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黎明的曙光,天边微微涂抹着橘黄。马啼萧萧,嘀嗒敲击着大地,声响荡漾。边疆小陲,早市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残阳和惆怅牵着高头骏马走进了早市之中,四周溜达,左盼右看,正在寻找着明九沟的包子铺。
“这里的早市好像有点早啊!天还没有完全亮,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残阳望了望前边的人流,然后开口说道。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与别处不同,一到辰时,这里的天气就大变,往往是沙尘暴满天飞。”惆怅一听,开口解释道。
“哦,这么独特……”残阳说着,停下脚步。
“怎么了?”惆怅一看残阳停下脚步,便开口问道。
“哦,没有什么,只是感觉身后有麻烦跟踪着。”残阳说着,又提步而行。
“哈哈哈,看来你已经适应这里了。”惆怅微微一笑。
“看来偷偷摸摸也是这里的特色啊!”残阳一听,马上会意。
“我早就注意到他们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们手中的好马,看来我们得送马给他们了。”惆怅耳朵微微一动,便感觉到身后起码有五六个小偷崽子跟踪着。
“人多,没有办法,咱们还是先找找包子铺再说吧!”
“也好,走,过了前边那店铺,就是包子铺了。”
“好。”
两人说着,牵着马儿,继续赶路。
风,轻轻地吹,地上沙尘卷而起。
残阳和惆怅身后偷偷摸摸地跟着一行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衣衫破烂,有气无力,吊儿郎当的摸样。
“大哥,好马啊!不偷可惜了。”一个脸型消瘦的年轻人低着头开口说道。
“谁说不偷?偷还是要的,只是咱们得有计划,一个让对方找不到任何理由报官的计划。”脸上有块乌黑胎记的中年人一听,急声应道。
“嗯,老二所说有理,老五、老六,你们俩继续跟踪,其余人回去开会。”一满脸花白胡须的老者一听,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
“是,老大。”众人说着,分成两批,步伐急促,忙活不见了。
每个地方都有一个名字,名字是一种符号,就像江湖人身上必须得有一个外号一样。
这边陲小镇也有名字,一个响亮的名字,让人痛哭并快乐的名字:一锅端。
“一锅粥,一锅肉,一锅沙尘全都有,一锅马,一锅牛,一锅沙尘马牛扭……”
这是一锅端小镇的儿歌。在这里,有一锅锅帮,属于三不管组织。官府不管,富商不管,百姓不管。
而刚刚一行跟踪着残阳、惆怅的人就是锅锅帮,他们靠打劫外地人为生,所以官府一般不管。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官府是要管的,就是当锅锅帮打劫到外地富商的时候,油水多了,需要向官府交纳部分金额。
在锅锅帮里,最大的叫耗子,其次是蟑螂、蚂蚁、蟋蟀等。他们一加入组织,就没有了名字,所以这些动物名字就是他们的名字。耗子满脸花白胡须,以奸著称。蟑螂脸上有块胎记,以谋著称。而那脸型消瘦的人就是蟋蟀,以有勇无谋著称。
过了一街道小巷,惆怅斜眼而看,然后对残阳开口说道。
“人好像少了?”
“看来麻烦不断啊!好,咱们在前边路口解决他们。”残阳说着,加快步伐。
身后的两个人一看,便会心一笑。
“呵呵,想甩掉我们,搞笑。六儿,追过去。”
“好。”
说罢,两人飞身而起,立在屋顶瓦砾上,追踪过去。
“看来背后的跟屁虫不一般啊!”残阳一到角落,便停下脚步。
此时,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这里是小巷,离早市不远,就是隔着几重墙。
“怎么回事?人去哪里了?”锅锅帮的两个猥琐之人一立在地上,便东看西看,茫然地开口说道。
“是啊!去哪里了?刚刚还看到他们的。”
一阵柔风吹来,杀气腾腾。
“喂,朋友,是在找我们吗?”惆怅站在他们俩人身后,冷冷地问道。
“什么?”两人一看,有点惊慌。
“我们好像没有欠你们钱吧?”话刚刚落下,残阳忽然出现,立在他们眼前。
“哎呦~”两人以为是看到鬼了,连忙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怎么,你们害怕了?”惆怅一看,缓缓走来,哈哈大笑道。
“呵呵,装神弄鬼。我们从来就没有害怕过,普天之下,除了一个人之外,我们从来没有害怕过谁。”一个尖嘴大汉站起身,开口喝道。
“哦,那个人是谁啊?”惆怅好奇问道。
“在江湖之中,人人都尊称他为雨零霖。除了他,我们什么人都不怕。”尖嘴大汉看了看惆怅,然后开口说道。
“哦,这一锅端边陲小镇也知道雨零霖?”惆怅继续问道。
“怎么?你们是雨零霖的朋友?”立在尖嘴大汉一旁的鼠眼大汉一听,就急声说道。
“哈哈哈,还是聊聊正事要紧。”惆怅看了看他们俩人,“说吧!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马匹?”
“呵呵,豪气,我们两样都要。”尖嘴大汉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哦,都要啊!这买卖好像有点过头了吧?”残阳一听,低头说道。
“哈哈哈,过头?我们还没有要你们的命。那钱和马匹就是赎你们俩的命。”鼠眼大汉睁大眼睛,厉声说道。
“然后呢?”惆怅怒气而起。
“钱和马匹一并交上,你们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尖嘴大汉笑眯眯地说道。
“好,钱和马匹你们全部拿走。”残阳说着,卸下包袱,抛给了他们俩人。
“什么?这……”惆怅一看,想要阻止。
“别,等一下。”残阳一发觉,便上前拦住他。
“好,好,你们俩很识相,不错,不错。”锅锅帮的两个毛贼一收到钱,便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马匹呢?”尖嘴大汉笑了笑,斜着眼睛,急声问道。
“你……”惆怅怒火中烧,想要杀人如麻。
“好说,好说。”残阳一边拦住惆怅,一边吹起口哨。哨声一响,两匹雪白的高头骏马就飞奔而来,立在俩毛贼眼前。
“五哥,这马漂亮啊!润滑润滑的。”鼠眼大汉一看到马匹,便伸出手去,抚摸了马背上的毛发。
“哈哈哈,这下子发了,发大财了。”尖嘴大汉一听,心情荡漾,乐呵呵地说道。
“这……”惆怅一看到他们财迷摸样,便想拔出长剑砍死他们到。
“好,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俩毛贼说着,背着包袱,牵着两匹骏马,得意地走了。
两个毛贼刚刚走,惆怅就急声问道:“怎么回事?我刚刚想大开杀戒,你怎么就……”
“别急,别急,慢慢来。”残阳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你又有好计谋了?”惆怅一听,便感觉到残阳话中有话。
“哈哈哈,走,跟上去,看看这帮人的老巢在哪里?”残阳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快步而行,追赶了上去。
“别急,等等我,臭虫。”惆怅一看残阳疾风而行,便低声喝道。接着他也飞身而起,随影而行,尾随其后。
天,慢慢地明亮;早市,慢慢地散去;沙尘暴,慢慢地逼近。
两个毛贼收了钱,拿了物,春风满面地走着。这走吗?并不是慢悠悠、不慌不忙地走,而是急切地走,看那步伐,一点都不马虎。毕竟沙尘暴可不马虎,那是要人命的。
“天,慢慢地亮了,怎么回事?他们俩还没有到老巢?”惆怅开口问道。此时,残阳和惆怅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监视着他们俩。
“看来我们小瞧他们了。”残阳的眼睛一刻未离开,而是直瞪着他们。
“怎么说?”惆怅一听,迷糊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你看到了没有,他们的警觉性很高,不停地绕圈子。”残阳说着,眼睛里冒出了一道亮光,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
“绕圈子?这……”惆怅一听,放眼而看,豁然开朗,“果然,这两个毛贼不简单啊!”
突然,天边乌云密布,一团团飓风卷积而来,天色骤变,十分恐怖。
“不好,沙尘暴来了。”惆怅一感觉到暴风,便抬头而看,急声说道。
“什么?他们不见了。”残阳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两个毛贼忽然消失不见,接着他飞身而起,掠了过去。惆怅一看,也很是吃惊,也尾随其后,飞身而起,掠了过去。
“这……他们人去哪里了?沙尘暴就要来了,我们怎么办?”惆怅看着天空,有点不知所措。
风,拼命地吹着,不停地拍打在残阳和惆怅脸颊之上。空气里开始滚动沙尘,让人窒息,无法呼吸。
残阳顶着风暴,不停地寻找着什么。因为残阳断定,这地底下一定有暗道,不然,那两个毛贼不会凭空消失不见。
“臭虫,咱们快走,沙尘暴逼近了。”惆怅抱着墙角,大声喝道。
残阳一听,低头不语,还是继续寻找着暗道。
而此时,沙尘暴已经慢慢临近。天,昏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