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他一声呵斥,身边霎时显出几个侍卫,他的眼瞳燃起火焰:“后院方向,追!”
我着急了,“聂迦霆你真的误会···”
话未说完,妃子彤枷惊恐地声色从游廊那头响起:“王,救命啊···救命啊····!”
我顿时愣住,她捂着额头,手上全是血,慌乱无措地跑来,身后跟着妩宓,一同跑到聂迦霆面前跪下:“王,臣妾本来想帮妹妹隐瞒的,可是···”
彤枷欲言又止,眼泪啪嗒就流了下来,聂迦霆示意侍卫将我和彤枷她们带到前殿···
前殿里,聂迦霆目光冒着火,坐在黑龙椅上。交叠起两条长腿:“你继续说!”
“我···”彤枷胆怯地看了我一眼,“臣妾不敢!”
“本王没那个耐心!”聂迦霆手掌拍在椅栏上,发出的震裂声非常惊人。
彤枷吓得身子一缩,任是害怕地看了我一眼,“王,臣妾适才在游廊上散步,无意间碰见妹妹,妹妹和一个男人···他们···抱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
“哈哈哈···”聂迦霆居然笑了,只是那笑让人格外的心束:“看清楚呢?!”
“臣妾不敢撒谎!”
似乎看聂迦霆信了,妩宓忙帮腔地说:“臣妾也是刚好经过,听见彤妹妹的叫声赶去,确实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逃走···”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果然是她,此刻,妩宓扭头看向我,眼中闪过晶亮狡黠的黯芒,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可别乱说话!”
“我有没有乱说,看我的头就知道,”彤枷指着自己的额头,又哭着对聂迦霆说:“那个男人从后园逃跑被臣妾撞见,还打伤了臣妾!”
我不相信聂迦罗会打伤她,争宠的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不惜伤害自己。
聂迦霆的眸光冷冷地射在我身上,像是忍极了怒气,嘴里问彤枷道:“看清楚样子呢?!”
“臣妾没有看清。”
这句话顿时让我慌透的心落下一半,聂迦霆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我,微微眯眼:“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是你的女人!聂迦霆的女人!我知道!”我鼓足了勇气盯着他,仿佛这句话让他眼中的火小了一点点,他抬起手在我脸上抚摸,摩挲着移到脖子上,“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我抿了抿嘴,强作镇定地说道,“夫君可是冥王,世界上还有像夫君这样有魅力的男人么?我是疯了还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别的男人?!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宫殿里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解释的合情合理,似乎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聂迦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我开始有点呼吸不顺畅,他冷冷地勾唇:“还是你觉得本王感应有误?!”
“是我。”身后突然响起了男声,我勉强侧头看去,是夜墨炎,他单膝跪在地上,头低着:“王,刚刚与娘娘说话的人是臣。”
“墨君?!”彤枷瞪大了眼睛,神色中出现了微慌,“不可能的,臣妾认得出墨君的,刚刚那个男人根本不是!”
聂迦霆松开我。目光如刀地盯着夜墨炎:“真是你?!”
“是的,因娘娘与棠棠的关系甚好,曾经在臣家住过一段时日,今晚恰巧碰见娘娘,就与娘娘聊了聊家常。”夜墨炎十分淡定地回答。
彤枷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既然只是聊家常。墨君为什么要逃?!”
聂迦霆似乎也疑心地看着他,夜墨炎淡淡地勾唇笑,“臣并不是逃,是感应到有人闯入宫殿,来不及向王禀报,就追了出去。”
聂迦霆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怒气消了一点,“追到呢?!”
“并没有,臣在后院与那个男人交过手,但还是被他给逃了。”夜墨炎眯眼扫了扫彤枷,继而一本正经的诬陷,“不过。这一切少不了彤娘娘的功劳,彤娘娘当时极力阻拦臣,才导致男人逃跑,并且以至于自己受了头伤。”
彤枷这下应该是百口莫辩,就算承认伤是自己弄的,可聂迦霆会信么?!
哈!这招真狠!
“你胡说!墨君你胡说!明明是那个男人打伤了臣妾逃走,”彤枷不敢置信看着夜墨炎,继而跪到聂迦霆身前,手扯着他的大衣:“王,以墨君和夕爱的关系,肯定会帮她撒谎隐瞒,王。你不能相信的···”
夜墨炎沉了口气,直起身子,面上依旧淡漠:“王,臣怀疑是上异的手下。而且那个男人当时应该是在和彤娘娘私会,恰巧让我碰见,担心被揭发,所以陷害夕娘娘。”
推到上异头上,简直太完美了!厉害了我的炎哥!
兴奋到这,我目光一转,眼泪落下一串,扑到聂迦霆怀里,哽咽道:“夫君,你看,臣妾没有骗你···呜呜呜···她们诬陷臣妾···臣妾只爱夫君···为了夫君不惜自杀···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私会···”
“自杀?!”聂迦霆显得很是意外,怒气全然消去,我搂住他的脖子,眨巴着泪眼:“对啊,夫君回到宫殿。臣妾不想隔着阴阳思念夫君,所以就自杀了,只愿追随在夫君,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呜呜···永生陪在夫君身旁···”
“真的?”聂迦霆伸手捋了捋我散落在额前的发,神色露出点点柔光。我忙窝紧在他怀里,“夫君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墨君,还有睿君,他们都知道!”
夜墨炎立即接话道:“确有此事,正因为娘娘对王的深爱。臣才将娘娘带入宫殿。”
“王,他们一丘之貉···”
彤枷摇晃着聂迦霆的衣摆,话未说完,就被聂迦霆狠狠一脚踹开,整个朝后跌倒,我勾起得意地唇角,朝以默默退到一边的妩宓眨了个媚眼,她便狠狠咬住下唇,将我恨之入骨。
“墨君跟着本王三千年,向来衷心,而你,不过是本王七日前才招进宫的女人。你觉得本王会信谁的话?!”聂迦霆挥起一掌,响亮而狠绝的耳光甩在彤枷脸上,她歪倒在地,憔悴的头抬起,嘴唇干裂,流出黑血……
“尹夕爱···!”她做着最后的愤怒挣扎。
聂迦霆拧起她的脖子,狠狠地掐着,“尹夕爱也是你叫的?!”
这句话让我微微一愣。
有力的手臂挥开,彤枷径直被摔在了殿前的红柱子上,聂迦霆理了理袖口,冷淡地命令:“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扔进血池!”
“不要···王····求求你···不要···”彤枷此刻就像一条狗扑爬过来,我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或许求求聂迦霆,他可能留下她一条命,只是可能。
不过,就算是留了她,也相当于给自己留下一颗定时炸弹,这样的女人不会因为饶了她而心生感激。
伴随彤枷在血池中凄凉的惨叫声,这事占时告一段落,妩宓被罚禁闭,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回到房间,我为聂迦霆脱下大衣,他便搂着我坐在床边,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
“墨炎说你在阳间侍候本王,为什么本王对你一点映像都没有?!”
我神色立马失落,微微嘟起了唇瓣:“冥河激战,夫君受了伤,所以才把臣妾忘了。”
这是事先与夜墨炎他们商量好的说词。
“那时···本王对你如何?”他捏着我的下巴,眼里有柔有逗弄,我压低了声色,娇柔地说:“对臣妾很好,而且还常常为臣妾弹琴。”
“是吗?”他显然不愿相信,因为以他现在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为女人做这些事,在他看来或许是有些可笑的。
我也不去刻意强调这些事,双颊微微泛红,便吻上他的唇,我本只是想点到为止,可是在他一秒的怔持后,大掌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明显是动情了,反被动为主动紧紧镬住我。
一吻结束。聂迦霆嘴唇红艳,噙着薄笑:“封你冥后如何?”
他应该是在试探我,我喘口气摇头:“臣妾不要。”
“为什么?”他眯了眯眼,我勾住他的脖子,撅着嘴巴:“臣妾只要夫君,其它的从不放在眼里。”
他此刻盯着我的眼神。分明像是情侣间才会有的暧昧之情,“冥后离本王更近。”
“夫君心中有臣妾,才是最近。”我翘着唇说。
聂迦霆抚摸我的头发,“女人不能愚蠢,也不能太聪明。”
似乎在他眼中,我的小伎俩显露无遗,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他对我另眼相待就行,不急于一时,慢慢地总会让他再次爱上我,眼里只有我。
躺在床上。今夜很安静,他将我拥在怀里睡去,而我却辗转难眠,今天多亏夜墨炎,不然被丢进血池的人就是我了。
虽然彤枷已经灰飞烟灭,但我的心任在不断忐忑,担忧,回想起离开前殿时妩宓的眼神,让我觉得此事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
我轻叹出口气,不知还有多少未知的恐惧,在阴暗之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