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江临君道:“爱妃,该拜见陛下了。”
秋子兮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这条路是她选的,她要走完才能祭奠母妃的亡灵。“母妃,兮儿给您报仇了。”秋子兮轻声说道。然后给了云灵一个眼神,云灵担心地看了秋子兮一眼,缓缓走下车去,打开了车门。秋子兮在探出头,看到周遭的景象笑了一下,这正是和颐帝送她出嫁的地方,没想到她带着鸿远国的军队回来了。
江临君挡下了云灵的手,云灵识趣地站在了一边。秋子兮看了江临君一眼,伸手搭在江临君的手上,缓缓下了车。这一幅画面落在大秋皇室眼中分外刺眼。
“秋子兮!你个孽障!”和颐帝忍不住破口大骂。
江宁按住他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怎么和陛下说话呢?这是本王的岳父,你不知道吗?”江临君厉声道。
“是。”江宁低声道。
秋子兮看着和颐帝,此时他穿着宫人的衣服,跪在自己的脚下。可能是因为战事的缘故,看着有些疲惫、苍老。秋子兮半响没有说话,母妃死时的场景,自己抱着和颐帝的腿哭喊的样子就如昨日。秋子兮有些晕眩,踉跄了一下。江临君赶紧抱住秋子兮,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回马车上吧?”江临君还是觉得这幅场景不适宜秋子兮看到。
秋子兮微微一笑,眼中含泪,苦涩,悲凉,“有些事情兮儿还是觉得不能瞒着王爷。”秋子兮淡淡地说道,没有了往日的生气。这座宫殿总有一种魔力,让人低眉顺目,低声下气。江临君一愣,他从来没听过秋子兮这种语气,秋子兮的眼神也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超出他的想象。
秋子兮轻轻推开江临君,走到和颐帝的跟前,缓缓跪下,行礼道:“给父皇、母后请安了,儿臣不孝,还请父皇、母后恕罪。”
“你这个小贱人!还在这里充什么好人?!你跟你母妃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样,都是该死!”云后厉声的尖叫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
“母后,您少说两句吧。”秋玉华拉住云后,然后对秋子兮柔声说道,“兮儿,看起来你很幸福,姐姐想,兮妃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秋子兮微微一笑:“多谢姐姐了。”然后站起身,对和颐帝说道,“父皇,您就没有什么要对儿臣说的吗?”
和颐帝冷哼一声:“果然你跟你母妃一样,阴狠毒辣,竟然能眼看着国家倾覆,朕当初在这里跟你说什么来着?你看看你,鸿远的朝服都穿上了,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是吧?自己是什么最得宠的公主了是吧?”
秋子兮轻笑了一下,回过身对江临君说道:“王爷,你已经知道父皇让我嫁给你,就是阻止鸿远进攻大秋。不过,你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我不是和颐帝最宠爱的女儿,甚至在和亲之前,我亲爱的父皇都不知道我叫个什么名字。我的名字不是父皇赐的,而是母妃起的。”
江临君楞了一下,但是很快也就想通了,本来两国和亲,没有哪个皇帝会送出自己最宠爱的孩子,秋子兮不受宠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