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一会儿父皇问起,你就说我们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做不合时宜的事情,记住了吗……”
“我听你的……”
这时,从一旁走来一个身穿内侍服的公公,她低着头,向两人靠近。
袖中匕首已经露出锋利的刀芒,那是昨晚那两个内侍刺杀她留在冷宫的,在三人收拾尸体时,她悄悄藏了起来,连渐离跟连妃都没看到。
不出意外的,这个穿内侍服的正是从冷宫跑出来的姜岚。
昨夜她跟渐离,连妃三人将尸体处理了,她扒了一内侍身上衣服,最后跟老婆子一起被扔到枯井。
让人误以为那个老婆子是自己。
渐离说今日轩辕烬会到皇宫,所以她早早就来了,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轩辕烬出来,她正想上前质问,却被这个家贱人截了胡。
看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她信了连妃的话,轩辕烬果然跟她有一腿。
贱人,定是她的父亲诬陷自己父亲买卖官职,就是她抢走了自己的爱人,她要杀了她,杀了他们。
两人只顾着你侬我侬,等到发现姜岚靠近,一把匕首已经朝锦刺了过来,“贱人,去死!”
姜岚满腔恨意全部加注在这把匕首上,她是铁了心要置锦于死地。
“姜岚?”她果然没死?
锦本可以躲过,但她没有,轻轻推开身旁轩辕烬,让自己暴露在匕首范围之内,又不伤及要害……
渐离说过,姜岚可以为了轩辕烬承认跟自己苟且的人是五皇子,她还说轩辕烬会记姜岚一辈子,这一刹那的时间她想了很多,她也要轩辕烬记住自己,她要轩辕烬看到,自己也可以为了他,付出生命。
呲——
匕首刺进她的左手臂,她躲避及时,伤口并不深。
轩辕烬回过神来,一脚踢开姜岚,这一脚他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姜岚被踹飞好几米远。
砰的一声重重落地,她第一时间并不是看轩辕烬,而是护住自己肚子。
锦看到了,她记起姜岚是怀了身孕的。
“轩辕烬,你好狠的心,你居然要害死我们母子,这可是你的孩子。”姜岚挣扎着起身,一身宽大内侍服,将她衬托得瘦小,纤弱。
许是那一脚太过用力,她站起来时,双腿都在发抖。
锦看着这个曾经的后宫霸主,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已经这个模样了吗?
脸像是柏树皮,又黑又皱,身形微微佝偻,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不知名的臭味。
其实姜岚已经洗过澡了,并不是很臭,但在锦看来,她就是臭,就是丑,就是难看。
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老姑娘,说自己不要碧莲,还说自己是吃她剩下的……
想起渐离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锦就气不打一处来。
“姜岚,昨晚是谁将你弄出来的!”轩辕烬厉声呵斥,将锦拉到身后。
“轩辕烬,如今新人胜旧人是吧,岚儿也不叫了。”姜岚自嘲一笑,“也对,我已经这个鬼样子了,你当然看不上,不过我今天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
她一步一步靠近,每走一步她都觉得难受,痛,身体痛,心更痛。
“你有没有真的打算带我离开,有没有真的爱过我,有没有在乎过我们的孩子……”
她手中握着带血的匕首,声声泣血。
以为轩辕烬会思考一下的,谁知道那人很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喜欢的是曾经风华绝代的姜岚,不是这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
他后悔跟这个女人有过一段情,后悔自己曾经这么奋不顾身地去爱一个人,是的,他爱过她。
但他不会告诉姜岚,那样不止给了她希望,还恶心自己。
“我不信!”
姜岚哭出声来,她狠狠地摇着头,她不相信自己在他心里什么也没留下,就这样被遗弃了。
如果不是爱,当初他为什么跟自己颠鸾倒凤,为什么会对自己许下一个又一个的承诺。
看到她流泪,轩辕烬没有一丝难过,他恨,恨自己爱过她。
“昨晚的酒菜也是你准备的,对吗?你是想毒死我跟你的儿子,是吗?因为你要娶这个烂货,勾搭自己妹夫的无耻之徒?”
“姜岚,别逼我杀了你!”男人目露凶光,仿佛生死仇人。
姜岚见他没有反驳自己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昨晚的食物就是轩辕烬安排的。
要她死的就是这个说爱她的男人。
“你杀我还需要我逼你吗?可笑,轩辕烬,你说如果我将咱们的事情告诉皇上,他会怎么想,他知道是自己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会怎么做?”
她一边说,一边将匕首刺向轩辕烬,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死。
电光火石间,轩辕烬侧身避开她的袭击,快速来到姜岚身后,一掌拍向她的后背,噗——
一口鲜血喷出,她向前一个踉跄。
锦闪身躲避,姜岚就倒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轩辕烬,我恨你!锦,我恨你!”
姜岚脑海里,这一幕何其相似,当初,渐离不就是这么被他们残害的。
如今她就是第二个渐离,锦就是曾经的自己。
而被轩辕烬厌恶的对象,是自己。
当初渐离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贵妃娘娘,求求你放过我,我不会将你们的事告诉任何人的,你不要杀我。”
但她最后怎么做的,她用长长的护甲划伤了渐离的容月貌,还在人家背上划出无数痕迹,最后差点死在她们手中。
那时的她是多绝望,自己就有多绝望。
她体会到了被心爱之人背叛,伤害的绝望。
她同样不甘心,朝着乾坤殿大吼……
“皇上!皇上,臣妾有冤情,臣妾要告诉你,轩辕烬才是我的奸夫,他才是杀害五皇子真凶,他……”
乾坤殿
正在喝茶的秦长歌觉得身后女子有些异样,她的眼睛时不时地望向了门口,连皇帝的问话都听不到。
“渐离!”秦长歌叫了一声,“皇上问你话呢?”
渐离瞬间回神,刚刚她似乎察觉有人在外面说什么,所以没注意皇帝在问她话?
她赶紧来到大殿中央,跪地,“皇上,臣女惶恐。”
她偏头询问秦长歌:皇帝问我什么?
秦长歌只顾自己喝茶,根本不想搭理她。
皇后冷眼旁观,惶恐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