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虽然草草疗伤,但依然是重伤未愈,待得寻找江淮的人手来了,这才回到江州,闭关疗伤,剑灵子本来十分担心义弟的下落,但恰巧万剑宗召集弟子,剑灵子只得离开鬼蜮,前往万剑宗。
镇南王江雷震怒之下,派出了许多人手寻找江淮,江雷下了严令:就是距地三尺、翻天覆地也要找回三少爷!
可是一群人找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却不知此时江淮已经远在千万里之外,仅仅靠着一班修士的神识,哪里找得到人呢?
江淮只感觉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梦中有许多人的影子,可是江淮一个人影都看不清,也记不住,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想要醒却醒不过来,过得了许久才感觉脑子略微清醒一些,这才缓缓的醒来,睁开了眼睛,再次看到这个世界。
在这一刻,江淮前所未有的喜欢上了这个世界——活着,真好!
江淮张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屋顶,老旧的房梁上挂着许多物品,大蒜、玉米,都是些吃食,江淮费力的抬起脑袋,看向四周,却是一个不大的房子,两间房的样子,不是很大,屋子中家具也不多,只是一张八仙桌,放着一个白纹茶壶,几张板凳,横七竖八地摆在桌子周围,似乎是一个并不富裕的一家。
转过脸来再看自己,身上盖着一床棉被,并不厚,也不是很干净,但确实很暖和,江淮左手一掀被子,江淮瞪眼一看,微微苦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无数的伤口遍布全身,显得十分恐怖,江淮想要内视一番,却不料脑袋一阵撕裂般的疼,不由得放弃了这个想法,心道自己不会是废了吧!
旁边有一件衣服,似乎是为自己准备的,江淮取过来穿上,却是显得格外肥大,想来应该是房子主人的衣服。
哆哆嗦嗦的收拾停当,江淮这才下的床来,这一阵收拾却是费了江淮不少力气,脑袋上都微微见汗,这才一步一挪的来到门前,江淮伸手打开门,倚在门框上,江淮看着屋外的阳光十分刺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门外是一个不大的庭院,收拾的倒是十分妥当,干干净净的,墙角处摆着一堆柴。
江淮看着屋外,微微喘着气,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心道自己是越活越弱了。
江淮慢慢的顺着门框坐了下来,坐在门槛上,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亦或是说在回忆着什么,脸上一时悲一时喜,变幻莫测。
过了好一会儿,庭院的大门吱呀一声,江淮转过头去,看看是谁,过了一会儿,江淮又听到碰的一声关门声,这才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扛着一担柴,一身粗布麻衣,穿着一双草鞋,头上戴着一个草帽,尖尖的,用破布补了不少窟窿,几步来到了天井之中,那青年起先并未看到江淮,等放下那担柴后回头一看才看到江淮。
他立即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淮面前,道:“小兄弟,太好了!你醒了!”还没等江淮回话,又道:“你可是不知道,那一日我在江边打鱼,看你在江边飘着,还以为是浮尸呢!伸手一探,你还有气儿,这才把你背回家,郎中都说你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醒了过来!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江淮闻听此言,不由得微微苦笑,一张嘴却是十分沙哑,几乎已经是做不得声了,还没等江淮说些什么,那青年就径直进到屋内,给他倒了杯水,递给江淮,说:“小兄弟,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江淮接过水喝下去,确实一时间神清气爽,说话也利索了些,也没有那么沙哑了:“大哥,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了,小弟真是无以为报!”那青年汉子却是表示举手之劳,使不得如此记挂。
江淮跟他有接续交谈了许久,这才知道,这里已经不是大夏国,而是一个叫做乌金国的地方,江淮一思量便知道此地要么真的已经不是大夏国,要么其实是大夏国中的凡人国度;这青年叫做张茂才,家中只有他和妻子孩子三个人,老夫母已经在前几年故去了,守着几亩地,他妻子也会织几匹布,添作家用,日子虽然过得清穷,但还过得去,还算和乐。
正说着,打大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江淮打眼一看却是个女子,二十出头,穿着紫红相间、淡蓝镶嵌的一身罗裙,围着一条纱巾,盖住了脸庞,穿着十分朴素,左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右手里拉着一个孩子,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十分可爱。
那女子见到江淮倚在门框上同张茂才聊天似乎是吃了一惊,似乎是定了定神,方才十分惊讶的说道:“呀!你还真个儿活过来了,真是福大命大、谢天谢地啊!”
江淮一听,就道:“原是嫂子,小弟这里有礼了,若不是大哥大嫂,我这条小命怕是不知道丢在哪了,小弟这里谢过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起身行礼,自己现在重伤在身,又身无分文,,不能让人厌烦了自己。
张茂才赶忙扶住江淮,还未开口,只听到那女子道:“不过是一举手的事儿,值得什么,哪里要这么大的礼!再说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不管不是?那那里是人该干的事?!好啦,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们做饭,正巧,街头的李大哥今儿打了一只野猪,李嫂给了几两肉,今儿咱就做上吃了,也好给你补补身子。”
说着就拉着孩子进了厨房,那孩子视乎怕生得很,自始至终也不敢正眼瞧江淮,只是自顾自的躲在母亲身后,不时地露出头来,偷偷看江淮一眼。
自始至终江淮都没接上话,看着张茂才憨厚的笑容,江淮心里边苦笑:这位大嫂怕又是一个王熙凤似的人物,风风火火,会算计,是个过日子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