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闻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些头疼,不明白助理为什么这时候找上来。
电话那头的助理,似乎是见季宴礼不回答,更加慌乱了,助理结结巴巴的说。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三言两语在电话中还有些说不清,季总,您看您现在方便过来吗?是公司的事务,需要您过来亲自处理。”
季宴礼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说。
“行,我马上就来。”
说完,季宴礼挂上电话,将手机塞回西装口袋里。
此时还是清晨,清晨的阳光清澈透亮,洒进这间病房里,为这里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亮色。
阳光在沈念长长的发丝上镀上金边,让她看上去就像天使堕入了凡间。
季宴礼忍不住又深深的看了一眼。
最后他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离开病房,临走之前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他决定尽快处理完公司的事务,然后回来再看她。
沈念是被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睡着时一直在做梦,梦中是很多过去的片段,零零星星,不知所云。
醒来后她感觉浑身酸软疲乏,双手也使不上力气。
她努力了几次,才勉强伸手拿走床头柜上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河山事务所陆律师的声音。
“沈律,你在吗?”
沈念微微苦笑。
“在的,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对方似乎犹豫了那么一两秒,最后还是说。
“事情是这样的,你前天接手的案子,现在有了重要线索,但是要去H市出差,你最近有空吗?方便去一趟H市吗?”
沈念皱起眉头,她提醒道。
“可是我昨天刚请了病假......陆律,可以晚一些时候吗,现在我还没恢复过来?”
对方再次沉默。
“好像不太行,事不宜迟,你现在能去吗?能去的话,我帮你订一下车票。”
沈念有些无奈。
她现在感觉自己的状况不是很好,然而到底是心中挂念着案子,放心不下,听电话那头的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沈念心中就有了决定。
沈念点点头。
“也行,那就麻烦您订票吧,我现在就去车站。”
说完,沈念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换好衣服,也离开了。
中午。
季家公司,季宴礼私人办公室。
季宴礼黑着脸坐在办公椅上,手上却不停的处理着公司的事务。
他的助理倒是没有敢骗他,这次打电话叫他过来,确实是公司出现了需要他亲自解决的事。
然而工作到一半,季宴礼的手机忽然响了。
季宴礼眼前一亮,以为是沈念打过来的,连忙拿来手机,一看,却忽然感到大失所望。
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沈念,而是周小京。
季宴礼现在想一下子把电话挂断,他根本不想搭理周小京,也不想接对方的电话。
于是他伸手把电话挂断了。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周小京,像是中了邪一样。
季宴礼挂断,周小京就把电话继续打过来,季宴礼再次挂断,周小京便坚持不懈的继续打。
这样反复了几次之后,季宴礼终于妥协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电话。
电话那头的周小京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
只听周小京娇娇滴滴的说。
“宴礼哥哥,我明天就出院啦,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听你的。”
季宴礼皱了皱眉头,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
“不必了,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也没怎么照顾,不必谢我。”
电话那头的周小京,妆容精致的脸上一阵扭曲,她咬了咬下嘴唇,才强忍下怒气,说道。
“谁说你没照顾我的?让我好好谢你一次吧,宴礼哥哥~”
周小京说着说着,尾音不自觉上扬。
虽然她说话时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天性,但是还是情不自禁的,一和男人说话就开始娇声嗲气。
就连对季宴礼也不能例外。
听得季宴礼不自觉皱皱眉头,他沉声说道。
“好好说话。”
电话那头的周小京,再次开口时,声音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委屈,她小心翼翼的问季宴礼。
“你是嫌我烦吗?所以连我请你吃饭都不愿意去?我真就这么讨厌吗?”
问最后一句时,周小京还有意无意的带上了颤音,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了她似的。
“没有。”
季宴礼语气僵硬的回答道。
周小京似乎对这个答案还不满意,她撇了撇嘴,还想继续追问,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继续追问的机会。
对面的季宴礼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工作已经很心烦了,工作完后还要着急去看沈念,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或者不相干的事情而分心。
当季宴礼忙完工作,已经是深夜。
深夜,助理送来一杯咖啡,却被季宴礼推开。
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季总,你需要回去休息吗?还是歇在办公室?”
以前,尤其是季宴礼刚和沈念结婚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经常有家不回,在办公室随便休息了。
后来沈念离开了季家,原本晚上都不经常在办公室休息的季宴礼,再次延续了那个习惯,经常隔三差五睡在办公室。
季宴礼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去医院看看。”
助理在一旁感慨。
“先生对夫人真好啊。”
季宴礼没说话。
晚风裹挟着凉意,让季宴礼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变得清醒了一些,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沈念的一颦一笑。
想起沈念还在医院等他,季宴礼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心底也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期待。
就这么一路到了医院。
季宴礼赶到沈念的病房门口,他站在门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一瞬间,季宴礼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怎么会这样?他不明白。
对方怎么好端端的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