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给我使劲的杀!”越居望着陷入片混乱的唐口,心中涌起无限的快意,什么时候自己这样的小部落,也能捅鹿结部这样的庞然大物一刀了?痛快,真是痛快。一边大声命令着手下部众,越居一边用大刀将几个抵抗的鹿结部青壮一一砍死!
“痛快!痛快!痛快啊!哈哈哈!”与越居在一起的弥俄突,同样是不住的开怀大笑。他们的心理一众汉人是无法予以理解的。
在大草原上,拳头硬的就是真理,多少年来众多小部落在大部落的夹缝见艰难挣扎求生,受了大部落多少的欺辱?就像是越居、弥俄突、利鹿狐三部落团结一起又因为秃发鲜卑在北的牵制这才避免了被乙弗鲜卑一口吞下的结局,却也免不了年年献敬。三人在心中岂能不恨?虽然河西鲜卑与他们没有太多的交往,可鹿结部是大部落,能捅大部落一刀,这是他们渴望多少年的一件事情。往常只能在睡梦中一尝所愿。现在竟然实现了。激愤的内心让他们对于刘宪的安排毫无半点抵触
弥俄突手中点钢长矛锋锐的矛尖在一簇帐篷透出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冷冽地寒光!犹存的血迹混合着淋漓而下的雨水,顺着矛尖滴滴落下……
“哪里来的汉狗,吃我一枪!”正在越居和弥俄突两人带着手下杀人杀的正欢的时候,一声大喝从黑暗处响起,紧接着,一骑突出,身后还有百十人跟随,显然是鹿结部中的一个将领。那人带着兵马涌上 手中长枪一抖,就刺向了越居!而他带来的百人青壮则悍勇无畏的扑向了越居身后的大队骑军。
千骑长,本身就是鲜卑人,越居显然清楚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身后犹能带有百十人的主儿是什么身份,那肯定不是百骑长,至少是千骑长或是以上。“哼”对那句汉狗越居怒哼一声。但也没有反驳,他现在的身份到底是有些尴尬。怒火从心起,越居手中大刀一轮,喝声道:“你先吃我一刀!”越居自身颇有勇力,虽然这些日子来见识过不少刘备军中的悍将,可那是刘备军。对上鲜卑部落中的将领他心中却是不惧怕,即使是个千骑长!
两人交手几回合,越居果然是不见半分逊色!
“看矛!”就在那千骑长与越居斗得难解难分之际,弥俄突悄悄转到了那千骑长身后,大喝一声。策马突进战圈,毫不讲道德的出手了。点钢长矛极为刁钻地向那千骑长的后腰扎去!
“不要,,!”千骑长心中大恨。破口就要骂出“不要脸”三字来。可弥俄突那一下来得太快,千骑长全身心的用到了躲避上,那个“脸,字也就没能吐露出幕,一直有些了歧义。听起来好似那千骑长在惧怕一样!“噗!”危急时刻那千骑长把自己多年战场厮杀所练出来的敏捷身手尽且发挥了出来,在硬挡越居一刀之后,仍然勉力闪了一下身子,终于是躲过了前后贯通之厄。但是。弥俄突的钢矛还是在他的小腹上穿了一个洞。
啊 !”惨叫一声,那千骑长拨马就要逃!可越居、弥俄突哪里肯放了去,当即挥兵追赶上去。
“狗贼休得倡狂!”就在二人引兵杀进的时候,又有一名鹿结部大将冲了过来,也不打话,冲上来对着耸前的弥俄突搂头就是一刀。
“哼! 呀!”弥俄突本想架住这一刀,可不想,对弈这一刀竟然如此沉重,虽然最后勉力挡开。可却也震得他两手发麻!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到底是大部落!
“你是谁??”弥俄突忙错开了一些,见身后大队兵马已经跟上立玄安下了心,向那人问道。
“鲜卑人?”来将一愣后,勃然大怒,“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不配问!”却是从弥俄突熟练地鲜卑语中听了出来。
说完。大刀一摆,翻手又是一刀横劈而来!
“哼 !”尴尬、难堪、羞愧,种种念头在弥俄突心中一闪而过。可继而涌起的是无边的愤怒,如果不是蒲头心存贪念。自己三部落又怎会无奈的投敌?
大喝一声,弥俄突举枪架起了这一刀。之后,大声叫道:“越居。快来助我!”把他身后正指挥部众涌入的越居吓了一跳!
“接刀!”越居回头看到弥俄突竟然被对方打得不能还手,一时大急,立即策马赶来,当头就是一刀劈向来人!
来将不慌不忙,挡开弥俄突的钢矛。对着越居不着不架,却是还了一刀,刀势来的奇快,竟然将先行出刀的越居逼得被迫回刀自保!
这一切,只是瞬间发生的,弥俄突和越居两人看着面前这人,心中终于是想出了一个。人来!
“乞伏兀仁?”为了确定一下,越居问道。
乞伏兀仁,乞伏司仁的亲弟,河西鲜卑第一勇士,武力比起在赤木口一战中中箭被俘的乌溪来不相上下。在西部鲜卑中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正是我!”毛伏兀仁是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小乎哥个伏司仁来毋窦宾的,四天前就到了鹿结部。两知部明侧邓两天密谈了好久,内容不为旁人知晓。等达成了统一共识,天却下起了雨来,乞伏兀仁只好再在鹿结部盘横几日了。反正事情也不是太紧急!“给我死来!”对于两个“鲜卑奸”乞伏兀仁打心眼里看不起,恨不得立刻杀了干净,自不会留手。“给我拿命来 ”大刀翻起,洌洌刀光当头罩来。
“好胆!”听了乞伏兀仁的话。越居和弥俄突均自大怒,立时刀矛齐举,杀了过去!
三人走马灯似的战在了一起,那乞伏兀仁的实力确实不弱,一人独战越居和弥俄突两人,却不见丝毫败势。
这时,又有一柄大斧自从黑暗中劈来。向着交战中的乞伏兀仁横削了过来。
“二位且退!”宏亮的声音同时响起。
越居和弥俄突两人听了这话,立时撤下大刀钢矛,拨马退出了战圈。而那柄大斧,则是绕过两人。直削向乞伏兀仁的脖颈!
乞伏兀仁正对对付着越居和弥俄突。这突然杀出的一斧让他很是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听到声音响起后越居、弥俄突撤身退去,否则他就真的有难了。身体一挺,大刀也是及时回收胸前,与那柄袭来的大斧硬生生的碰到了一起!双臂发麻。却是勉强挡住了!
“好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韩德兴奋地声音响起,他本来是被刘宪派来照顾越居、弥俄突的,心中不以为意,却不想真就遇上了一个。好手。大斧翻转,即便破空而下。就听得一阵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韩德不时爆发出的吼声是愈加的兴奋了!
他是兴奋了,乞伏兀仁就有苦难言了。他之前仅仅是看到了一个脸熟的千骑长带伤逃回,心中自负武艺才过来看看。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本领,收拾来夜袭的敌将应当不成问题。可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那两个大鲜卑叛徒确实不成气候,可随后赶来的这员汉将武艺就是超乎想象了。一柄大斧来势滔滔,强攻猛打连绵不绝。乞伏兀仁知道,若自己再不想出脱身之法来,怕就是要栽在这里了!
越居和弥俄突把指挥权交给一帮亲信手下,自己则带着百余亲卫护在一旁给韩德掠阵。看着乞伏兀仁被韩德一柄大斧打的左支右绌,眼看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万般滋味!
有高兴,毕竟这乞伏兀仁之前打的他们俩险死还生;
有黯然,这乞伏兀仁已经是西部鲜卑最顶尖的勇士了,可眼下却连韩德都比不上。二人是知道的,韩德武艺虽强,可比起刘备军中的刑茂来还是差上不少的,更别说现在镇守赤木口的关平和上将军刘宪了。
与汉人相比,大鲜卑的勇士不值一提,这不由得不让二人黯然。
虽然投效给了刘备军,可越居、弥俄突、利鹿狐三人心中还是时常有些矛盾的,就像是眼前。只能说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或者是因为与他们身份相同的人太少了。相信过个一年半载,特别是即将到来的这一关后,他们就会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和位置了。
乞伏兀仁最终是没能逃脱弗德的“毒手”
“销 !”乞伏兀仁手中大刀被韩德一斧荡到了一边,没等乞伏司仁反应过来,韩德大斧再是劈出,直直削向他的脑袋。
“韩将军,斧下留人!”危急时刻,越居的声音传了过来!
斧刃此时离乞伏兀仁的脖子已经很近很近了。但对付他韩德又何须全力尽出,闻声虽不解,可还是转动了斧柄,雪亮的斧面也跟着转了一圈!
“啪!”转动及时,乞伏兀仁躲过了身首分家之厄,可韩德还是再斧面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
声音那个叫脆啊!
挨了如此重击,乞伏兀仁脑袋都懵了,怎能还牢牢地骑在马上,身子一阵摇晃,就悠悠的倒下了马来!
“越居头人,为何要留他一命?”韩德反问道。
“韩将军,此人是河西鲜卑第一勇士。更是乞伏司仁的亲弟,生擒远比斩杀了强。”
“乞伏司仁的弟弟?”什么第一勇士,韩德甩都不甩。
连自己都干不过,还他娘的有脸称第一勇士。也就是个二流上等货色,比吴班强那么一点点。可乞伏司仁的亲弟,这个身份可是很有价值。韩德知道,自己搂了条大鱼了。“来人。给我绑了。”
押着乞伏兀仁,韩德三人策马向营中央大帐冲去。沿途已然尽数被己方兵马所控制,一群又一群的鲜卑人被驱赶到营中的空地上,而他们的帐篷则已经被刘备军以及附庸的鲜卑骑军所占据。
鹿结部跑出了去一些,但宝宾没能跑掉。部落中的一些重要人物也都没能逃掉。他这与一开始时他做出的决定有关,寰宾开始时让手下几个千骑长拼死抵抗,但形势已经是不可能被扭转的。等见势不妙几人再想逃走已经晚了!
乞伏兀仁被押到大帐时,寰宾已经是身首两段。刘宪在捉到他的第一刻起,就下令让人砍了他。虽然没有任何的问话和审讯,可从鹿结部的反应上刘宪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的。不管这寰宾是不是铁了心的抵抗,现实是他已经做了出来,所以他就必须死。不单是他,还有他的一切男性亲属,兄弟子侄,所有人。 尽然要下狠手,那就要毒辣一些,斩草必除根,免得再生后患。
“乞伏司仁的弟弟?”对于韩德的战利品,刘宪大感意外。念头一转,看来曹操的旨意已经传到了河西鲜卑,否则的话乞伏司仁没必要派出这样的绝对亲信做联络人。
扭头望向刘信。
“将军。”感受到刘宪的目光,刘信立玄踏前一步。
“把这帐中好好地翻一番,所有的书信字帛都给我找出来,不准漏掉一。”鲜卑人、匈奴人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自己的文字,他们上层贵族往来的书信用的都是汉字。
在寞宾的大帐中翻一番,说不准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妹丝马迹。
越居、弥俄突僵直的站立在大帐边缘,丝丝血腥气不住的往他二人的鼻孔中钻。就在大帐外面,据他们不远的地方,倒下了二三十具无头尸体。这些人,数量远比不上营中倒下的两军尸身,可见到他们一阵阵恶寒却不时的涌上他俩人的心头。
原因就在于那二三十人的身份。从衣着上看打扮上看。全都是贵族。不少人还是真正的鲜卑上层贵族。暗暗地火光下,一眼就可以看到那群人身上的丝绸衣服所反射出的光泽。
越居、弥俄突小心的站立在一旁,眼神飘向对面的利鹿狐,三人目光相触,都能够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股股惊悸。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哗哗的铁柳叶撞击声惊醒了越居、弥俄突,抬头一看却见刑茂、傅彤、吴班、韩德四将正两人一排拱手退出大帐,对面的利鹿狐也已经抱拳躬身,斜斜的充满了惊诧不可思议的目光正瞪向自己二人。越居、弥俄突扭头向上。见刘宪已经勾头翻看着一堆书信字帛,可身后两名亲卫队长刘信、刘廉却正用一双冰冷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二人心脏几乎瞬间停止了跳动,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该死。怎么在这地方跑神了?两人惊骇无比。连忙抱拳躬身,心里依旧七上八下。
在刑茂四将依次退出大帐之后,利鹿狐毛人跟着退了出来。直到出了大帐,越居、弥俄突这才送下了一个气,一直提着的心这才落回到了肚子里。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两人拉着还有些不明白的利鹿狐就往前走。利鹿狐本想问上一问,可再一想;这地方也不是说话的地啊,便跟着二人走进了冷凉的雨水中。
“唉唉,你俩往哪走啊?”利鹿狐走了几十步,已经到了分给自己的帐篷了,却看越居、弥俄突依旧直愣愣的向前走,心理面是彻底相信了二人在大帐中走神的事实了。“已经到地方了,这三个是上将军分给咱三的帐篷。”利鹿狐甩开手。指着右侧一溜排开的三个比较大的帐篷,虽然比大帐差了好多,也逊色于刑茂四人的军帐,可比起一般的中下军官却是好了很多。
“你俩还要不要命了?竟然敢在上将军的军议上走神。”拽着两人进了自己的帐篷,利鹿狐挥手退下了已经在帐篷周边布置好了的一班亲卫。这才压低了声音向越居、弥俄突二人吼道。“幸亏上将军没有点到你们俩,否则的话
杀头固然不会,可只要是恶了刘宪。这后果已经是无比严重了。
越居、弥俄突相视苦笑。“我俩这不是被窦宾那一班子给吓傻了么!”越居神情低落的道了句,然后抬头看向利鹿狐,问道:“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啊?”
二三十号人,这差不多是把鹿结部的上层贵族给削掉了七层。从以往的经历来看,上将军刘宪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啊,今这是怎么了?
“震慑,还为什么,这俩字你就不懂啊?”利鹿狐想起了之前的一幕。身上也不由得一抖。刘宪把抓住的鹿结部贵族男性,一一辨别。窦宾的直系亲属和身上带新伤的全都悉数处死。诺大的鹿结部,剩下的贵族竟然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
“把耳朵都给我竖直了,既然你们没听到,那我就给你们重新叙述一片。”利鹿狐压下心中的寒意。慢慢的把刘宪分给他们的任务给讲了出来。在大帐中这是直接给利鹿狐下的,越居、弥俄突的走神算是因为这一点才躲了过去。
“上将军有令,咱们首先要处理一下鹿结部被俘的人员,所有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性,都要圈起来,单独关押。
与另外的老弱妇孺区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