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回到龙凤花园,开始彻夜不眠查询典籍有关太一真水的消息。关于太一真水,最早的记载其实是来自虚空战场,距离现在约莫有上千万亿年。
太一真水并不同于霍焱的焚天赤焱,太一真水来历久远且行踪神秘,一直以来都被掌握在绝世强者手中。想了解它的人没实力得到,有实力得到的人对它没有兴趣,导致一直以来太一真水都保持着最神秘的面容。
“太初九十二年,齐王妃诞下一女,王室取血验其宗亲,血色蓝,不融于血,齐王怒,幽妃于宫。帝闻,喜也,念国师其断太一生于国,遂命人赦妃于齐宫。”
霍焱终于找到太一真水近年来的蛛丝马迹,甚至来说也不算蛛丝马迹,其大意是:
太初九十二年,齐王妃生下了一个女儿,齐王下令取血验证血统,那女儿的血居然是蓝色的,无法与齐王的血融合,齐王大怒,幽禁王妃。皇帝听了这件事,却很高兴,想起了国师说过太一生在这个国家,所以下旨赦免齐王妃。
“太初……”太初是虚空战场北幽古羽王朝如今的年号,今年是太初一百三十八年,那件事距今四十六年。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辈分来说,秦隐的女儿秦茹很有可能和齐王妃的女儿的子女是同一辈。
更为巧合的是,羽皇历中,关于这个齐王妃和她的女儿,根据记载,在宣旨太监进入齐王府前就逃了出去。而齐王本来怀疑妻子的忠贞,知道后懊悔不已,最终至今未娶。
霍焱揉了揉眼睛,看了大半夜的书,眼睛很疲劳。至于这个地下室更是凌乱不堪,书籍竹简满地。
“那个太一……难不成真是太一真水?”书中并未指出太一是什么,要知道关于太一的注解,有太多了。
“血色蓝,不融于血。”霍焱不断用手指敲打着茶几,古来素有滴血认亲这一说,然而现代却认为不真实。殊不知,所谓滴血认亲,认的是血脉,两种不同的血脉是不能融合的。
霍焱突然想起什么,走到书架旁,取出一卷竹简。这卷竹简已经布满了灰尘,看上去已经腐朽了,好似稍稍用力便能毁坏。而霍焱似乎没有丝毫担忧,不仅没有小心翼翼,甚至在拿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
这竹简上有道则之力,这并不属于霍焱的师尊,来历更加久远,庇护竹简不朽。更何况,这竹简的材料并未凡物,乃是生长于南芜澧山的澧竹,百年才长一截,能够经受住岁月的考验。
霍焱之所以想到这个竹简,是因为“血色蓝”的确让他想起了一些东西,便是记录在这个竹简当中。
天启七十五年,帝旭于渊,受命于天,历劫不朽,皇喜,封旭帝。……旭战皇于渊,败,化血为河,其色蓝,谓之衡河。
由于这卷竹简太过腐朽,能够认出的也只有这些字。大意是天启七十五年,一个叫旭的强者在一个叫渊的地方,历经天劫不死,认为是天佑,皇帝大喜,封旭为帝。后来,旭和皇帝在这个叫渊的地方大战,旭败了,血液流尽浸染了河水,河水的颜色是蓝的,这条河叫做衡河。
霍焱摸了摸头,实在是一阵头大。因为太过腐朽,旭为什么和皇帝大战并不清楚。
能够确定的是,这卷竹简是霍焱的师尊在虚空战场中的古墓里发现了,那座古墓至今少说也有三万年。至于衡河和渊,在辽阔的虚空战场,叫这两个地名的地方也不在少数。而这个旭也确实是一个强者,至今少说有四万年的历史,两者时间跨度达到了万年。
关于旭,由于时间久远,记录有些不清楚。但是根据从其他史书得来的推断,他是公认的最后一个拥有太一真水的强者。至于血液蓝色,虚空战场中哪怕一个人族也有太多种族,血赤红并非特有。
“哥们。”霍焱伸出手,焚天赤焱在他手中跳动,“怎么说你俩也是同类,虽然说水火不容,但都是天材地宝啊。要不你帮我问问,那玩意哪里来的?”
火焰跳动两下,这感觉就像在嘲讽霍焱。身为天生地养的灵宝,焚天赤焱有非常强的灵性。
“你妹的。”霍焱合上手掌,焚天赤焱消失不见。
第二天,霍焱去了学校。如今妖帝夜白的陵寝还没有处理,在这种情况下,霍焱是不可能休学的。原本打算和玄元、依水一起再次布下天圆地方,因为依水下落不明没有布置,关于这个,由于线索逐渐多了起来,霍焱也没有在意。
另一方面,玄元则去盯着杨君雨。说到杨君雨,在富贵山庄住了一夜后就离开了,说什么住不习惯要住酒店,玄元帮她定了酒店,顺便在隔壁也帮自己定了一间房。
学校里,出了一件大事。就在霍振刚遇袭的同一天,学校里那个工地塌了,那边已经完全被管制,进不去了。
连霍焱也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件事。昨天寒玉回来的时候霍焱呆在了地下室,寒玉甚至不知道霍焱在,所以寒玉才没有告诉霍焱。
“塌了……”这还是早上霍焱来学校之后,寒玉告诉霍焱的。
“昨晚我进去看过,没有元力的痕迹。”寒玉告诉霍焱。
霍焱点了点头,道:“潭州这么多势力,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主意打在这上面。”
“这么说,不是炼气士干的?”寒玉皱眉,可那边是学校工地,谁敢冒大不韪做这种半天就塌了的豆腐渣工程。
霍焱摇了摇头,说:“一栋混泥土铸成的楼而已,不用元力弄塌很稀奇么?”就算不用元力,这样的楼玄元也可以弄塌,更何况肉身之力远强于玄元的霍焱。
“为什么?”寒玉是个聪慧的女子,很快便明白了霍焱的意思。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知道。”霍焱也很想知道,可惜他不是玄元。想了想,霍焱还是对寒玉说,“你准备一下怎么应对寒家吧,妖帝冢应该很快就要开了。”
这么大的动静,很可能会惊动政府。如果政府介入,妖帝冢要重见天日就会惊动华夏很多势力,这是包括寒家在内其他几个手持钥匙的人不希望看到的。
寒玉点了点头,事情怎么也料不到会发展成这样。
傍晚,吃过晚饭后霍焱回到教室,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有一个绿色千纸鹤。霍焱知道,这是玄元留下的,更为特殊的是,上面没有玄元的神识印记。
“难道是依水姐姐出事了?”霍焱有种不好的预感,青色的千纸鹤本身就表示事态严重,没有神识印记只能说明发生了连玄元也处理不了的事情。
“我桌上的这个千纸鹤,什么时候放的?”霍焱问旁边的同学。
“不知道,我来得最早,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寒玉旁边座位上的那个女同学回答。
霍焱拿起千纸鹤出了教室,他在吃晚饭的时候碰到过那个回来的女同学。也就是说,玄元传递消息少说都有二十分钟了,二十分钟,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找到王怡请了假后,霍焱跑出学校,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霍焱摊开手中的千纸鹤。霍焱手上,一团焚天赤焱出现,千纸鹤遇火而燃,化为点点青光,重新变为一个千纸鹤,悬在半空之中。
这是玄元的秘术,化星,这个秘术能够帮助霍焱找到玄元。当然,如果这样也称不上秘术,只要有一个媒介,化为任何东西,那个千纸鹤便是一个媒介。而这种媒介并非只能是物,还可以是人,只要玄元修为足够。
在化星的帮助下,霍焱找到了玄元。玄元此刻和一群人对峙着,衣衫褴褛,全是伤痕,满身血迹。
而玄元如今被两个人围攻,一人着赤红长袍,一人着蓝色长衫。两个人都是年轻人,修为皆在玄元之上,修出了金丹。
看到玄元的模样,霍焱顿时红了眼。玄元一直以来都是白白净净,淡然出尘的,而现在,满身伤痕,气喘吁吁,哪里还有从前的样子。
霍焱一跃而起,半空中身影一分为二,手持蝶梦,落在玄元前后,一拳一掌分别打退了围着玄元进攻的两人。霍焱人影合二为一,立于玄元身前,神色冷漠的看着那个领头的人。
那人也是一脸倨傲,手持长剑,头顶一个葫芦沉浮,目光冷冷的看着霍焱。这人身穿黑色长衫,头发插着一个木簪,和现代社会显得格格不入。霍焱却明白,这个人,来自虚空战场。
“你总算来了。”玄元看到霍焱的到来,露出一丝笑容,每说一句话,都有一口血吐出。
霍焱右手背负,摊开手掌,手中出现了一枚赤红如血的丹药。霍焱把丹药递给玄元,侧头说:“赶紧服下。”
这是霍焱的保命宝物之一,生生造化丹。这丹药乃是虚空战场中,一个以炼丹为名的门派的独门秘宝,只有红尘炼心的强者才能炼制出来的宝物。
玄元没有客气,拿着丹药服下。服下之后,生生造化丹的效果立竿见影,玄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连他的元力修为也恢复过来了。
玄元手一挥,身上褴褛的衣衫不见了,换成了道袍,本来的短发也变成了长发盘在头顶。头发上插着一个木簪,木簪上雕刻着一个太极图案。玄元手中,青芒闪过,化为青铜古剑。
玄元和霍焱并肩而立,同样一手背负一手持剑,霍焱的生生造化丹真的很有意思,甚至差点让他突破了。如果不是顾忌这种情况,说不定玄元已经开始凝聚金丹了。
“二对十,这才有意思么。”霍焱笑得很冷,他现在很愤怒。
“小心点,对方不好对付。而且据我所知,依水姐姐应该是被他们掠走了。”玄元小声提醒。
依水两天没露面,玄元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刚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对方十个人一起冲上来,如果不是玄元有金钟护体,那么一下便能被他们撕碎。
“你们这是在玩火。”霍焱背负的那只手紧握,最后松开。松开的一瞬间,一枚种子一般的青光一闪而逝,谁也没有发现。
没有废话,两人齐刷刷的动了。霍焱冲向那个持长剑的黑衣青年,玄元则双手结印,脚下八卦图虚影随着霍焱的距离不断变大,霍焱玄元分列两仪,包裹着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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