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就不干,熊立本早就料准了马瑞的反应,属于一根筋的人,邹的很,要是让他认准了理,谁的面子也不给。
可熊立本脸上也不太好看,心说:你小子还有没有组织纪律xing了,一个营长当着团参谋长大喊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马瑞在训部下呢?
熊立本根本就没打算说服马瑞,那是政委该干的工作,他是参谋长,虽说230团政委牺牲了,但还不是有政治部主任吗?他看中230团在整个战役中发挥的效果,和争夺的战果,看着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你看着办的意思。
哈哈,熊立本见马瑞摆出一副滚刀rou的样子,这才明白了团长李明远对马瑞又爱又恨的原因。
马瑞打仗是把好手,可脾气上来了就是六亲不认的主。
熊立本倒是有招治马瑞的驴脾气,他不再看马瑞,反而自言自语道:“哎,看来230团就只能吃这顿大餐了,原本以为放出去一些鬼子溃兵还能放长线钓大鱼,吸引更多的鬼子跟上来。哎……也好,反正打了一个大胜仗,也算给牺牲的同志报了仇。”
马瑞的大耳朵一听,心里顿时懊恼的紧。
他光顾着眼前的这些小鬼子了,眼前这小三百鬼子能有多大意思?就三百来号鬼子兵,连一个带劲的鬼子军官都没有,在望眼镜中他早就观察仔细了,最大鬼子官才不过大尉,说白了。在中队中也不过是连长和副营长的军职,确实没多大意思。
营担任主攻任务,外面两个营打埋伏,不用马瑞仔细推敲。也知道这仗也就半个小时就能结束战斗。可打完了之后呢?
要是日军先头部队和纵队主力对上了,明知道北线的小部队可能被吃掉,也不会派出重兵过来围剿,因为主力jiāo战双方即便不明对方的兵力布置,叫两军jiāo火之后也能从火力的配置,防线的长短大致估算出对手的兵力。鬼子第师团是要跟9纵没完,届时鬼子师团长再看的上北线的230团?
邹的人好面子,马瑞也不例外,心里已经后悔了,可就是站着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参谋长熊立本。
熊立本笑道:“你这个大老黑还ting要面子啊?这样吧!让南线的收拢部队打开一个小缺口,放走少量的日军,让他们去报信。北线的兵力上我给你一个机枪排,要确保战斗顺利结束,在日军大量侦察机出现之前,撤离战场。#百度搜(手打吧)阅读本书最新手打章节#”
“首长,那我去了。”马瑞高兴的带着突击队,沿着公路线开始对日军兵力的中部冲击。
马瑞一边跑着,一边对身边的警卫员喊道:“让人把眼睛盯着紧地点。突围的鬼子,手里拿着步枪可以放走,抱着机枪的都给我拦下来。骑马的给我马留下来……”
这不过是伏击战中的一个小chā曲,马瑞带队的突击队突然加入战场。对于整个本来就左右困顿的日军更是雪上加霜,鬼子指挥官矢崎大尉见战场情况危急,也由不得和矽谷长商量好的突围方案,而是直接命令道:“矽谷少尉,马上带着你的小队往南突围,不要等地2中队的进攻了,记住一定要活着见到联队长,将战斗发生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熊本大佐。”
矢崎大尉没有不是时候让矽谷抓紧时间。通知联队派援军来他们。
他也只道,就矽谷小队长手上的兵力。能够突围还是个未知数,即便是成功的突围了。留下的这些日军也肯定已经阵亡了。透过战斗的间隙,他甚至看到9纵的战士在战场上补枪,在日军眼中,这根本和日内瓦公约相违,日军在战场上也经常怎么做。
原因是多样的,一时无法chou调兵力看管俘虏;二是没有那么多的yào品来给伤病巴扎,不管不顾这些伤病也会慢慢的死亡。
矢崎大尉曾经在华北战场也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不过当时下手的是他手下的士兵,等到这一切都要降临道自己头上,他才感觉到那种死亡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甚至窒息的空气下一刻就要将他的灵魂带走。
此刻他在期许其第2中队能否快速的打开缺口,或许还能保留一线生机。
毕竟联队主力距离他们的位置,行军只要一天左右,坚持一天,对于两个野战中队的日军来说,还是有希望的。这时候日军已经将几具掷弹筒收集了起来,最后的反扑。
“进攻——”
随着准尉拔出指挥刀,四mén掷弹筒对着北线的1营阵地发起了进攻,0毫米的掷弹筒虽然属于火炮的类型,但是使用的弹yào却和手雷差不多,杀伤半径不足十米,形成的气流也不足以让阵地内的战士被掀出来,造成二次伤亡。
山头,李明远看到日军将掷弹筒拿了出来,也不敢大意命令团炮排将两mén迫击炮对准日军的掷弹筒的阵地,准备发shè。
通通——
两声沉闷的炮声带着刺鼻的硝烟将炮弹冲出炮膛,向日军阵地飞去,两团灰白sè的烟雾过后,日军的阵地上一片狼藉,十来个日军倒在血中,肢体支离破碎的死去。这两声炮声,也吹起了230团全团的进攻号角,马瑞抱着一ting捷克式,跳起来就朝着公路边上的日军阵地猛的扫shè了一梭子,大吼道:“同志们,冲啊——“
冲啊——
杀鬼子——
战场上到处呼声雷动,汇聚成一bo巨大的làngcháo,冲向了最后在顽抗的日军中,两军正是在伏击之后jiāo织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突击队冲入日军密集区域之后,还能站起来的日军不断的将枪中的子弹退堂,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
黄澄澄的子弹跳出枪膛之后,鬼子兵端着比他们大多数人的身高都要长一些的三八步枪,明晃晃的刺刀带着寒意迎上了突击队。
后面冲锋的部队紧随这突击队往战场中央而去,一场白刃战已经开始。
哒哒哒——
马瑞将机枪内最后的几发子弹shè出枪膛之后,从后背拔出金背砍山刀,向鬼子最机密的区域冲了过去。嘴中还呼喊着:“杀鬼子——杀——”
迎面而来的一个鬼子兵木讷的脸上狰狞的吼叫着,却被马瑞一个转身甩在身后,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砍在鬼子兵的后背上,脊椎被砍刀厚重的力量所砍断,倒地的鬼子顿时扭成了一团。
“哈哈,过瘾啊!”
马瑞高声欢呼,这一仗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教导员含恨倒在嫩江西岸都没有等来;等到杨家店他mo着一箱箱子弹从眼前渐渐变成一团水汽,等那些牺牲的战友的容颜越来越模糊……
情绪的宣泄让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双眼变得通红,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就像是冲入羊群的狼王,厮杀变成了屠杀,血rou翻飞的场景才能抚平他心中对战友逝去的缅怀,是救赎也罢!是复仇也好!
总之马瑞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所有那些曾经的战友和他一起战斗,哪怕很多人都被深埋在地下,成为一杯黄土。
其实他也不是很浑的人,刚才和参谋长熊立本较劲完全是因为xiong口的这口怨气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整个230团所有活着的指战员的复仇之战。马瑞没有听到王炳南在纵队总动员时候的讲话,‘9纵的复仇战,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但9纵的复仇之战已经开始打响。
扑扑——,马瑞忽然发现周围的日军士兵一个个都倒下了,手上的长刀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沾满了血迹,脸山上都有一道血迹,狰狞的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夜叉。
瞪眼看去,发现连熊立本带着警卫连也攻了上来,驳壳枪对上散落的鬼子兵,就像是镰刀收割着沉甸甸的麦子,轻轻一割,麦子就倒在了地上。
“老马,没受伤吧?”熊立本冲上来抱住马瑞,一边对周围的战士喊道:“快速解决战斗。”
熊立本甚至一支部队喜欢用刺刀解决战斗,大都是能够经得起摔打的jing锐部队,但是这都是需要用伤亡来堆积起来。仅仅十几分钟的作战,就有几十个战士倒在了日军的刺刀下,这样的战斗对于熊立本这个参谋长来说,绝对是要避免的,手上兵力太缺了,根本就消耗不起。
马瑞哼哼唧唧的感觉了一会儿,咧开嘴一笑:“我好像没事。”
说完眼神发白,tui肚子一软到了下去,急的熊立本又是大喊大叫:“卫生员——”
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的低落了下去,零星的枪声也稀疏了,直到最后沉寂下来。马瑞在躺在担架上,身边跟着熊立本和卫生员,230团本来干部伤亡就很大,要是这一仗再损失一个主力营长,熊立本真不知道今后的仗该怎么打了。
“马营长到底哪里受伤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醒?”熊立本围着卫生员着急的询问道。
“受伤,1营长没有受伤。”卫生员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为了保险起见,就是连马瑞两tui之间最隐秘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连个伤口都没有。大姑娘脸上也红扑扑的,心里一阵的慌张。
“没伤?”
呼呼——,就在熊立本狐疑的盯着卫生员的时候,担架上马瑞却沉沉的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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