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得多吗?能不能送我一颗?
面对着虎族雌性渴望祈求的眼神,纪墨被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脱口大喊:“什么?你要合——唔唔唔~”话音未落,他就被青哲捂住了嘴、往木屋里拽。
“嘘!别声张,求你了!”青哲慌慌张张地压低了声音提醒。
纪墨睁大眼睛,僵硬地点了点头。
木屋的门被“吱嘎”一声推开,青哲想拉着纪墨进去密谈。
但是,已经晚了,刚才的动静已经引起了篝火边几条龙的注意。
“纪墨?怎么了?”敖白高声问,他飞快冲向了木屋,以为是山上的野兽跳出来袭击了自己的伴侣。
敖泱抱着小龙,容拓牵着希图,他们紧随其后。
木屋门口很快被几条龙围住了。
“青哲,出什么事了?有野兽吗?”敖泱第一反应也是这样问。
“母父,野兽在哪里?我去收拾它!”希图紧张地上前,拉住青哲的手询问,朝木屋后面的灌木丛扫视过去。
木屋里面,纪墨和青哲面面相觑,青哲的眼里满是恳求和忐忑。
“哦,哦!是啊!”纪墨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尊重了青哲的意思,硬着头皮指向灌木丛,煞有介事地说:
“吓死我们了!我们刚走过来,灌木丛里面就扑棱棱一阵响,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呢,不过后来又没有动静了。”
敖白早已经过去护住了伴侣,担忧问道:“那你、你们可有受伤?”
“没有,我们就是听到了声音而已。”纪墨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呃,也许只是海风吹的吧,我还是第一次夜晚上来海岛,竟然被吓住了哈哈哈。”
人鱼的笑声已经不能更加心虚了。
青哲大力点头,附和道:“对!我原本想叫纪墨进去,将带过来的骨刀送他一把的,谁知道突然刮了那么大的风,这海上跟陆地果然不一样哈哈哈。”
虎族雌性的笑声也十分勉强。
几条龙均是一脸的狐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沉默地看着纪墨和青哲。
“没有啊,没有野兽的气味啊。”只有希图这个半大的幼崽,弯腰认真在灌木丛里扒拉来扒拉去,却什么也没有翻到,遂安慰道:
“放心吧,应该真的只是风!你们雌性就是胆小,连风声都怕哈哈哈!”
咳咳,小虎崽的笑声明显就愉快真实多了。
哦,对了,还有个更加天真无邪的:小龙抓着一小块椰子,正低头用心地挖鲜甜的椰肉吃。椰肉清香无比,但却十分坚硬,且只有薄薄一层,小龙吭哧吭哧挖了半天,好不容易挖下一块,连忙欢喜雀跃地喊:
“爸爸!”
在尴尬诡异的气氛中,小龙奶声奶气的呼唤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纪墨顺势挣脱了伴侣的手,疾步走到孩子身边,问:“怎么啦?哟,沂儿在吃椰子肉呢,好吃吗?”
青哲也避开了敖泱探究的眼神,溜到纪墨身边,跟着他一起逗孩子,极力装作自然地说:“嘿,沂儿可真懂事啊,吃个椰子还惦记着你。”
“哈哈哈,这孩子一贯不吃独食的,谁要他都愿意给。”纪墨已经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大声和青哲说笑,两个肩并肩往篝火那边走去,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希图没有想太多,既然只是虚惊一场,他很快就释然了,也追了过去,和小龙嘀嘀咕咕地说话。
木屋门口只剩下三条龙站着,个个脸上都明晃晃挂着【你们在说谎】这个表情。
容拓抱着手臂,走过去踢了踢几脚灌木丛,回头认真地说:“大王子请安心住下,这岛上既没有大型猛兽,也没有毒虫。”
“确实如此。”敖白缓缓点头,“大哥,这山上我逛了好几次,看到的个头最大的野兽就是呼噜兽了。”
敖泱嘴唇抿得死紧,望着前面篝火堆旁谈笑风生的两个雌性,没说话。
“那么,纪墨刚才到底为什么喊呢?”容拓不解地问,他是实力不弱的龙,听得一清二楚的,纪墨确实是受惊后在大喊。
小白龙深吸了口气,说:“回去我问问纪墨。”
大白龙吐了口气,也说:“一会儿我问问青哲。”
容拓惟有点头,耸耸肩,往篝火走过去。
另一边:
“纪墨,你千万别跟敖泱说啊,他不会同意的。”青哲用微弱的气音加口型叮嘱朋友。
“……”纪墨扯起嘴角作了一个十分为难的笑容,不点头不摇头。
青哲急了,哀求道:“求你了!千万别说,否则凭你大哥的性格他明天就会带我们回圣湖的!”
纪墨想了想,觉得还真是!
但、是,万一青哲吃了合果出现什么不良反应、甚至真出现意外的话,大哥会怎么做?人鱼猛一哆嗦:我会变成水煮鱼还是松鼠鱼?
纪墨又想了想,觉得更加是!
于是,任凭青哲怎么说怎么求,纪墨都坚持耳语道:“你先别急,我明天有空再上来找你,咱们好好谈一谈。”
合果就是药,而且是适用于海族的药,纪墨带回来是供专业的塔祭司研究使用的,哪敢胡乱送出去?
万一吃出个好歹来,大哥那儿怎么交代?
当青哲还想说什么时,那三条龙已经过来了,他只好按捺了下来。
接下来的篝火烤肉椰子汁聚会明显变味了:白龙兄弟俩本来就是沉默内敛的性格,纪墨青哲心里有事,也不怎么说话;于是,只有容拓和希图在打打闹闹,中间夹杂着小龙稚嫩清脆的咿咿呀呀。
当明月渐渐升高时,篝火也渐渐黯淡了下去,聚会到此结束。
临别时,青哲十分“热情”地提醒:
“纪墨,那你明天记得上来啊,我带了很多把骨刀过来,你挑一把喜欢的去。”
“哦,好啊,好。”纪墨只得笑着答应,“那明天见,我可能晚一点才会上来,才刚回来,家里乱糟糟的需要收拾。”
青哲爽快地说:“没问题啊,我炖好汤等你上来喝。”
白龙兄弟俩望着各自的伴侣,又无奈地对视了几眼,容拓则是早已经扛着小龙跳进海里去了。
大家各回各家。
*****
沙滩上,只剩下敖泱一家三口。
青哲心虚,还是没敢和伴侣对视,他僵硬地目视前方走路,催促道:“希图,别玩了,快去溪水里洗手回屋休息!”
“知道了母父,我先把篝火熄灭,纪墨说不熄灭可能会引火烧山的。”希图正跪坐在沙滩上,认真地捧起海沙盖向火堆。
敖泱轻声说:“你先等我一会儿。”说完,他也帮忙朝火堆里盖沙子。
海上的夜空非常澄净空明,明月高悬,皎洁的银光笼罩着海岛,沙滩上能清晰地看出月光下的各种影子,亮堂堂的。
青哲温柔地注视着伴侣宽大厚实的背,他全身心地信赖对方,所以即使来到这样陌生的海岛,他也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害怕。
片刻之后,篝火堆被彻底熄灭,安全隐患消失了。
“好了!”希图拍拍手掌,他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蹦跶着往木屋而去,“亚父、母父,我想去溪水里游一会,可以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虎崽已经完全把敖泱当作“兽父”来看待了,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心事重重、少年老成,而是彻底变成了朝气蓬勃的半大小老虎。
敖泱一手牵着伴侣,温和地说:“走吧,我带你去,但只能游一会儿,已经很晚了。”
希图嗷呜嗷呜叫着往山溪那边跑过去了,追逐着自己被明月拉长的影子。
青哲被伴侣厚实有力的手掌牵着,沉默跟着走,他已经很清楚对方的性格,其实之前他也提过几次想再请塔祭司过来帮忙看看,给自己配一些草药服食——敖泱的的确确是个强大踏实、负责包容的好雄性,青哲真的很想为他生下后代。
看呐,他是多么的喜欢沂儿!如果可以的话,再多一个幼崽,我们的小家岂不是更加美满?
但是,无论青哲怎么解释、怎么恳求,敖泱就是不肯点头,*丢下一句话:药草伤身,再说咱们已经有希图了,我不同意!
“哗啦”一声,希图已经跳进了齐腰深的清澈山溪中,洗去了一身的细沙和灰尘。
敖泱牵着伴侣走过去,他先试了试水温,说:“不大凉,比圣湖还暖一些。”
青哲直接踏了进去,站在溪水里和衣搓洗,忧心忡忡的。
“究竟怎么了?纪墨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俩闹矛盾了?”敖泱双手握住伴侣的肩,弯腰、低头询问,同时还要分出三分余光,看着旁边的小虎崽。
“没有,我们俩能闹什么矛盾?”青哲连忙澄清,“纪墨是很好相处的人鱼,我很喜欢他。”
敖泱撩起水,轻柔地帮伴侣擦洗着头发上沾染的草屑,叮嘱道:“你有事不要瞒着我,任何事!”
青哲低头,洗了把脸,不那么有底气地说:“没有,我没有瞒着你什么事。希图,别玩了,我们该回去了,明天起来再玩吧。”
“知道了。”希图的水性已经很好,他灵活地潜在溪底摸石头玩,被再三催促之后,才恋恋不舍湿漉漉地上了岸,回木屋休息。
敖泱早已经习惯夜晚贴身保护伴侣,他细心地关好门,放下门闩。
“希图,这里不是圣湖,你千万要听话,自己不要乱跑知道吗?”青哲让幼崽换了干净衣服穿上,又帮他铺好了床。
“好的,我知道了母父。”希图躺在他的小木床上,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也是玩得筋疲力竭才躺下的了。
木屋虽然不大,但这是纪墨亲自设计、一群蛟龙用心建起来的,是两室一厅。
青哲掩上房门,轻手轻脚地回到隔壁卧室,刚一进门,他就头皮发麻、僵住了:
敖泱抱着手臂,背靠木墙,锐利的的眼神望过来,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说:“愣着干什么?过来。”
对视片刻之后,青哲竟然心虚地后退了一小步。
——糟糕,看来今晚轻易是过不去了!
“嗯?”敖泱发出了危险的、尾音上挑的单音节。
“呃,来、来了。”青哲硬着头皮走进去,转身轻轻关上房门。
敖泱大踏步走了过去,几个呼吸之后,青哲已经被压倒在了床上,眼神游移躲闪。
“你现在还可以好好说。”敖泱覆盖在伴侣身上,小声提醒。
伴侣高大强壮,青哲被结结实实地压着,不停地往后缩,咬牙装傻:“说什么啊?”他知道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明天一觉睡醒,他很可能就在圣湖家里了。
敖泱若有所思的,边笑边点头,开始利落地动手,宣布道:
“那行!你不说就不说吧,我明天去问纪墨!”
“哎不能问纪墨……唔、唔呜呜不关他……别……唔呃唔唔别去问……”
******
“爸爸~”小龙趴在纪墨怀里,伸出爪子戳弄着那半个椰子,这是他第一次吃椰子肉,喜欢得不得了,小心翼翼俩爪子捧着带回了家。
“嗯,来了,吃吧。”纪墨刮下一小片洁白的椰肉,喂到孩子嘴里。
小龙眯着眼睛咀嚼,抱着自个儿的尾巴前后左右摇摆,满足又快乐无比,憨态可掬。
纪墨看了觉得好笑:“原来沂儿这么喜欢椰子肉吗?”
敖白把带回来的东西全搬到了空房间后,他游进卧室接过了椰子,耐心地片成薄片,喂给小龙吃,说:“也许是因为沂儿第一次吃吧,之前他还小,这果肉太硬,不敢给他吃。”
“父父父……”小龙充满濡慕之情的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轻松挖出椰子肉的动作,眼神崇拜极了。
纪墨再次纠正道:“沂儿,是父王,父、王,你试着一次性说两个字好吗?”
小龙欢快地说:“父父父……王王王……”
敖白和纪墨无奈又宠溺地笑,其实只要孩子是健康快乐的,家长也就放心了。
穿越鱼乐不可支地想:望子成龙?不用啦,沂儿生下来就是龙哈哈哈!孩子能健康平安长大就好了,别的不多求。
“看来还是叠字好学点,这孩子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纪墨笑着安慰伴侣。
敖白当然也不会生气,事实上,他很少动怒。尤其是面对着唯一的幼龙的时候,有时哪怕板起了脸,眼睛里也还是笑着的。
片刻后,纪墨拎着那半个刮得干干净净的椰子壳晃悠,说:
“沂儿,已经吃完了哈,你得睡觉了。”
小龙游过去,睁大眼睛看了看椰子壳,还十分爱惜地埋头舔了舔。然后,他没有闹着还要吃,而是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父亲怀里,想睡觉了。
“呼~真是乖孩子!”纪墨再一次由衷感叹,欣慰于自家的孩子聪慧活泼,童真可爱,他不会无缘无故大哭大闹,甚至还能静下心来听家长讲道理。
敖白抱着孩子往卧室游去,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到床上,纪墨也上去,顺手帮小龙调整了一下睡姿。
“纪墨,今晚青哲和你说什么了?”敖白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询问。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啊!
穿越鱼精神一凛,又开始头疼。
要不要告诉敖白啊?不,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青哲不会说出去,唉。
纪墨苦苦思索半晌,最后字斟句酌地说:
“这是我跟青哲之间的秘密,我已经答应他不会泄密了。所以,不好意思啊,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目前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了,敖白是自己的伴侣,纪墨不想对方误会什么。
“秘密?只有你们俩才能知道的?”敖白纳闷极了,但还是得维持绅士风度,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以免伴侣为难。
纪墨苦恼地点头,叹气说:“是啊,秘密!啊啊啊啊,守着这样的秘密真难受啊,其实我特别想告诉你的!”
人鱼小声抓狂,他是真的是想跟伴侣商量一下来着。可惜了,青哲要求死死瞒着——做人、人鱼要言而有信啊。
敖白思考了一下,善解人意地微笑,温和说:“既然青哲要求保密,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纪墨舒心地点头,说:“你理解就好,我也是不得已。”
敖白继续微笑着,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旁敲侧击,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唔,是青哲和大哥闹矛盾了吗?”
这条小白龙!
纪墨扭头看着一本正经的伴侣,忍笑摇头:“不是,他们一家三口相处得很好。”
“那么,是走兽部落来找青哲麻烦了吗?是青哲的父母还是前伴侣?”敖白又问,准备来个逐一排查。
纪墨咬牙用尾巴拍了对方一下,不过还是回答了:“也不是。”
“那是不是敖昆留下的那几条龙不安份、私底下为难青哲了?”敖白又想到个可能,循循善诱地问。
纪墨扶额,但还是挺佩服对方的,因为敖白不是在胡乱猜测。纪墨抬高下巴,得意地说:“不、是!”
“难道,走兽部落和猛禽部落又去找大哥麻烦了?”敖白皱起了眉头,同时侧身压住了伴侣,在对方耳边说话。
纪墨推了一把,当然,没有推动。不过,他还是很镇定地回答:“也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陆地上只有大哥一条龙,两大部落都搞不定,今后上去的龙只会越来越多。稍微有点儿脑子的族长就知道,现在不应该忙着屠龙,而是应该想办法和海族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这么说,我是猜不中了?”敖白低声笑着,手脚越来越不规矩,显然想换一种方式获取答案。
下一刻,纪墨抱起睡在旁边的小龙,直接塞进了伴侣怀里,笑得十分友善,说:“抱好!可别让沂儿半夜滚到地上去了啊,我困得要命,明天还要早起种草药呢。”
敖白抱着小龙,又好气又好笑,宠溺看着伴侣心安理得、迅速入睡,好久之后他才恢复了冷静,搂着伴侣和孩子,心里盘算着:
明天一定要抽空跟大哥聊一聊!
*****
第二天一大早,纪墨就忙着栽种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药草,因为这是个精细活,不容分心,就无法带着好奇淘气的小龙了。
“我刚才经过的时候,小王子还是无精打采的,四处在找你呢。王忙着安排新来的蛟龙们,也没空哄小王子。”龙形的容拓一边清理礁洞,一边告诉纪墨。
“唉,我一会儿回去哄哄他吧。这草药多珍贵啊,可不能被沂儿扯坏了。”纪墨正坐着,面前摆满了珍贵的草药。幸好当初包裹保护得好,现在挪出来虽然有点儿焉,但还是带着生机的。
容拓正带着几条蛟龙,帮忙清理一处天然的、半开放的礁洞:要移除多余的碎石,拔掉过份茂盛的海草,顶部的洞口还要凿大些,让阳光照进来。
“哎呀,真希望将来我的幼龙也像小王子那样,活泼又健康!”容拓在忙碌中,不知道第几次羡慕地感叹。
纪墨正小心翼翼将部分药草分株,头也不抬地说:“一定会的!等咱们的护卫龙队伍和龙宫建得差不多了,我和敖白就会想办法,再出去招揽些族民过来,雌性是一定会有的。”
“可不是嘛,现在的西西里海除了你们家,其他全部是单身龙!”容拓哭笑不得地说。
纪墨忍笑安抚道:“我知道,但这事急不得。大家想想,如果咱们这里连安全和居住问题都没有解决好,哪有雌性愿意过来?其实,东海有一小群雌蛟对西西里是很感兴趣的,但咱们还没有准备好啊,我和敖白就不敢贸贸然带她们回来。”
“什么?有雌蛟想过来?那就让她们来啊!”容拓震惊之下,十分激动。
纪墨直起腰,捶捶酸痛的背,揉揉脖子,将合果藤一一分好植株。他说:“过来了你让她们住哪里呢?雌蛟比较娇气的,如果咱们能赶在寒季之前建好一半龙宫的话,就可以考虑接部分雌蛟过来、并妥善安顿好,勉强就没意思了是吧?”
“……也是,雌性都是娇气柔弱的,偏偏脾气又大,唉。”容拓撇着嘴,十分无奈。
他们从清早一直忙碌到午后,才顺利将全部药草栽种完毕,筋疲力竭地游了回去,祈求着能成活一部分。
游到半途时,纪墨停了下来。
“怎么了?”容拓和同伴们跟着停下来,好奇问。
纪墨想了想,说:“哦,差点忘了,我还得去看看青哲。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海岛。”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容拓叮嘱了一下,带着小弟们回家去了。
纪墨慢吞吞往海岛游,回忆着青哲无比坚定的眼神和哀求的语气,非常的苦恼为难:
该怎么跟青哲说啊?合果那是能随便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