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容跟太皇太后说永乐侯府会因为舆论而主动来接她回永乐侯府这事,并不是开玩笑。
实际上当她见过她爹杜坤的第二天,永乐侯府就来人了。
而且来的人还不别人,正是永乐侯府的大少爷杜流瑜。
当许家下人来给杜锦容说这个事的时候,彼时的杜锦容正坐在房间的软塌上看书。
如此当她听到杜流瑜来找她的这事后,手便立时一顿,然后就露出了一个丝毫不觉意外的笑。
“你回去告诉杜公子,就是我没空,不见。”
可即便如此,她的答案却还是:不见。
许家下人得了杜锦容的话后很快便离开。
不过这个事却并没有因此而立即结束,因为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杜流瑜还是都来了。
而且就算杜锦容说了不见,他却没有离开许家,而是在许家一等就是一天。
而也正是因为杜流瑜天天来的原因,这事很快便被许家大部分人知道了。
其中许老夫人和许成风的母亲还因此问过杜锦容,可是需要他们许家出手帮助,在杜锦容那里得到不需要的回答后,才没有出手。
之后第五天、第六天,杜流瑜还是每天都来,倒是到了第七天的时候,他却没有来了。
而到了第八天的时候,永乐侯府再次来人了,不过这次来的却不是杜流瑜,而是侯府夫人张叶秀。
“侯府夫人?”
杜锦容听到许家下人来报说这次来的是秀姨娘的时候,觉得很惊讶,因为按照她对杜流瑜的了解,他并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回少夫人,是的。”
许家下人在杜锦容的话后点头答话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告诉对方,依旧说我不见。”
杜锦容闻言皱了皱眉,道。
“是。”
许家下人从杜锦容这儿得到答案后便再次很快的出去了。
“阿沁,出去帮我打听一下,看看杜流瑜可是出什么事了。”
而在许家下人下去之后,杜锦容便又吩咐阿沁道。
她觉得杜流瑜如果不是出了事的话,肯定会继续来。
就是不知道,杜流瑜出的是什么事。
“是,郡主。”
阿沁很快便出门了,之后不到半天,就把她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杜锦容。
“郡主,杜少爷被卷入了一件贪污案中。”
按照阿沁打听来的消息,说杜流瑜是卷入了几年前他负责的一桩水利案贪污案子中,而且他还疑似是主犯,目前正在大理寺等待审问。
而如果这个案子最后的证据确凿的话,那么他不但会丢到身上的官职,而且还将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而也正是因为他本人这两天还在大理寺接受审问,因此这才没有亲自再来许家接杜锦容。
“郡主,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皇上做的?皇上他是不是在帮你出气?”
阿沁在跟杜锦容说完杜流瑜的事情后,便问杜锦容说。
杜锦容听到杜流瑜的事情后便觉得很是惊讶,不过在阿沁问她这事是不是靖帝梁慕寒做的后,她却是摇了摇头。
“不可能是慕寒哥做的。”杜锦容说。
虽然那日梁慕寒说过不会让她白白受欺负,但她也告诉了梁慕寒,让他暂时不要插手她跟永乐侯府之间的事,她想自己解决。
靖帝梁慕寒与她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因此在她没有出手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贸然出手擅自出手的。
所以,杜流瑜这事,绝对不会是他做的。
“那,难道是太皇太后?”
阿沁听到不是靖帝梁慕寒做的后,又问杜锦容说。
“也不会是皇奶奶。”杜锦容却依旧摇头说。
原因很简单,太皇太后既然已经亲自警告过她爹杜坤,那么就断不会再对杜流瑜一个晚辈出手。
“那,这事到底是谁做的?郡主,奴婢不相信这事会是巧合。”阿沁在杜锦容的话后说。
“我也不信。”杜锦容闻言也说,她也觉得这事太巧了,不可能会是巧合。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么会是谁做的呢?
“阿沁,先不管是谁做了的,不管他是谁,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以后只要他还会出手的话,那么日后我们就一定会知道他的身份。”
在想不透是谁出手的后,杜锦容便开口对阿沁道。
“好,郡主,奴婢听你的。”阿沁闻言点头,可脸上却再次出现疑惑的神情。
“不过郡主,还有一事,奴婢觉得好奇怪。”阿沁再次疑惑的问杜锦容说。
“何事?”杜锦容闻言问道。
“就是秀姨娘。”阿沁说,接着又道:“之前来的一直是杜家大少爷,而不是秀姨娘,这说明秀姨娘还不肯向郡主你低头,甚至不会在乎京中关于永乐侯府欺负郡主你的这个流言。”
“而现在,杜家大少爷刚一出事,秀姨娘就来找郡主了,这说明秀姨娘很关心杜家大少爷。可是郡主,杜家大少爷不是郡主你的亲哥吗?秀姨娘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那么关系杜家大少爷?”阿沁最后看着杜锦容道。
可杜锦容闻言,却是再次惊讶了:“阿沁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阿沁面露不解的问杜锦容说。
“杜流瑜不是我亲哥,他是秀姨娘的亲生儿子。”杜锦容说。
“啊?什么?!郡主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而几乎是杜锦容的话刚一落下,阿沁便满脸惊讶的看着杜锦容。
“郡主,杜家大少爷不是郡主你娘生的吗?不是永乐侯府的嫡出大少爷吗?怎么变成了是秀姨娘的亲生儿子?”阿沁惊讶的问杜锦容说。
杜锦容闻言没有立即回答阿沁,她看着阿沁脸上惊讶的表情,认识到阿沁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是真的不知道后,便双眉紧皱了起来。
“杜流瑜跟我确实没有任何关系,他是秀姨娘生的。”杜锦容皱着双眉说。
当年在她娘嫁给她爹杜坤不久之后,秀姨娘就被纳了侯府,而且还是大着肚子进的,可见她爹在娶她娘之前,就依旧跟秀姨娘勾搭在一起了。
而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一下就让娘伤心伤坏了身子,导致之后几年都没有生育不说,更是生下杜锦容不到两三年后就去世了。
所以杜流瑜是庶长子,至少在她娘去世之前,在她爹把秀姨娘扶正之前,他还是庶长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人都认为他是她娘生的,都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是嫡长子。
“阿沁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如此,是不是其他人更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都以为杜流瑜是我娘生的?”接着,杜锦容又阿沁道。
“郡主,是这样子的,很多人都以为杜家大少爷一直是嫡出大少爷。如果不是郡主你今天告诉奴婢的话,奴婢都不知道这个事。”阿沁在杜锦容的话后点头说。
“不过这样倒是说的通了,奴婢之前还在疑问,疑问杜家大少爷明明是郡主你的亲哥,却为何除了场面话外,其他时候都站在秀姨娘那边。而且叫郡主你和杜雪儿小姐两个人的时候,语气完全不同,他叫杜雪儿小姐亲近了多了。”阿沁说完又道。
可杜锦容却再次皱了皱眉,不知误导大家觉得杜流瑜是她娘生的这件事,到底是她爹杜坤做的?还是秀姨娘做的?
***
大概是因为真的担心亲生儿子的缘故,因此秀姨娘之后也跟之前的杜流瑜一样,并没有因为杜锦容的拒绝而不来许家了,而是同样每天都来。
第二天、第三天,如此又过了好几日之后,在杜流瑜的贪污事件有了初步进展,杜流瑜已经被大理寺收押之后,杜锦容便知道,自己这把烧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该收网了。
于是便在许家下人再一次来说秀姨娘递帖子说想要见她的时候,她同意了见面。
“锦容,你可算是有时间见我了。你都不知道,在你没时间见我的这些日子,我是有多着急,多想早点接你回侯府住些日子。”
而秀姨娘一见杜锦容后,便立即笑容满面的对杜锦容道。丝毫不提她是因为担心杜流瑜才来找杜锦容的,好像是她是真心真意来接杜锦容回永乐侯府似的。
“锦容,前些日子你回家的时候,我因为太忙,也没有好好招呼你。你看,既然我都亲自来请你了,你今日便随我回家住些日子?毕竟你都好久没有在家里住过了,一定会很想家里吧。”说完之后,秀姨娘又继续笑容满面的对杜锦容道。
可惜的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招,对杜锦容根本不管用,尤其当笑的这个人还是秀姨娘的时候。
因此只见秀姨娘的话刚一落下,杜锦容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了。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永乐侯府不欢迎我,那么自然便不会回去讨秀姨娘你们的嫌的。”杜锦容拒绝秀姨娘说。
“怎么会呢,锦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侯府是锦容你的家,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呢。”秀姨娘在杜锦容的话后立即说,接着又道:“锦容,姨娘知道,上次你回家的时候,因为姨娘的疏忽,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姨娘已经知道错了,也已经狠狠教训过你妹妹雪儿了,所以锦容你放心,你这次回家肯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肯定会过的舒舒服服的,毕竟我们都很希望锦容你能回家住住。”
“是吗?”杜锦容闻言是笑非笑的看着秀姨娘问。
“当然是的。锦容,你要相信姨娘,姨娘是真的你希望你能回去住住,所以这些日子早早就让府中下人把锦容你的蘅芜苑好好修缮了一番,立马的东西也全部换成了锦容你喜欢的和全新的。”秀姨娘在杜锦容的话后立马依旧满脸笑容的回答说,她好像没有看见杜锦容脸上的那些似笑非笑的笑容似的,半点都不见她露出尴尬神色。
“如此,倒是辛苦秀姨娘了。”杜锦容在秀姨娘的话后,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秀姨娘说。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锦容你做这些事,姨娘很是高兴呢。”秀姨娘在杜锦容的话后连忙点头,接着又问杜锦容:“那么,锦容,你看,既然姨娘都把家里的东西准备好了,所以你看看,你是准备今天就跟姨娘回去呢?还是今天先收拾一下,明天再让姨娘派人来接你回去?”
“多谢秀姨娘你的好意思,不过我的答案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再回永乐侯府的,你们永乐侯府也就当从此没有我的存在吧,就跟过去的十几年一样。”杜锦容却再次说。
“哎呀,锦容,你别闹,你别跟姨娘开玩笑啊,说什么就不当你存在呢,锦容你是咱们侯府的大小姐,是再尊贵不过的人,怎么能当不存在呢,我们可是再亲不过的一家人。”
而几乎是杜锦容的话刚一落下后,秀姨娘也道。
“锦容,听姨娘的话,别生气了,先跟姨娘回家吧。等回了家之后,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觉得生气的话,就跟姨娘说,姨娘一定会让你满满意意的。”接着秀姨娘又道。
杜锦容这一次没有回秀姨娘的话,她只是依旧是笑非笑的看着秀姨娘,一副‘任你怎么说,我都绝对不可能再回永乐侯府’的意思。
而秀姨娘大概也是瞧出了杜锦容脸上的意思,如此只见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她,突然脸上的笑容便一收,然后再次对杜锦容开了口。
“锦容,你说什么也不答应跟姨娘回家,是不是你都忘记再过些天是什么日子了?”
收起脸上的笑容后,秀姨娘突然换了一副失望的表情看着杜锦容道。
说完之后她也不等杜锦容回答,接着又开了口:
“锦容,就算你不原谅姨娘,那你也总该想想你娘吧。你看再过几日便是你娘她的忌日,你想想,到时候如果她知道你明明人在京城,却没有在她的忌日回去拜祭她,那她在地底下那该有多伤心啊。”
杜锦容自然是不会忘记她娘的忌日,不然她也不会早不收网,晚不收网,偏偏就选在今日收网,选在今天见秀姨娘。
不过这话杜锦容也是不会告诉秀姨娘的,因此她在秀姨娘的话后不但没有如秀姨娘所想,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反而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对秀姨娘说:
“秀姨娘对我娘的忌日倒是记得清楚啊。”
“那是当然。”秀姨娘在杜锦容的话后点头,接着又说:“姐姐在世的时候对我那么好,又处处照顾我,当初她突然离世的时候我们都那么难过,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她的忌日呢。”
秀姨娘说完这话后还从衣衫里掏出一块帕子来,擦了擦眼,好像她说起杜锦容的母亲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难过的,难过的都流出了眼泪。
不过可惜的是,也只是‘好像’,因为杜锦容杜锦容比谁都知道,当初她娘去世的时候,世界上最高兴的就是秀姨娘。
“话说起来,锦容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而这些年以来,姐姐的忌日也全部都是我一手操办了。如今锦容你回来了,若是姐姐泉下看到她今年的忌日是锦容你亲手操办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秀姨娘擦完眼睛后又说,说完便‘两眼通红’的看着杜锦容:“所以,锦容,你听姨娘一句劝,就早点跟姨娘回家吧,然后好亲自操办你娘的忌日,让她在地底下高兴高兴。”
“所以,这么说来,秀姨娘你这是在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家,连累的你每年都得替我操办我娘的忌日吗?”
可杜锦容在秀姨娘这话后,却没有顺着秀姨娘的话答应回永乐侯府,反而反问秀姨娘说。
“怎么会呢,锦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怎么会怪罪锦容呢。”
如此只见杜锦容的话刚一落下后,秀姨娘便立即出言否认道。
“既然不是在怪罪我,那姨娘你就是在替我娘问罪我,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都没有参加她的忌日?”杜锦容又问。
“不,不,锦容,你别误会,姨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锦容你别乱想。”秀姨娘再次立马否认说。之后仿佛是怕杜锦容会再次出言质问她似的,又立马在杜锦容开口之前开了口。
“锦容,姨娘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姨娘真的就是觉得你娘要是看到你了的话,一定会高兴,尤其是看到她的忌日还是锦容你亲手操办的时候。”秀姨娘对杜锦容说。
“呵,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还是要多谢姨娘的辛苦和好意了。”杜锦容在秀姨娘的话后说。
“既然如此,那么锦容你是同意跟我回去了,对吧?”秀姨娘见状立马问杜锦容,可得到的答案却任然是否。
“不了,我都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也不差这一年。”杜锦容说。
“再说,如果我娘真的泉下有知的话,她就会知道我不是不想回去,是让人逼的不敢回去,如此,她回理解的。”杜锦容又道。
如此只见她的话一落下,秀姨娘的脸色便立刻变得失望和难看起来。
“锦容,现在没有人逼你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回去。”秀姨娘面色难看的看着杜锦容说。
“是吗?”
可她的话,换来的却是杜锦容的一声讽笑。
之后只见杜锦容讽刺的笑着看着秀姨娘,在秀姨娘因为她刚才的讽笑脸色变得再次难看的时候,便再次开了口。
“秀姨娘,你敢对着我娘的在天之灵发誓,说你是真的真心想要我回去,而不是因为你儿子杜流瑜被关了起来,你担心皇上他会对你儿子不利,所以才逼不得已接我回去,以希望皇上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儿子从轻发落吗?”杜锦容讽刺的看着秀姨娘说。
“我、”秀姨娘被杜锦容的话说的面色难看。
她有意想要否认说不是,可是她看着杜锦容脸上讽刺的笑容,听到杜锦容要她对着她娘的在天之灵发誓时,她却不敢。
“锦容、”
杜锦容自然是知道秀姨娘不敢的,因此她看到秀姨娘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也不觉得意外,如此便再次对秀姨娘开口道。
“既然不敢的话,那秀姨娘还是早些回去吧,我是不会在你们打了我的左脸之后,还把自己的右脸给你们送上去的,更别说帮你们向皇上求情。”杜锦容对秀姨娘说。
杜锦容话落,秀姨娘的脸色一下就灰白的不成样子。
只是即使到了这一步,她也似乎还是不肯放弃。
如此只见她看了看杜锦容,又低了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后便嘴唇一个紧抿,抬起头来便直直的看着杜锦容,好像突然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锦容,你不愿意原谅我,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不勉强。不过、”秀姨娘说到这里时她又看了杜锦容一眼,之后便见她往自己的衣袖中掏了掏,然后便掏出两样东西来。
“只是,锦容,如果我承诺,只要你这次跟我回去些日子,我便将这两样东西给你,如何?”秀姨娘将她从自己衣袖中掏出的两样东西对杜锦容说。
杜锦容闻言看去,一眼便看到那是一根发簪和一把私库的钥匙。
而且那根发簪她还记得很清楚,是她娘的,也是当年她在秀姨娘头上看到的那根。
至于那把私库钥匙,呵呵,杜锦容觉得,不用猜她也知道,肯定是放她娘嫁妆的私库钥匙。
杜锦容的目光在那根发簪和那把私库钥匙上一次扫过,可很快便移开了目光,然后落在秀姨娘的身上。
“秀姨娘,你以为,就凭这两件东西你就可以威胁得到我?”杜锦容讽刺的看着秀姨娘说。
“我没有想威胁你,我就想跟你做一个交易。”秀姨娘在杜锦容的话后说。
“可惜的是,秀姨娘你绝对没有想过,就算我不答应你回去,我也一样会把我娘的东西从你的手里拿回来。”
可秀姨娘的话一落下,杜锦容便对秀姨娘道,而且脸上的神情还是非常笃定。
而杜锦容这话,如果是换做以前的话,秀姨娘肯定是不会信的。
可是进过这几日的事,尤其是她儿子杜流瑜都被关到大牢里去后,她就不由得不信,也不敢不信。
如此只见杜锦容的话落下后她目光便一个挣扎,然后把手中的发簪和私库钥匙递向了杜锦容。
“锦容,你直接,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回去?”秀姨娘一边把发簪和私库钥匙递给杜锦容,一边问杜锦容说。
“要怎么样才肯回去啊,”杜锦容见状半点都不意外的从秀姨娘手中接过发簪和私库钥匙,她看着秀姨娘满是挣扎的双眼,嘴角拉长意味的勾了勾,然后说:“我要秀姨娘你在我娘忌日那天,跪在我娘的排位面前亲自认错。”
“不可能!”几乎是杜锦容的话刚一落下,秀姨娘就立即开口喊道,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杜锦容,对杜锦容说:“杜锦容,你别太过分!”
“不,我一点不过分。而且我这样做,半点都比不上当年秀姨娘你们母子对我做的。”杜锦容在秀姨娘的话后说。
“所以至于要不要答应,就看秀姨娘对你儿子的疼爱到底有多深。”杜锦容又道。
“杜锦容,你!你!”她的话惹来秀姨娘的满脸狰狞。
“好了,时间不早了,秀姨娘好好考虑一下。不过可千万别考虑太久,毕竟,秀姨娘你考虑的时间多一天,你那在牢中的儿子危险就会多一分,说不定哪天就真的被定了罪名了。”
可杜锦容却不愿多看一眼秀姨娘狰狞的神色,于是开口对秀姨娘说。
而且她在秀姨娘下达逐客令之后,又喊了阿沁一句道:“来人,阿沁,送秀姨娘出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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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杜家大公子这事,真的不是皇上做的吗?”
在秀姨娘离开之后,阿沁忽然又问杜锦容说。
而之后也不等杜锦容回答,她又接着问道:“如果不是皇上做的话,那秀姨娘为何要来找郡主?她不是应该去找侯爷,让侯爷赶紧去帮杜家大公子洗脱罪名吗?”
阿沁问这话的时候,杜锦容刚喝完一口茶,毕竟方才与秀姨娘说了那么多话,她早就口干。
如此当她听了阿沁的话后,便再次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道:“不会是慕寒哥做的,不然慕寒哥绝对会来告诉我,让我不要见秀姨娘。”
“至于秀姨娘为何会来找我,而不是去找我爹,原因很简单,这事虽然不是慕寒哥做的但是慕寒哥是皇帝,最终的审判在慕寒哥手上,他有权判杜流瑜是丢官还是死罪。所以,秀姨娘不敢得罪我。”
“原来如此。”经过杜锦容解释之后,阿沁终于明白了。“可是郡主,这事如果不是皇上做的话,那么到底是谁做的呢?”
杜锦容没有回阿沁的话,她端起桌上的茶又喝了一口,之后便眯了双眼:
是啊,到底是会是谁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