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里没有老朋友,只有老人家。”雷焕弯了弯腰,用力咳嗽了几声,茅屋顿时被一阵柔和的光芒团团围住。
“爷爷,要不然咱们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吃大餐吗?”小女孩见到这一幕,不由捏紧小手。
“老人家,打扰,我们先走了。”黄沉天看了自己老婆子一眼,两人同时倒退几步,手中拐杖猛的一下插在地上。
拐杖上的蛇头像是活过来一般,迎风变大,立刻化身成两条巨蟒,蛇头已有独角,猛的出现在半空中,吐着信子,一脸不屑的盯着雷焕。
“爷爷。”小女孩有些不开心,撅起小嘴瞪向老头。
“琪琪,别闹。”姚瑜淡淡看了孙女一眼。
“毒医黄氏前来讨教。”黄沉天死死盯着雷焕,半空中的两头绿蛇变得越来越急躁。
“我并非你医道中人,你等如此行事,岂不会太过莽撞?”雷焕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小刀,轻轻在面前划了两下。
两条蟒蛇早已迫不及待,将眼前这个老家伙当成盘中之物,争先恐后张开巨口扑了过来,一股腥臭逼人。
然而还没到雷焕身前,它们纷纷僵住身子,两对大眼睛瞪的巨大,两条蛇的头突然重重摔在地上,地面像是被融化了一般,冒着气泡。
不知何时,它们已经脑袋分家了,咔嚓两声脆响,黄沉天夫妇手中的拐杖纷纷折断,蛇头像是被锋利的刀子斩断一般。
“还要讨教吗?”雷焕将双手背后,轻轻开口。
“爷爷,您不要生气啊,我爷爷奶奶只是害怕遇到歹人,所以出手试探一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呀?”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雷焕。
“你们走吧。”雷焕摇了摇头,“这儿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对面那座山里才有。”他一身素衣,白发挡在脸庞,低声开口。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黄沉天试探的开口,同时护住老婆与孙女。
“我哪儿是什么前辈?不过一个下人罢了,对了,既然你们前来对付一头快要化龙的家伙,不如带上我孙子一起去,他呀,对这山里熟,几位在这里歇息一晚如何?”雷焕不容拒绝的看向对方。
黄沉天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以为在这里遇到一只绵羊,谁知对方转眼就化身巨兽,鬼医一脉若真的如此之强,当年他们的少族长就不会与妻子殉情于解家,这人用的是刀,又精通鬼医一脉的术法,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是是是,前辈的话,我们夫妇定然听从。”黄沉天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小丫头看着倒是挺水灵的,懂救人吗?”雷焕尽量柔和的看向黄琪。
救人?黄沉天吓了一跳,这老家伙想干嘛?他那个哪儿是孙子,明明是个养魂的躯壳,人不人鬼不鬼的,“前辈,我孙女哪儿会救人?不如老朽出手如何?”他急忙开口。
“如此甚好,无论哪一派的医者,皆以救人为主,可能要劳烦你们夫妇了。”雷焕伸出手请几人进入茅屋。
老头子一挥手,桌子上立刻出现食物,“几位先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
黄沉天二话不说就抓起桌子上的鸡腿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就僵硬在原地,满眼不可思议,他吃过很多名家珍馐,然而和眼前这人做出来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姚瑜见自家老头子如同失了智般,不由怒目圆睁。
“哼,你莫非在食物里下药?”她用拐杖指着雷焕,似乎相与他拼命一般。
“奶奶,奶奶,这真是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食物,真的太好吃了,感觉自己的修为似乎都精进了。”黄琪手舞足蹈的开口。
“什么?”她惊讶的瞪大眼睛,修为似乎精进?这怎么可能?
“老婆子,别冲动,恕我直言,这也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食物了。”黄沉天一脸回味的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却是怎么也不敢再吃了,“这东西太好了,只可惜我年纪太大,消化不了。”
姚瑜听闻此言,逐渐沉默,冲雷焕抱手一拜,“是老婆子无礼了,前辈莫要在意。”
“小姑娘,可会饮酒?”雷焕冲她点头,随即转身问黄琪。
“饮酒?”小丫头撇了撇嘴,不过看到爷爷奶奶一脸激动的样子,这才不甘情愿的道,“会,我可是家里的酒坛子呢。”
“那不如尝尝我这孙子酿的酒,觉得不错,明天给你们带几坛回去?”说着他就变戏法般的拿出一坛酒。
“两位,可否为我孙子看看?”雷焕这才进入正题。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黄沉天的动作不由快了几分,来到岳麟身前,将手搭在对方脉搏上,表情逐渐变化,从正常到不可思议,甚至张大了嘴。
姚瑜见他如此表情,不由也亲自上阵,没过一会儿,她就猛的站起身子,“不,这不可能。”
此时的黄琪已经彻底喝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黄沉天夫妇像是见了鬼一般,皆将目光看向雷焕,希望他能解答。
“不错,事实正如两位猜测一般,我这孙子来历不同寻常,只不过他现在处于病中,所以,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收起你们的好奇心,我只想知道,他还能撑多久?”雷焕紧紧闭上眼睛。
“前辈,恕我直言,他早已不是活人,您就算花再多心思也恐怕是浪费了。”黄沉天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
“我问的不是这个。”雷焕声音很低,却充斥着愤怒,一股强烈的气势压的两人喘不过气来。
“前辈,据我所知,他最多只能撑两年。”姚瑜咬了咬嘴唇开口。
“若是加上对面那个小家伙的内丹呢?”雷焕反问。
“即使如此,也不过是三两年时间,您知道我们此行目的,我孙女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天生圣体,百毒不侵。”黄沉天还是心有不甘。
“你可知道这酒是如何酿成的?”雷焕轻轻闭上眼睛,“百年前与它约定,对我献上体内最有价值的东西,才容它活下去,说实话,我不想杀它,若化龙成功,我便放了它,若失败,我也要保它后代,所以,岳麟才能好好生活到现在。”
“那前辈?它是否会成功?”黄沉天有些犹豫,不管怎样,孙女的成败都与眼前这对爷孙有关,短时间再寻找目标,根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