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胸口上的伤势处理之后,其余的都是些已经上过药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如今天气已经变热,这纱布捂着对于伤口不好,所以已经结痂的地方上了药之后也就没有再包扎。
凤绛衣差点哀嚎出声,一脸的哀怨蠹。
“玄舞有些时候就是个庸医,你可不必搭理他,这与这一身伤想要不留疤还要一段时日,难道你要我憋那么长的时日,你就不怕将来我给憋坏了?髹”
“憋坏了我再去找个憋不坏的男人就是,反正我是不会委屈了自己!”
常相思笑了起来,将手中的药物放下,取了一件崭新的内衫给他穿上。
凤绛衣的目光微闪,而后阴沉下来,握住了常相思正在给他穿衣的手。
“相思,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往后不许说了,你只能喜欢我,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明白吗?”
常相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开的玩笑是凤绛衣听不得的,看到他立即阴沉下来的脸色,心中几分柔软,这个男人霸道起来的时候其实有那么几分可爱的!
她偎依了过去,将脸靠在他的胸口。
“知道了,只是……等你的伤势再好一些吧,这么多日你不也是忍了下来?”
凤绛衣轻叹了声,不过看到她这样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心底也是一片柔软,或许是自己太急了,常相思的考虑不也是为了他好?
“我答应你就是!”
他松开了她的手,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过不要让我等候太久了!但是……总要给我一些甜头吧!”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一双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身傻瓜游移着,不容常相思的抵抗,炙热而急切。
早在她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她撩拨得有了反应,如今就算无法尽兴,但起码也要缓解一番吧!
他的吻来得太过突然,常相思无力地承受着,感觉到他的手不规矩起来,甚至直接探入了衣襟里。
常相思心中一跳正想要阻止,只是已经来不及,他的手劲虽然不重,却还是碰疼了那已经结痂的地方,她疼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不知一会儿该如何解释这伤口。
凤绛衣的吻也在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指腹所触碰到的地方不再是一片柔软细腻,而是凹凸不平有些坚硬的粗糙,他离开了她的唇,看到她那一双美丽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痛楚。
“你……是不是受伤了?”
那些坚硬的粗糙之感他并不陌生,那是一大块结痂。
凤绛衣的手此时还放在上面,却已经不敢动弹,怕弄疼了她。
常相思很快将他的手从她的衣襟里取走,神色一瞬间染上了几分阴霾,她将衣襟整理好,立即起身。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趟玄舞那边!”
看到她就要离开,凤绛衣很快拉住了她的手,跟着她起身。
“相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伤,但受了伤就要上药,给我看看,就算是留下了伤疤,我也不会介意的。”
那一块结痂不小,只是他不知道她何时受的伤,不过见常相思的态度,他知道她一定很在乎。
常相思自知隐瞒不住,如今已经让凤绛衣发现,那么就算他现在问不出什么来,德根到她入睡了之后自己动手查看,不也一样知道?
深呼吸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提及当时的事情,但一直这样隐瞒着,也不是办法,如今也隐瞒不住了。
早一日让他知道也好,她也想知道凤绛衣的态度,而且也没打算骗他。
常相思拉开了腰间的带子,衣襟敞开,而后又解开了后颈上的带子,将肚兜微微拉扯下来,露出一片莹白。
而那一片莹白上出现一个类似椭圆的伤疤,大约有杯口般大小,此时呈现出一片乌黑的结痂,厚厚的,那一片美丽的莹白高耸上突然出现这么大一块伤疤,只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凤绛衣见那一大片的伤疤,目光一紧。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此时被他看到,常相思反倒觉得自己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那一日我被青沐公子带走,他本想……强要我的,后来当他看到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那般多的痕迹,他一时间怒火冲天便在这里咬了一口,还在伤口上涂了腐蚀肌肤的药物,试图想让这伤疤永远存在,就算你看到了也必定要冷落我!”
看到凤绛衣眼里的震惊与冷意,她又接着说下去,“那一日我听到了你在喊我的声音,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所以情急之下正好看到前面有池子就直接跳了下去,我水性不错,本想着从池子里寻找可离开的地方,没想到那池子太大,而我的内力又被青沐公子给封住了,最后体力不支尚未游到岸边就昏死了过去,没想到随流逐波被冲到了护城河的岸上,后被玄舞所救!”
凤绛衣想起那一日自己在池子里捞了一晚上的心慌,又见她胸口上的伤势,想到是青沐公子所为。
当初常相思被青沐公子带走之前他们二人欢愉过几次,她的身上自然留下了不少了他给予的痕迹,没想到那些痕迹会带给她这样的灾难。
一边庆幸青沐公子当初看到那一身他留下的痕迹一定不会有心思要她,一边又心疼她当时所承受的痛苦。
他的眼里呈现出一片杀意,之前一直想着将青沐公子留给凤黎苏解决,毕竟青沐公子想要的是凤临国的江山,想要取得的是凤黎苏的性命,他一直以来都是袖手旁观。
可如今这么一次次动到他的女人身上,实在不可忍受!
凤绛衣朝着她走近了一步,将她整个人拉扯到怀里,紧紧地拥抱住她。
“傻瓜,往后别再这样了,我不管你成为什么样子,甚至如果当时……当时青沐公子得逞了,我也绝对不会说不要你的,相思,往后我不会让你步入这样的危险,而你也要时刻相信我,知道吗?那你可知那时候我是怎么绝望,怎么害怕,我……甚至觉得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沉在那一片河里好了。”
鬼门关,古桐产业,第一公子,神秘的皇城第一富……
没有了常相思,活着也就成为行尸走肉,再多的成就于他来说,也就没了意义,就算给他无尽的生命他也不知活着该做什么。
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颈子处,常相思一开始以为那是他呵出来的温暖的气息,只是会流动,抬手轻轻一碰才发现那是他的泪水,扬起了小脸,她看到了凤绛衣脆弱的一面。
“你不介意吗?”她轻声询问。
“介意!很介意!可是那些与你对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了,我要的常相思纵然想着她完全地属于我,但如果因为你清白不保就不愿意要你,那便不是爱了!再说如果真的那样发生,你也不是自愿的,我只会去杀了那个欺负你的人,而你还是我最爱的女人!”
凤绛衣低头看着她错愕的小脸,无奈一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往后我寻找你的时候不许逃,明白吗?”
纵然她是来自现代,所接受的教育与他不一样,可她始终在这一方面还是介意得要死,而他一个古代的男人竟然可以接受?
她浅浅露出一丝笑意,抬手擦拭去他脸上的泪水,看着那双水雾氤氲的美丽眸子。
“可那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有女人在你的身上留下永远都去不掉的痕迹,我一定会很介意的!”
“不会有那一日,除你之外,如果有人敢想着在我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我一定不会手软!”
凤绛衣深呼吸了口气,紧紧地将她抱住,“你看,如果我因为一个印记就失去了你,那该有多亏,岂不是还要让青沐公子得逞不成?”
“幸好当初玄舞救了你,否则我就去给你殉葬好了!我们历经了这么多的苦难,能够在一起不容易,我希望往后你可以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与感情!”
他低头看着那一处犹如阳春白雪的地方,可是那一大块黑色的结痂破坏了那一处风景,不过如果是咬下去的不应该留有齿痕吗?
为何这一大片却是乌黑一片?
就算是腐蚀性的药物倒下去那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伤疤!
凤绛衣抬手轻轻地触碰那一块坚硬的结痂,他的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了她。
“你不是说是咬下去的吗?怎么伤口会这样?”
“她为了不想留下那些齿痕,自己用匕首将上面的齿痕剜下,只要等那一层有腐蚀性的地方去掉,等结痂之后,我自有法子去了那伤疤!”
未等常相思出声,外头已经传来了玄舞的解释,房门外,玄舞自然听去了不少的话,但想到他们二人终于将这事情说开,自己也松了口气。
他清楚凤绛衣对常相思的喜爱,并不是因为青沐公子的一个齿痕就不要她了。
想着玄舞可能随时会进来,常相思离开了凤绛衣的怀抱,将肚兜穿好,而后一件件地穿戴整齐。
果然在她穿戴整齐之后,玄舞像是算准了时间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两人,玄舞微微勾起了一笑。
“你们将话说开就好,我还担心相思将此变成心病,当初她可是自己拿着刀子将肉一点点刮了下来,还真是狠心!”
凤绛衣一想到常相思剜肉的场面,眉头不禁一皱,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揪紧了起来,眼里染上几分愠怒,他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还真是狠心,连自己动能下得去手!”
这么娇柔的一个女子,是怎么狠下心来将刀剜去了肉?
凤绛衣想到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结痂,当初她所承受的痛一定不轻!
“是挺狠的心,我当初看到她衣衫上沾染的血迹都被震惊了一番!不过如今你们二人将此事说开就好,我也不是故意隐瞒你这些事情,而是相思不让我说,我便将此事给隐瞒了下来。”
他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先坦白了,否则到时候凤绛衣肯定要怪到他这边的。
凤绛衣瞥了一眼玄舞,一想到常相思伤在那里,如果玄舞给她医治的话……
不过当时也多亏了玄舞,再说了玄舞是个大夫,医治的时候不分男女。
心里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再者他相信常相思,也相信玄舞!
“你下去吧!这事情本王再找你算账!”凤绛衣冷哼了声。
玄舞微一耸肩看到被凤绛衣搂在怀里的常相思,那笑意加深了许多,却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顺手将房门给掩上。
玄舞离去之后,房屋里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常相思搂上了他的颈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贴靠在他的怀里,此生能得一个对她全心全意且信任的男人,是她的幸!
“往后我不会再这样做了,我答应你,不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知道就好!但我也错,这些时日竟然没有发现你受伤,实在是我的失职!”
凤绛衣极为自责,低头将脸靠在她的肩上,深呼吸了口气,都是她身上的幽香,还有一股沾染上他身上药味的气息。
“李易,立即去传紫音公子过来一趟!”
“是!”守在外头的李易立即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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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音公子很快就来了,他依旧一身华美紫色长袍,手里持着一支紫玉笛子,容貌俊美,唇边时常含笑,那笑意几分狡猾,很像狐狸。
常相思是见过紫音公子的,不过尚未与他说过话,此时凤绛衣见紫音公子终于来了,便给他们介绍。
“相思,这是鬼门关的紫音公子!”
常相思朝着眼前俊美华贵的男人点头一笑,“久仰大名,我是常相思!”
紫音公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勾起一笑,却先是拱手行了礼。
“紫音见过未来的尊主夫人!在鬼门关时常听起尊主夫人的名号,果然千娇百媚,称得上第一美人!”
对于尊主夫人与第一美人两个称号,常相思无声笑道,“紫音公子过奖了!称我一声常相思或是四小姐即可,我瞧你那玉笛厉害得很,不如将来什么时候教我吹吹!”
这东西不错,当日她就领教过了。
紫音公子看着手里的玉笛,目光瞥了一眼凤绛衣,才又放到常相思的身上。
“尊主夫人若是想学,只要尊主同意,我倒是愿意!”
尊主夫人……
凤绛衣对于紫音公子这样的称呼倒是极为满意的,“你果然有那么点儿眼色!不过你们往后认识的时间有的是,学笛子的事情往后再说。紫音,本王有件事情需要你立即去办!”
听到凤绛衣提起正事,紫音公子的神色也严肃了几分。
“尊主请讲!”
“如今青沐公子只怕是玩上诈死这一招,本王命令你立即追查青沐公子的下落,取得他的项上人头,但青沐公子向来狡猾,这一次若真是诈死,只怕他的身份会换也不一定,你顺着他是南青霂的身份去查,兴许能够尽快找到!”
常相思因为他这一回吃了这么多的苦,这一次新仇旧恨就一并清了!
紫音公子寻思了一番,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
“尊主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尽力追查青沐公子的下落,早日取得他的项上人头!”
凤绛衣满意地颔首,“行了,你就退下吧!”
紫音公子行了礼,又朝着常相思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这才转身离去。
凤绛衣回头看着身边的常相思,拉上她的手。
“其实你若是想学笛子我可以教你,对于乐器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吹的一定不会比紫音公子差,当然了魔音定然是没有他那样强大的,但对付一些内力不深的人还是可以的!你学吗?”
“学!”
常相思颔首,“不过还是先将内力再练得深厚一些,到时候威力更足!”
看到一说学武就兴奋起来的常相思,凤绛衣也笑了起来,他就喜欢她这样明媚自信的样子!
“嗯,是该如何,等你休养一段时日,我再教你一套内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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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之后,客栈里就来了两名凤绛衣的白衣卫,不过他们却不再是以往的打扮,而是普通男子的装扮。
一个身着青衫,一个身着蓝衫,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还算清秀俊朗。
毕竟是护送赵怡宁回去,所以李易安排了两个武功高强的白衣卫,此时他们身处南雍国,路途遥远,来的人并不多。
这两名白衣卫也是这几日才到达的,李易还是在昨日才联系上的。
李易敲响了赵怡宁的房门,没过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了,露出一张几分怨怒的清秀面孔。
赵怡宁看着比她高了还不止一个脑袋的李易,没好气地出声,“李易,本郡主告诉你,休想让本郡主回去,本郡主就是要跟着你们!你最好识相一些让本郡主见十一王爷,否则的话,我想你会后悔的!”
李易看着这样的赵怡宁有些无奈,这几日被赵怡宁折腾得也够呛,他的忍耐力也是有限。
“郡主,别说我一个侍卫看不上你这样的女人,你觉得王爷会看上你吗?刁蛮任性,无理取闹,泼辣无比,自以为是!身为郡主却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每日里对着男人死缠烂打,你可知道男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赵怡宁没想到今日李易会这样跟她说这么些话,当即憋得一脸的通红。
“李易,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本郡主杀了你,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罢了,竟然敢这样对本郡主说话,我爹真是看错了你,还一直说你好,要知道你这样辱骂我,他一定会杀了你!”
李易冷笑,“那么就等到了安平王府再说吧,我先告诉你,男人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你觉得就你这一副样子每日里只会撒泼辱骂,王爷那样尊贵风华的男人会看上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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