个女子,楚家带来的叫楚歌的……”
“回三皇子殿下,楚歌今夜侍奉尊主,殿下若没别的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慕然身子猛地一怔,他看着门外的影子越来越远,突然想到那个瘦小的身影,心脏某处疼到发慌,“楚歌,楚歌……”口中默念了两声,随着“咯吱!”一声尖利的响声,一道光带着一个面容超绝的女子走进门来。
“你怎么了?慕然?”
慕然盯着封烨那双魅惑人心的眸子,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凉薄的嘴唇里才挤出两个字,“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