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连妃手中握着一抹明黄,神情紧张,看清是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偷圣旨做什么?”秦长歌放开她,问道。
这个女人到底长没长脑子,任性也该有个度,“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我没偷!我只是拿出来看看而已。”说着她拉开柜门,将圣旨放了进去。
这下子没证据了吧。
她只是想刺激姜岚,绝对不能眼睁睁地让人将自己拉下水。
“连妃娘娘,你说,如果我们将你交给皇上,你会不会被五马分尸……”渐离恐吓道。
连妃这才看到在一旁看戏的渐离,双手叉腰,“渐离,你休想吓唬我,我的祖父可是为大秦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三朝元老,祖荫庇佑……”
“得了!”渐离打断她豪言壮语,“连妃娘娘,我当然知道你家是三代功臣,在朝堂自然是说得上话的,可你也不该这般恣意妄为!就你偷圣旨这一个罪名,足以抹掉你连家的三代功勋,你信不信?”
连妃有片刻的怔愣,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看到秦长歌点头,她才意识到事情大条,心里开始涌出恐惧,一点一点侵蚀她的内心……
“我,我只是……”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听说皇上拟了圣旨又没有传,她便想着用来吓唬姜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可若是因为此举犯下弥天大错,那就是她的不该了。
“无需多说,我们还是去养心殿跟皇上明说吧?”秦长歌平静的说道。
“去养心殿!”连妃愣住了。
秦长歌又说:“你难道不该去交代清楚?”
既然连侯爷的话连妃听不进去,他这个做晚辈的不介意帮侯爷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孙女。
“不!我不要去!我不去!”
一听两人要带她去见皇帝,连妃咬了咬牙道……
“我只是想给姜岚一个教训罢了,谁让她当初给我使绊子,现在她落难了,我不趁着机会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我也想让她尝尝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曾经的姜岚仗着自己是贵妃,何曾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过。
可是,当她得知姜岚怀了孕,却又不忍心起来……
她曾经也是怀过孩子的。
可是,那孩子却在六个月的时候,在她肚子里无故地流掉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她是怎样的痛苦。
所以她很能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姜岚怀孕,她心里其实是五味杂陈的,一方面想弄死她,一方面,又心疼她的遭遇。
不是心疼姜岚本人,而是心疼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自己也是差点做母亲的人,不想别人跟她一样陷入那种绝望……
这时,守候御书房的内侍才提着裤子从不远处走来,一来就看到一身红衣的秦长歌,他暗叫一声不好,就出去上个恭房的时间,澈世子就到了。
不用说,定是来找皇上的,他也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禀报皇上才是正事。
“皇后已经下手了!”渐离问。
“嗯,我刚刚从冷宫过来的,姜岚的饭食被下了毒,我已经提醒过她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这里的守卫也是你支走的?”秦长歌问。
“嗯……”
就在这时,外面灯盏突然被点燃,脚步声也由远而近。
来人正是大秦皇帝轩辕临渊,他大步阔行,走路带风,帝王威仪展现出非凡霸气。
身后是一脸笑意的海公公,皇帝的步子迈得有些大,他只能小跑着跟上进度。
连妃眼里的惊恐,在他的凝视下骤然凸显。
“皇上……”几人对他行完礼,海公公也俯身对秦长歌见礼,“澈世子!”
在皇宫,所有人都习惯喊他一声世子,宫外,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秦大人。
世子只是身份的象征,而大人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海公公行完礼,又看到旁边连妃,又对她俯身,“连妃娘娘。”
海蛎就纳闷儿了,这连妃娘娘在御书房里做什么。
轩辕临渊站在连妃面前,一脸冷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刚有人说长歌到了,在御书房等候,他这才匆匆赶来,可连妃在此所谓何事?
“臣妾……”
还不等连妃回答,皇帝又看向渐离,“家丫头?你怎的会在皇宫?”
“皇上,她是跟着微臣来的!”秦长歌回道。
渐离定了定神,俯身见礼,“臣女见过皇上!”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又将视线转向连妃,“你呢?”
皇帝又问了一句,然后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秦长歌也落座于他下首。
渐离站在秦长歌身后,对连妃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连妃以为皇帝忘了她,谁知道又想起来了,她伸手捂住脸,龇牙咧嘴,“我……臣妾,是,我是,我是跟着渐离一起来的!”
嗯?
几双视线同时扫向她。
连妃脑子也转得快,须臾间就找到借口,“皇上,本来臣妾是在散步消食的,谁知道这渐离就突然出现在臣妾视野中,皇上应该不会忘了,当初就是渐离对臣妾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臣妾被诬陷给某人下药,差点死于非命,再次遇到渐离,臣妾岂能让她跑了,所以,臣妾就跟着来了……”
“皇上不会忘了还欠臣妾一个清白吧!皇上,今日非要让渐离给臣妾一个解释不可!”连妃越说越激动。
那样子就像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凶猛有余,气势不足。
皇帝扶额,“你想如何?”
“我……”连妃被问住了,她不想如何,您老让我回去就行,我能睡得着,就是托了您的福。
至于姜岚,就当她吃多了撑的。
皇帝抽空瞪了秦长歌一眼:没事你带渐离进宫做什么?
“我忘了刚刚是我们先进来的?还是连妃娘娘先进来的?”渐离看了看立柜,提醒连妃,你可是有把柄在我们手上的……
“哼!渐离,本宫向来高风亮节,以德服人,以前的事就这么算了,你以后记着本宫的好也就是了!”连妃高傲地说道。
渐离笑笑,“娘娘既然这么大度,渐离这厢谢过了!”
“算你识相!”连妃瘪了瘪嘴。
既然她们的私人恩怨已经解决,皇帝也不想多问。
他看向秦长歌,“长歌这么晚来,是为何事?”
其实皇帝猜也能猜到一二,不是为姜尚书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