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早就目测好了城楼和敌人战壕之间的距离,将四门迫击炮整齐的一字排开,可坐等右等,不见军长下命令。
心痒难耐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四门迫击炮直转悠。
忽然,他看见罗战从城楼观察口,跑了过过来,着急的问:“打不打?痛快点,说个准话……”
“王参谋,刘主任让你开炮,火炮调试好了吗?等会儿,我们营担任主攻,全看你手里这几门炮的能耐了。等仗打完了,请你喝酒。”罗战咧着嘴,开心的在王越边上看着对方鼓动迫击炮。
王越一言不吭的从炮弹箱子里,拿出了一发炮弹,往炮口里放了下去。
“轰——”
炮弹从炮口出膛,带着一团火光,呼啸着向敌人的阵地飞去。王越马上拿起胸前的望眼镜,查看炮弹落点……
冷不丁的被开炮声吓了一条,罗战心说,王越这小子不地道。
急忙跑到城门口,二营的部队早就集结好了,就等攻击的命令下来。三个连长还聚在一起打赌,谁抓的俘虏少就认熊。
“吵吵个啥?”罗战跑到队列的最前面,喊道。二营的几个连干部,顿时齐刷刷的盯着罗战。
“二营,全体上刺刀……”
说完,城门就开了一道小缝隙,随后黑暗的城门洞里,亮堂了很多,二营的战士呼喊着,向城外涌去。
趴在战壕里,湘军士兵王福,听见头顶有一个呼啸声,像是越来越靠近自己。好奇的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黑点,朝自己过来,眨眼的功夫,炮弹一头扎在身边的战壕里,王福凄厉的喊叫着,飞到空中……
可惜,他的叫声已经不重要,随着后面三发炮弹,准确落到湘军的阵地上,安静的湘军阵地,顿时乱了起来。
刘先河也不管400多米的距离,重机枪能否还能保证准头,让城头上六挺重机枪,一起向敌人开火。
黄澄澄的帆布链弹,跳动着,化成一条愤怒的火舌,向湘军吞噬着,压的湘军都缩到了战壕里。
罗战眼睛盯着敌人阵地,招手叫来了一连长,指着离敌人阵地200米处的一个小土坡大声喊道:“一连,准备一个突击排,你亲自带队,拿下左前方土坡,构筑机枪阵地,把湘军给我都赶出来。”他在城墙上就观察好了地形,这个才十来米的土坡,是整个战场最高的地方,拿下那个土坡,架上机枪,射程之内,全都是湘军的工事。
“保证完成任务。”一连长坚定着说到。对着身后点了几个机枪手,说:“你你,还有你,带着你们的副机枪手,三排跟我冲。”
留守在湘军阵地的一团长,被炮弹的爆炸声惊动,急忙从指挥所里赶了出来,就看见,前沿阵地上的湘军都乱成了一团,已经开始有些溃退的迹象。有几个老兵油子,正打量着四周,缓缓的往不远处的树林移动。
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气急败坏的吼叫道:“督战队,跟我冲。”
一个排的督战队,都是快枪,还有两挺重机枪,架起对着后背朝着他们的自己人。在第一个逃兵被击毙后,湘军终于知道,退就是死,不退说不定还能活……
嚎叫着,重新跳进了战壕,拿起枪,和红军对射起来。
罗战懊恼的一拳打在身前的泥地上,盯着向高地矮腰急跑的一个排的战士。就等一连长在高地上构筑起机枪阵地,压制住敌人,全营就发动总攻。
眼看一连长带着突击队,就要赶到高地,突然,土坡上出现了两挺机枪,原来湘军早就在土坡上挖好了阵地,就是怕红军起疑,才没有让这个火力点开火。
才探起来半个身子,准备一口气冲到坡顶的一连长,在刹那间,胸口就喷射出朵朵血花,时间在这一刻像是停止了,他留恋的回望着身后的战友,全然感知不到声音的嘈杂,缓缓的倒地……
“一连长。”罗战被警卫员死死的按住,不甘心的大喊着……
就在湘军在高地上隐蔽的火力点出现,湘军一团长顾维先不动声色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阵希望。没错,红军是缴获了他们的迫击炮,但是这个阵地可是偷偷摸摸的一个连在土坡背后挖了半天,还加固了横木,即便红军用迫击炮,也不见得能摧毁这个他们苦心经营的这个火力点。
刘先河就在湘军的机枪刚架起,就急忙叫来了正在指挥开炮的王越,指着战场上的土坡,着急的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二营冲锋之前,把这个钉子打掉。”
“是——”
第一发炮弹在土坡前爆炸,湘军的机枪顿时哑掉了,但一转眼的功夫,敌人又架起机枪对着红军开火,担任突击任务的三十多个战士中,已经有十来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中,生死未卜。
好在第二发炮弹,让湘军的一挺机枪彻底报废,高地上就剩一挺机枪还在射击。
汉阳兵工厂生产的迫击炮,精度其实很差,所以基本上不用配炮镜,只要有个大概的方向攻击。有火炮的功能就行了,完全不是作为步兵精确打击敌人重武器的设想而造的,即便有这个想法,也造不出来。不但没有设备,即便是作为原材料的无缝钢管也不行。是当时国内无法造山炮,而出现的一种替代品。
也许是太紧张了,看到战友不断地中枪,王越也有些急躁起来,不但炮弹的落点差了很多,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王越头上的汗,雨水般的掉了下来,但越来越烫的迫击炮,准心是越来越差。
“王越,不要紧张……”刘先河围着王越,不断的安慰的,其实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死的都是朝夕相处的战友,能不让他心痛吗?
久久不见湘军行动的李德,带着骑兵营在城外隐蔽着,不断打听着战事的状况,让他担忧的是,西城的教导团主力,发起进攻后,攻击不力。可他带着的是骑兵,在敌人还保留大部分的重机枪,冒然攻击,会让骑兵部队出现重大伤亡。而是默默的在不远处的山岗上,从望眼镜中,紧张的观察着战场的动向。
刘珏,参加红军才几个月,能选拔进教导团,都是因为他上过中学,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在后来艰苦的训练中,他不但咬牙坚持了下来。这让曾一阳很吃惊,对于一个有着极强耐力,又是学习能力比较强的战士,往往是军队重点提拔的对象。
早就准备让他下连队,先带一个排。这次能选上突击队,他心里早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战场立功。
但是,悬在他们头顶的那挺湘军的机枪,就像是一把利剑,不断的砍杀着自己的战友,连一直被他当成兄长的连长都倒在了不远处,生还无望。
刘珏愤恨的暗骂自己没用,没有办法把敌人消灭掉……
忽然,他的大腿上好像碰到了一个打捆的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炸药包。
小心的用脚把炸药包够到身边,默默的盯着离开自己才七十多米的敌人火力点。不知不觉的,他感觉整个战场好像安静了下来,只有眼睛能看到战场的硝烟,低沉的飘荡着。
“我们的迫击炮是三十秒发射一发炮弹……”
“敌人的机枪会停止15秒左右的时间,如果分成两次,我就能接近敌人,将炸药送到敌人的阵地上去……”
王越的这发炮弹落点很准,就在敌人土坡火力点前几米处爆炸。
突然,刘珏就像是被压紧后,突然释放的弹簧一样,窜了出去。俯身快跑几步后,趴到地上匍匐前进了一段距离。
一排长刘清,发现有人从身边飞快的跑过,看背影,不用猜,就是排里最小的战士——刘珏。平时文静的像个女孩子,训练的时候却特别狠。
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母得罪了乡里的乡绅,被陷害毒打至死,他为了报仇,流落他乡,找寻红军就是想为了报仇。
才17岁的他,根本就没长好身体,繁重的训练,连身强力壮的大汉都觉得吃力,但他从来就不吭声。
刘清急忙喊道:“刘珏,回来。”
见刘珏不回头,忙命令到:“机枪手,准备给我把土坡上的火力压制住……”
就在炮弹间隙的时候,敌人的机枪手又一出现在了机枪后面,敌人机枪手有些诧异的看着不远处,正在左右躲闪的刘珏,顿时将枪口对准了刘珏,好在战友的机枪先响起来,由于是仰攻,子弹落点只不过是在敌人阵地前,扫起一片黄土。不过正是由于战友的掩护,让刘珏才有时间跳到一个弹坑中,掩住了半边身体,没有受伤。
此时,他早就没有私心杂念,一心想着要干掉敌人的火力点,为连长报仇。
默默数到又一个30的时候,他又一次冲了上去,就像是说好了似的,炮弹也从县城的城搂边上,呼啸而起。
但这次,不同的是,刘珏点燃了导火索,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虽然,战场上双方的指挥官都看到了刘珏这个人,但他们只能互相让自己的轻重火力,互相压制,看着刘珏慢慢的靠上土坡。
拉出他身上携带的三个手榴弹,放在身边,却毫不在意的一口气,全甩了出去。当最后一颗手榴弹在离开他手心的一刹那,他又抱起了炸药包,往土坡上做最后的冲刺……
他的算术特别好,脑子也快,已经计算好所有的时间,所以在他冲到坡顶的时候,他身边抱着的炸药包的导火索已经快要燃烧殆尽,来不及多想,就将炸药包仍进了敌人的工事中。
轰——
高高飞起的土堆,带着敌人的身体,一起被抛到了空中。由于离的太近,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波及了刘珏,被冲起来后,一路从土坡上滚落了下来。
在湘军最后一个可以给红军造成重大伤亡的火力点消失后,他们已经无法面对红军如火的战意,在湘军督战的团长,由他的护卫保护着撤离战场后,他们的败局已定。
远处传来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原来李德也将骑兵运动到了湘军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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