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如琢为了不令人起疑地了解翠花的身世及即将面临的生活环境,他心生一计。
欧阳如琢向照顾自己的军人言道:“小伙子,能请医生来一下吗?”
军人很爽快地回答道:“没问题。”
不大一会儿,军人领着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
欧阳如琢(从现在开始,他接受了翠花的身份)向医生问道:“我得了什么病,还有救吗?”
主治医生手拿着翠花的病历,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的命真大。”
“为何这样说?”翠花不解地问道。
也许是为了卖弄学识,主治医生不紧不慢地说道:“球形闪电你懂吗?”
翠花可是欧阳如琢的脑袋思维,他可是二十一世纪高科技公司的大股东,直接参与顶尖科技的研发,有何不懂呢?
翠花点点头。
主治医生不认为一个村姑会懂,继续说道:“球形闪电是雷电的一种,出现的几率很低,恰恰击中了你。一般而言,被闪电击中,人体变成焦炭是常态,存活的几率非常低。你居然完好无损,仅仅昏迷了三天便痊愈了,实属奇迹。我想留你多住几天,好好研究研究。”
翠花心想,有主治医生这些话的铺垫,足够了,至于把自己当成研究对象就免了,自己只想尽快出院。
表象是球型闪电,其实质翠花是知道的,根本就是能量球将自己从二十一世纪带到了过去,貌似闪电而已。
当真自己遭遇球型闪电,碳水化合物组成的人体不变成焦炭才怪。
“研究什么的就免了,我身体好了,想尽快出院。”翠花有点不耐烦。
主治医生还在喋喋不休:“多住几天吧,等身体完全复元了,再出院不迟。”主治医生的目的很明确,多研究翠花几天。
翠花的思维还是欧阳如琢,她脱口说道:“我的身价很高的,研究我,你支付我多少钱啊,一个亿,还是十个亿?”
主治医生愣在了那儿,翠花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一个亿,什么概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万元户就是顶级土豪的存在。寻常百姓每月的收入差不多就是三、四十元。
翠花的脑袋一定出问题了。
翠花可不管这些,她向军人问道:“你带了多少钱?”
军人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拼拼凑凑,掏出了十多元钱,怀疑的目光看着翠花,迟疑地说道:“我身上就十五元六角。”这几乎是军人大半个月的津贴收入了。
有没有搞错,才十五元六角,够支付医药费吗?
凭心而论,欧阳如琢是九零后出生的,根本没有经历过八十年代,大家的收入是多少,他根本没有概念。他在二十一世纪的身家可是以百亿为基本计算单位的。
看个感冒没有个一千多,肯定走不出医院,当然罗,欧阳如琢根本不用去医院,有个小病小痛,都是当地顶级主任医生巴结着上门为他会诊。更别提欧阳如琢身体强健,极少生病,因此他没有这个概念。
翠花皱皱眉问道:“医药费用是多少?”
主治医生被翠花的话问愣住了:“不要医药费啊。”
那个年代,城市户口是全民医保,只要全家中有一人是城市户口,全家看病、吃药不要一分钱。
翠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真的不要?”
主治医生与军人都点点头,狐疑是看着翠花。
翠花半真半假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翠花是真的不了解那个年代看病不花钱,可她偏偏用二十一世纪的思绪去考虑问题,目的就是一个,装傻。
在球形闪电之下,还不挂掉的人,脑袋出点问题,不是很正常吗?这才是翠花此时想要达到的目的。
翠花向那位军人问道:“你是谁啊?”
军人又是一楞回答道:“我是夏营长的通讯员刘栓柱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翠花故做姿态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好象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请先带我回家吧。”
主治医生还想挽留翠花,翠花摆摆手说道:“我要回家。”
欧阳如琢通过主治医生的嘴,给自己下了个暂时性失忆的结论,至于此症何时能好,当时的科技无法预测。这是她现在急需要的结论,可以很好地掩盖欧阳如琢,现在的翠花对现实一切的不了解。当然了,主治医生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很合理,被球形闪电劈了,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脑袋暂时性失忆不是很正常吗?
在翠花的执意之下,她还不惜流了几滴眼泪,终于她出院了。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翠花还在感慨自己的演技怎么这样好,毕竟欧阳如琢可是七尺男儿,一向信奉男儿流血不流泪,似乎记忆中从未流过眼泪。
当真是入了女儿身,泪腺变发达了!
很快,刘栓柱办好了出院手续,将什么饭盆、脸盆、脚盆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打成了包,自己背起,向翠花说道:“回家吧。”
翠花上下打量了刘栓柱几眼,心想这些破玩意儿,有必要带上吗?自己的眼里,这此事全都是垃圾。
翠花已经是非常忍着心性地问道:“这些要了干什么?扔这儿吧,快打个电话通知我老公来接我回家啊。”
“扔了?很值钱的。”刘栓柱很是不解。
翠花知道自己失言了,她连忙改口:“你要带上就带上吧,反正我不要了,送给你了。”
刘栓柱大喜过望,补了一句:“嫂子说话可要算数。”
再次证明了欧阳如琢认知的差异。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可是资源极度缺乏的年代,真正的买方市场,你捧着钱没地方买到东西的年代,除了钱,还有手握粮票、布票等等计划券,才能买到一些生活日用品,可不像如今是卖方市场,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
刘栓柱的老家在农村,这些日用品,寄回家,那怕是旧的,用过的,也是必需日用品,还省一笔不少的开支,他当然十分乐意,就怕翠花反悔。
”行了行了,全送给你了。快打电话让我老公派个车来接我回家吧。“翠花有点不耐烦了,她也想尽早地看看自己的老公夏营长是什么模样。
刘栓柱又为难了,他迟疑地说道:”夏营长今天有重要的会议,肯定来不了,我送你回家吧。”
翠花心想,自己躺在病房三天了,什么破老公夏营长居然一次没来看自己,想必夫妻感情不好,似乎强求不了,但派个车来接自己回家总问题不大吧。
事实很打脸,车肯定没有,翠花只能是在刘栓柱的陪同下,走回家。
翠花心里那个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翠花静下心来想想,不能搞事,先安于现状吧,不然容易穿帮。
从医院出来后,刘栓柱背着已经属于自己的家伙事儿包袱,健步在前,翠花跟随在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还没走二里路,翠花有点吃不消了。
翠花还在想,满大街怎么没有的士呢?连汽车都很少,来来往往的除了行人,就是自行车。
翠花估猜着,那个年代,基本没有的士,也许像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有,但能坐的士的,全是土豪级别的人物或是外国人。这回,她猜对了。可是公交车还是有的。
140斤的肥肉在身,而且穿越过程消耗了欧阳如琢太多的精力与体力,翠花是真的走不动了,她提议道:“附近那儿有公交车站,我想坐车。”
刘栓柱面有难色地回复道:“我们军营地处郊外,不通公交的,就算能坐几站路,下车还是要走路的。”其实刘栓柱有自己的小九九,坐公交车,在那个年代也算是奢侈,约四分钱/站/人,假如二人坐个三站路,几乎够买二斤中米了。像他这样的小兵,花不起这个钱,除非翠花乐意出这个钱,自己不会反对。自己可是什么都缺少,就是不缺少体力,不然怎么算个大头兵呢。
翠花估计也猜到刘栓柱的心思了,她在自己的身上掏了半天,连个钢崩也没找到,暗暗脸一红,心想只能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