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不大,也就是三两的量。
但是,每个人喝完之后,脸都红扑扑的,也都有些晕醉。
这也难怪。
古代的酒,没什么度数。
这坛女儿红接近五十度,古人从没接受过这么强的酒精,自然有些受不了。
八个姐姐,早早便告退了。
只剩下沈康,八个姐夫和余天策,还在桌上坐着。
“彪子,看不出来,酒量不错呀!你这个酒还有吗?”沈康红着脸,迷迷糊糊地问道。
“岳父大人,姐夫们,还有半坛。”
余天策起身,先给岳父满了一杯,然后给八个姐夫都倒满了。
沈康享受地闻了一下,笑着问道:“彪子,这个酒叫什么,是怎么做的?”
又问!
问人家的手艺,真的好吗?
“岳父大人,这个酒叫《八千少妇的爱》。”
这名字,取得也是没谁了!
沈康面无表情,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估计又是少妇胸和屁股不能小,用舌尖采下高粱,又口含高粱吟诗啥的……
酒过三巡。
所有人都醉了,只有余天策还保持着理智。
这点酒,并不算什么。
提纯的酒没有了,沈康便拿起了面前的酒壶,又斟满了一杯。
几个姐夫也拿起面前的酒壶,倒满了自己的杯子,端了起来。
余天策看着面前的酒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往常的时候,沈康总会在家宴的时候调戏他,吃过的亏自是不少。
如果猜得不错,他的酒壶,一定被动过手脚。
余天策将桌上其他酒壶换了一下,也倒满了酒。
沈康端着酒杯,迷迷糊糊地笑道:“彪子,怎么卖酒呢?把你的酒壶换回来。”
被发现了?
余天策更加断定,那壶酒就是有问题!
“好好好,我换回来!”
“选这个,不行,这个不满。”
“那选这个,这个也不行,喝一半了。”
“那就选这瓶吧,对对对,要这瓶满的。”
……
这下子,彻底换乱了。
那瓶被下了巴豆的酒,也不知道被余天策换到了哪里。
管家脸黑如墨。
就在下午,沈康安排他,给余天策的酒壶里足足下了二两的巴豆粉,为的是让他无法参加第二场县试。
老话讲,好汉架不住三泼稀!
如果全喝下去,没个十天是爬不起来床的。
如今,有药的酒换乱了,保险起见,谁也不能再喝了!
“老爷,不能再喝下去了!”
“别管,今天喝得尽兴!”
沈康喝开心了,哪管那么多?
管家上前想抢酒,反被沈康一顿怒骂,指着鼻子要他滚了下去。
余天策不由地笑了起来。
自古忠臣难做,这就很难办呀!
……
转眼之间,桌上的酒杯喝了一空。
那个有巴豆粉的酒壶,也被众人分而食之,只有余天策没喝。
老狐狸,还想算计我?
余天策瞪了眼管家,恰巧,那管家也在瞪着自己。
这时,沈康拍拍桌子起身,粗犷的嗓子喊道:“今天喝得尽兴,真尽兴!走,岳父带你们去汤屋,醒醒酒!”
这个汤屋,就是后世澡堂的意思。
南北方有差异。
南方汤屋,一般都是单间。
而北方汤屋都是很大的池子,一群人一起泡澡。
临行一刻,余天策回头看向管家。
果不其然!
那管家,还在瞪着自己。
这更加燃起了余天策的怒火。
一个奴仆,自打原主父亲死后,就频频以下犯上,言语中也是尽是对他的不敬!
那对不起,锅必须扣在他的头上!
“我酒里有问题吧?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就猜到了。”
哼!
管家毫不在意地说:“是老爷安排的,我只是做事儿的而已!”
“老爷安排的?”
猜对了。
余天策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冷笑道:“既然是他安排的,那这个锅你背定了。那瓶酒,岳父和八个姐夫都喝了,我想看看,到底有什么效果!”
一提到效果,管家满脸苍白。
效果嘛……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始建年代不清,创建人名字也不详,全国各地府、县都有。
并且,是虞朝的国有企业。
多少年来,喝酒的,听曲儿的,经商的,泡妞的,还有游历江湖的剑客等等,悦来客栈,是他们行路的第一选择。
见北城大地主沈康来了,客栈掌柜连忙迎了出来:“沈老爷,今天看样子没少喝呀?”
呵呵~
沈康拿出半两银子,塞进了小二的手里,醉醺醺地说:“爷今天喝得高兴,这是我们十个人的钱,多余的你留着……”
哈哈哈!
半两银子是五百钱,十个人怎么也花不到这个数,小二最少能挣二百文,自是笑得合不拢嘴。
“沈爷,快请、快请!”
众人进入客栈,走过前堂酒肆,路过假山、鱼池、回廊,来到了后堂的青楼。
这青楼,并不是卖身场所。
官家的妓,多是戏子。
还有犯了抄家灭门之罪,子女不过十六岁,不必砍头,便会被流放为奴。
青楼里,真正卖身的是娼。
而官家青楼,不提供那种服务。
悦来客栈后堂青楼,一口是汤屋。
今日,里边只有二十多人。
不过,也都是新丰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巧了,南城的姜宏,也在池子里。
他瞪着余天策,目不转睛。
沈康醉醺醺地走到姜宏身边,试了试水温,下水坐了下来。
“老姜,真巧,楠儿呢?”
哼!
“我儿子在床上躺着,嗓子哑了,就是那彪子干的好事!老沈,你啥时候给他赶出家门?”
沈康虽然喝多了,但不糊涂。
“老姜,放心,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那彪子参加不了后天的县试,等他这次不过,看我怎么骂他!他心里承受不住,自然就走了。”
沈康小声说完,又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自信。
只因为,那酒里,下了足足二两的巴豆粉!
而且,沈康瞒着管家,悄悄的又补了一两!
也就是说,余天策面前的那个酒壶,里面的酒有三两巴豆粉!
……
余天策距离比较远,没听见沈康和姜宏聊些什么。
可看他们的表情,可以断定,没什么好话。
哼!
算计他,今天让你们玩爽!
余天策脱好衣服,放进柜里后,也进了池子,但有意和岳父、还有八个姐夫保持了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