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过生辰去的人多吗?”陈娇问,馆陶公主既然想要她去,那就是一定要去的。
在家里面,陈午对几个子女都和气,相比之下,馆陶长公主要更加强势一些,素来说一不二,而每一次陈午都几乎是笑眯眯的,不做任何反驳。
“只是一场小宴而已,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馆陶长公主和陈娇坐在一起,帮女儿挑了一筷子菜送到碗里。
“你到了那里和舅舅表哥打个招呼,然后坐下吃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要送过去的礼物娘会让人帮你挑好的,不用费心。”
馆陶长公主看着女儿灵秀的眉眼,心里阵阵温情,陈娇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能够自然而然的解读出这份温柔。
母女情谊,血脉相连,馆陶公主眼中的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孩子,四五岁的年纪只是刚刚学会走路没几年而已,偶尔还会摔跤,有的孩子还会尿床,这两种窘状在于孩子的生理未发育成熟。
陈娇心知馆陶长公主此时此刻为她周全安排是因为自己这个女儿太过年幼,万事为她安排好,只要她按部就班走就去就是一场锦绣前程。
母亲爱女,不外如此。
她点点头,把对方送到碗里的一块小瘦肉送到口中,鲜美多汁的味道,鲜甜俱在,唇齿之间留香生津。
父母慈爱,百般温情,都是这世界上极好的东西。
陈娇对这种万事俱全的安排照顾其实很熟悉,但又没有那么多的反感,平常心而已。在府中留了大约几日,居然还能听到一些宫里的热闹,这些事儿是和宫里一个侍女沾亲带故的丫头传过来的。不过既然已经传到这府中来了,那么自然也不是秘密,而是一桩趣闻。
因陛下拒绝现在为刘荣选择妻子,栗夫人和陛下生起了气,但没几日就选了几个漂亮的舞姬到刘荣那里去伺候他起居。话说刘启的脾气一向很好,几乎从未听说他同哪个后宫里的夫人生气,仿佛是一个极为多情温和的人。这次听了栗夫人的举动也只是摇摇头说了一句“儿子大了,也该知人事的年纪了。”
栗夫人却气得更加厉害,不过没几天又送了个妈妈过去,让人盯着刘荣那里的几个舞姬不许有身孕。
两个小丫头一边刺绣分线一边笑,“这一遭可是辛苦栗夫人了。”
“谁说不是呢。”
有侍女捧着食盒过来,取出里面的盘子送到进来,“翁主,您要的鱼准备好了,刺也挑干净了。”
那两个正在小声说话的小丫头闭嘴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坐在纱橱后面的榻边绣花,陈娇抱着黄狸猫坐在书桌边上,一手抚摸着猫的脊背,人半垂着眼睛。闻言她拖着猫的两条前腿,走到另一张小榻上,看着侍女把去了头和鱼鳍鱼尾光秃秃的鱼放桌子上,把猫一放下,对侍女说:“让纱橱后面那两个换个地方待着。”
侍女自然遵从,陈娇令已经胖了不少的黄狸猫吃鱼,自己玩着猫尾巴。
她对刘荣的私事不感兴趣,但不是很喜欢侍女所说的这件事情,以人为物。
身旁多了几个红粉佳人,刘荣也没有添上半分春风得意的尽头,也没有那种从温柔乡爬起来带出的虚弱和满足。
陈娇拜见过几个长辈,又送了礼物给刘荣,这一场家宴栗夫人和馆陶长公主都在场,还有薄皇后,十皇子彘儿也不在。
陈娇身上的东西都是馆陶长公主安排好的,只空出一个胃来,便专心致志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