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下,赤着脚的胡戈在这片关中少见的水田中插着秧,田垅旁站满了本村村民,大家三五成群,在一旁望着水田这种稀罕物议论纷纷。
“小戈啊,我们种了几十年地,可没种过这水田啊,你说这秧苗真的可以在我们这里栽种吗?何况现在这个时节,也不是种粮食的日子啊!”王老实不愧人如其名,心里想着什么便直接问了出来。
“确实不适合大规模耕种,不过单开个几十上百亩田还是没问题的,至于这个时节适不适合种稻子,过些天你就看得到啦!王叔,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胡戈回头答道,顺便卷了卷裤脚,看看脚上有没有附着蚂蟥什么的吸血虫。
在后世的陕西,水稻一般以陕南汉中盆地最为集中,渭河流域的关中平原则主要以麦、棉为主,而陕北则是农牧兼顾区域,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是佳米驴和陕北羊。
可在这唐朝初年,别说水稻,就是小麦都没有在三秦大地普及起来,所以王老实心中会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
尽管大家心存疑虑,但在胡戈下田整地时,总会不断有村民过来帮忙,大家有事没事都会过来瞧瞧。更不要说王老实,他简直把胡戈的田地当做自家的一般,一有空闲就过来精心呵护。
要知道胡戈现在可是村里最受欢迎的人,这话还要从这越来越热的天气说起。
在这个时代没有电风扇空调,夏夜天气热了,劳累了一天的农人们大多晚上便会搬出竹床蒲椅在屋外乘凉,往往这个时候便是孩子们一天里最为开心的时刻,在皎洁的月光下,大人们谈些家常里短,小孩子们则聚集在一起疯闹,大肆挥霍着美好的童年。
后来胡戈见大家吃完晚饭后都无事,便在村前的一大片空地上,搬来桌子,给大家说起农技来,他想通过讲演来检验一下自己书中的内容,如果发现有什么漏洞也好早作修补。
其实大家都是种了几十年地的行家里手,就连常年在家织布的大婶们说起种田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所以大家刚开始来听讲完全是给胡戈面子捧个人场。毕竟大家能够安然度过这个灾年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谁也没真认为胡戈能讲出什么花来。
可是听着听着大家发现胡戈肚子里还真的有货,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还真不是瞎侃,慢慢大家便把那份不以为意悄悄收起,开始真正用心吸收着这浓缩了华夏千年农耕精华的讲演来。
大人们听得是聚精会神,可是偏偏苦了孩子,半大的孩子正是玩性最足的时候,往往坐不了一会便开始满场乱串,后来胡戈想了个法子,就是在每天讲完农技之后,把那《封神演义》当做消遣来说给孩子们听,来换得他们认真学习农技。
本来这是在正餐外另给孩子们准备的开胃点心,哪知听完农技后大人们都不愿离去,反而津津有味的继续听胡戈说着那神魔的故事,后来连军爷和老管家都搬了椅子过来旁听,有次在胡戈讲完当晚章节后,军爷还拍着胡戈肩膀叹道,“哪来那么多道义,赢了的成神,败了都是魔。”
而每次刘诗薇听到胡戈讲述着她听过的章节时,心中都无比得意,嘿嘿,私下里她可比这公众版多听了几十章。
晚上说书,白天劳作,其乐融融,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俗话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是有道理的。神仙们高高在上心一想事便成当然会嫌时间易逝,没人会嫌享受得太长!而在地上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们,有时候细想来,原来无一天不在煎熬。
好了,闲话不表,话说中途胡戈得到斥候传回的消息,在洛阳运来的那批鸡鸭上阵之后灭蝗的进度大幅度提升,甚至有的村子等不及禁军的队伍,家家户户赶着自己养的鸡鸭捕食起蝗虫来,预计在未来不到十天的时间内就能有捷报传来。
这让原本还有些担心会有漏网之虫而不敢将种子入土的胡戈送了口气,至于筒车的修建,目前官方的进展是,渭河沿线已经基本上覆盖,他们剩下的任务就是继续向渭水各条支流挺进。
在有绝对把握后,胡戈才敢把自己的种子拿出来播下,虽然蝗虫是不吃土豆苗的,但对其他单叶草作物它们可不会客气。
在胡戈包裹里的几种作物种子中,夏玉米和甜菜已经过了播种季节,就算勉强种下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所以先存下以待来年,只将水稻,小麦,土豆,向日葵的种子按照合适的播种时间一一种下。
这亩大田便是胡戈特意蓄起水来,用做杂交稻种的制种田,前些天,他将临近的两亩田地的田垅清掉,合成了现在一块大田。
事先村中人听闻胡戈要开田,都把家里积攒起来的五谷轮回之物全给胡戈送了来,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一份心意。
用生物肥浇灌后的这亩大田里,同时分布着籼稻和粳稻,胡戈将包里七公斤多稻种同时种了下去,这实在是一种很难见的场景。
籼稻和粳稻是我国水稻最主要的两种稻种,自古就有“北粳南籼”的说法,籼稻和粳稻对生态环境的要求不同,前者耐寒不耐热,后者则耐热不耐寒,且这两种稻谷很难互相引种,不是没有人试过,只是成功率极低,没有大规模推广的可能性,所以极难在同一地区同时分布这两种稻。
而我们平常所说的杂交水稻,多是指的袁隆平的杂交籼稻,他的杂交籼稻在全国籼稻播种面积的覆盖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而杂交粳稻,在全国粳稻播种面积中仅占百分之三强。也许大家对籼稻和粳稻还没有个直观认识,打个比方吧,我们平常所吃的那些口感较好的东北大米,就属于杂交粳稻。
说到杂交粳稻就不得不提起一个在这个专业很有建树之人,原云南农大的教授李铮友,这位在八十年代官至云南省副省长的农学家用一生的心血打破了杂交粳稻的地域性,使得无论是北达东三省,还是南至云南,他培育出的杂交粳稻都可以栽种自如。
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后来接受媒体采访时,明言很后悔当年因当官而耽误了杂交粳稻的研究,在他将自己的杂交粳稻申请列入863计划以获得国家资金支持时,连续八年被拒之门外,屡次败给一种产量较低且无自主知识产权自日本引进的稻种。
当年人民网上曾登载了这一消息,胡戈的导师在看完后叹息良久,默默无言。
胡戈手上的粳稻正是源自于这位老科学家培育出的稻种,没有他耗费在这小小稻种上面的几十年心力,现在胡戈面前这片大田中,就不可能出现籼稻和粳稻同居一田的情景。
“小戈,你教我怎么做,我来帮你插秧吧!”见胡戈因弯腰得太久,直起身难受的扭着,王老实看不下去了,便要下来帮忙。
王老实说完还没等胡戈回答便挽起裤脚就往水田中跳,见此情景,胡戈心中一阵感动,想到自己迟早要将这份农技传播开来,便细心的对王老实交待着,比如株苗行距多少,怎样排列,深浅都细细说明,其实插秧还是比较简单的,真正难的是后来的制种。
杂交水稻的制种相当复杂,杂交水稻的父本属于雌雄同株,即是在同一朵稻穗上既有雌性花蕊,又有雄性花粉,而母本则没有雄性花粉,只有雌性花蕊,需要通过人工给母本授予父本的花粉,之后,母本才会结下稻子(杂交稻种),如果母本没有受到花粉,则只会结下无用的纰谷。
所以制种时会把父本和母本同时栽种在一块田里,但难题是,父本的生长期与母本不一样,一般要比母本长十多天,所以为了让父本和母本的盛花期一致,不但要考虑到两种稻的本身习性,连光照、温度、地力都要了如指掌,因为这些细小的方面都会影响到稻穗的花期。
如果有时因为各种原因,父本和母本无法同时到达盛花期,只好使用人工手段来促使他们步调一致。如果父本生长过快,就需要抑制它的生长,通常的作法是在父本含胞即将抽穗前,将其稻叶的顶部割除,这样不但能延迟父本的开花期,还有利于后来花粉的传播,便于母本授粉。
同样的作法还有对母本剥胞,用人工以促使其穗子自胞叶里露出,已达到授粉的目的。这过程需要相当小心翼翼,稍微用大了点力气,就会使稻穗折断,最后导致前功尽弃。
这些只不过是杂交稻制种中几个较典型的例子,还有很多细节需要靠时间去积累,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如果不是这么复杂,人类也不会在耕种了数千年稻谷以后,才由我们的江西老表袁隆平教授掌握了这项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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