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想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前提是轻徭薄赋,那么西北对逃难而来的流民们,采取的便是反方向的政策。
不仅要征收农业赋税,还要征收人丁税,美其名曰充当军费,
好让西北甲第军在这乱世之中守护着西北,不受倭寇或者其他叛军的侵扰。
几种赋税算下来,便生生要了流民们耕种所得的四成,将近五成。
姜宁意识到这一点后忍不住眼神闪烁了,这西北怕是也不服朝廷,要乱起来了。
否则朝廷还没有下达的旨意,西北甲第军为何就要以筹集军费为理由,强行提高百姓们的赋
税?
这分明是要累积实力,以待争雄……
西北的掌权人,所图不小。
乱世,如今才是彻底来临,就提高赋税以充军费这事儿,就知道受苦的终会是百姓。
姜宁的心沉了又沉。
最后见官差小吏们丢下一些农用工具,和几麻袋不知道是种子还是什么的东西策马走了,
才上前,慢条斯理的拿了属于商队、还有裴家大房的那一份农具和种子。
既来之则安之,她是没心气继续在乱世里面,再找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地儿了。
与其继续不知死活的带着众人上路逃荒,倒不如
就在西北扎根,将西北大青山附近,建设成能够安居乐业的地方。
事在人为。
幸运的是,西北这边看着虽说荒凉,但看起来并没有倭寇侵扰,开荒的日子是苦了点,但真正的甘甜在之后。
至于西北要求的四成赋税,那也得粮食种出来之后再说。
怎么说现在大家伙是安全了,唯一需要对抗的,便是西北无粮、寒潮冰冷这两个问题。
但有随身空间里的千亿物资在,这些对姜宁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问题。
等到官差小吏们走得没影了,及时反应过来的人,先把有限的农具和种子
掌握了,两手空空的张氏,才红着眼睛跑到姜宁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姜宁开口。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不会被安排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人人都能为宣将军筹集军费的事情出一份力,偏你姜宁抠搜,明明赚了这么多钱,给个万八千两银子又死不了,
非要害得我们一众人被宣将军记恨,丢到这偏僻无人的地方开荒耕种做苦力,姜宁啊姜宁,你真是个害人精啊!”
张氏的话,叫许多同样抢不到农具,也抢不到种子的人红了眼睛。
他们刚要开口,便见张氏被姜宁掐住脖子
拎鸡仔似的把人提了起来。
“张氏,你又活腻了?来我这儿找死?”
姜宁冷笑着,开口戳破了姜氏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宣子渝一开始就打算将我们丢到这儿做苦力,做西北开荒的难民,为甲第军耕种粮食,建设西北,
要怪,就怪你们你们母子俩又毒又蠢,逼自家儿媳妇做些不上台面的营生攒钱,攒来攒去,最后还叫宣子渝给骗了,现在你想把责任扣在我头上?
没门!
不想死的,就滚远点,你们家开你们家的荒,我家开我家的,井水不犯河水,再有下次,便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