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变痴呆的药
小时候，絮还是很活泼的，但凡有吃的都会拿过来跟她分享，跟她玩耍，可随着年纪越大，她的记忆就越差，来找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七姐姐……”她摸摸右侧脖颈，陷入回忆。
“你不记得没关系。”她从袖口探了探，掏出几颗，撕开其中包装袋，递给她，“给你吃！”
絮看着面前圆溜溜的东西，不敢伸手。
最后还是看到她扔进自己嘴里才大着胆子接过，“嗯，好甜。”
“甜吧，都给你！”
絮笑眯眯地全接住，“谢谢……呃……”
一眨眼的时间，她又忘了。
“七姐姐！”渐离提醒。
“谢谢七姐姐！”
渐离顺势抓住她的手，习惯性地探上她的脉搏，下一刻她眉头紧皱，果然有猫腻！筋脉多处受阻，血液流通缓慢。
“七姐姐，七姐姐！”絮挣脱她的钳制，不明白她为什么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她是不是果拿得多了？渐离放开她的手，“絮儿，你记得今日吃了什么东西吗？”
她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记得回房间的路吗？”
她还是摇头。
“那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叫絮！”这回她回答得很快。
“今年多大了？”
“嗯……”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想了半天，最后摇头，“我忘记了！”
她眼神清澈，语言表达没有问题，只说忘了，没有胡乱说一个数字，表示她的智力还在，只是记忆出了差错。
只要不是老年痴呆，她还是有办法根治的。
“八小姐，八小姐，老奴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去，该吃药了！”
这时，一个中年婆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到渐离也在，她并没有其他表示，拉起絮就要离开。
絮却在第一时间抓住渐离胳膊。
“不，我不吃苦苦的药！”她记得药的味道，她不喜欢，她喜欢嘴巴里这个味道，甜甜的。
“不行，你必须吃药！”婆子才不管她如何挣扎，这可是四姨娘下的死命令。
絮望向渐离，眼神中的祈求让渐离心软，“张嬷嬷，既然她不愿意吃药，那这回就免了吧！”
毕竟这些药也没什么用。
“七小姐，这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有那时间，先管好你自己吧！”她手中一使力，絮被扯得疼了，发出一声痛呼。
渐离也抓住絮的另一只手……
“张嬷嬷，虽然我在丞相府并不受宠，甚至是人人可欺的地步，可到底我还是府中嫡女，先皇赐婚的未来四皇子妃，你说，若是皇上知道有人对我不敬，你觉得你会得到什么惩罚。”
这话一出，张嬷嬷下意识地放了手，絮因为惯性，扑向渐离，两人差点跌倒。
“七小姐这是威胁老奴？”
渐离站直身体，“威胁你，你出去打听打听，今日我在府中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今日之事想必已经传遍了整个丞相府，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她发疯，在厨房收拾了一众奴仆。
张嬷嬷自然也是知情，她还听说七小姐将王大娘的尸体打了一百个巴掌，最后还不解恨，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弄死了。
她的消息自然不是第一手消息，以讹传讹到她耳朵时，已经变了好几个版本。
“这……这不关老奴的事。”张嬷嬷吓得语无伦次，砰的一声跪了下来，“这是……是四姨娘的意思，八小姐每日都是要喝药的。”
“老奴也是为八小姐好，她有病的，七小姐您不是不知道。”
渐离最烦这些人的奴性，一犯错就下跪，又不是死人，每天让人拜拜拜的。
“你先起来，我不为难你，你回去跟四姨娘说一声，絮儿这段时间跟着我，她的病我会让人为她医治的。”
“不行啊，七小姐！”张嬷嬷似乎受到了惊吓，抱住渐离的腿，“四姨娘不会答应的。”
渐离蹙眉，“为什么？我又不会将她带坏！”
“七小姐，这事儿老奴做不得主，还是你亲自去跟四姨娘说吧！”张嬷嬷哀求道。
渐离想了想，“好吧！”
四姨娘是个清心寡欲的女人，徐娘半老的年纪，整天待在房间里，跟佛主为伴，
此刻她盘腿坐在蒲团上，粗布麻衣，头发全部挽进帽子里，像是带发修行的尼姑。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看起来根本不像女儿已经嫁人的样子。
“四姨娘！”渐离微微福身，看在絮份上，给了她尊重。
“原来是小七来了！”四姨娘端坐在禅房，声音温柔，像一股泉水，“你随便坐。”
小时候，絮跟渐离关系就不一般，她也随和地叫她一声小七。
“好。”渐离也不客气，真的随便坐在了地上蒲团上。
絮坐在她身边，在她的意识里，这个脸上有猫胡子的姐姐可以信赖。
四姨娘看了看絮，道，“絮儿，你该吃药了！”
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听在絮耳中犹如惊雷。
“不，不！我不吃！”絮看到矮桌上那碗黑黢黢的东西，吓得抱紧渐离的手，仿佛她就是自己的救星。
记忆里最深刻，最可怕的东西就是这个。
“八小姐，听话，喝了它！”张嬷嬷说话温柔，但语气不容她拒绝。
药碗被端到絮面前，味道随着空气飘进渐离鼻腔。
她心神一顿，这味道……
“我不喝，我不喝。”絮将头埋进渐离头发，十分抗拒。
渐离伸手从张嬷嬷手中接过药碗，“我来试试？”
张嬷嬷不疑有他，将药碗交给渐离。
渐离闻了闻，眉头就皱了起来，不会错，这就是上次在皇宫，皇后娘娘命人派人送给她的羹汤里面那种味道，是一种可以使人变得痴呆，记忆衰退的药。
难怪絮儿记忆越来越差，难怪她越来越像个呆子。
可是，四姨娘她知道吗？还是说这就是她的主意？
皇后，四姨娘……
她们有什么关联？
絮儿又为什么会被他们针对。
“小七，你怎么了？”四姨娘问，看她一脸凝重，难道猜到了什么？
这个渐离跟以前傻呆呆的样子不一样了。
人还是那个人，可她的眼神却精明睿智许多，难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