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洲,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爷爷晕倒之事,明明我走时他还好好的,他……”凌芷柔这会急得都快哭出来。
抽抽泣泣的声音更是让她分外无害至极。
顾憬洲捏了捏吃痛的眉心,说实话,他很讨厌女人哭,觉得烦。
凌芷柔见他这边没有声音传出,眸子一眯,哽咽的声音更加加重几分。
柔声道,“真的憬洲,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真的没有气晕他,更没有要害他意思。
我知道他老人家一直不喜欢我,对我有偏见,但他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啊。
更何况,他问什么我都告诉他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难道就是因为唐筝生产那晚,你和我在一起吃饭没接到电话,他就……呜呜呜。”
凌芷柔说着说着就直接哭了起来,听得电话这头的顾憬洲心情略微有些心烦意乱。
“好了芷柔,别哭了。”
“我怎么能不哭,爷爷他……”
“我相信你便是,至于他老人家,年纪大,身体又不好,你就多担待些吧。”
低低沉沉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可凌芷柔却得逞的勾起了嘴角,因为她知道,老爷子这次的事件总算是揭过去了。
也好在平日那老头子那么讨厌她,不然她也不能如此轻易把顾憬洲骗了去。
“谢谢你憬洲,那你晚上带温姨还有倩倩来吃饭吗?”
“再说吧。”顾憬洲这会哪有什么心情吃饭,不过碍于温岚和她母亲的关系,他没一口否决。
凌芷柔听到他心不在焉的回答,抿了抿唇没再逼得太紧,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挂了电话。
即使她现在不在顾憬洲身边,但她依然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佳。
既然如此,她还是别烦他了,免得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惹他厌。
电话挂断,顾憬洲漆黑的视线再次瞥了眼凌乱狼藉的客厅,太阳穴一阵阵的疼。
突然间,他想起自己上次回来去唐筝房里的情形,那时他就说,怎么乱糟糟的客厅和她房间竟是一个天一个地,没想到……
莫名间,他胸口有些闷闷的难受,唐筝?他误会她了吗?
傍晚。
夕阳落下,窗外一层朦胧的金光洒落,金灿灿的,如同地面铺了层黄金,耀眼夺目。
顾憬洲睁开惺松的双眸,因为刚醒原因,他布着血丝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强光,微微眯紧。
抬眸,再看着客厅依旧凌乱狼藉一片时,他英俊的脸色瞬间沉下。
拿出手机拨通封修电话,“叫个人来帝景别墅打扫一下。”
啪,说完话,他便直接挂断电话。
但接到他电话的封修却一脸怔愣,顾总刚刚说什么?叫个人去帝景别墅打扫?
打扫什么?再说那里不是有保姆吗?
可就算封修心里有疑问,他也不敢再拨电话回去证实刚刚顾憬洲的话,只能老实马上安排人过去帝景别墅。
兹……
顾憬洲正准备起身往外走时,院里突然有刹车声响起。
再然后是顾倩倩欢快的声音,“哥,芷柔姐让我来接你一起去她家吃饭。”
刚刚凌芷柔打电话给她时,她还不相信顾憬洲回来了。
她想着,如果顾憬洲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先回顾宅,他明知道那里被薄夜宸带人砸过,而且当时她打电话给他时,都吓哭了的。
顾憬洲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道,“你和妈去吧,我有事。”
顾倩倩拧眉,“你有什么事?”
顿的顾憬洲似不满她过分追问,清冷的眼眸直勾勾扫向她,带着种久居上位者的压迫力。
顾倩倩被他这一盯,后面想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
“顾总。”恰巧这时封修带着个临时家政员过来。
“进去吧,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一遍,包括二楼。”顾憬洲淡声吩咐,封修点头,随后带着家政员往里面走。
只是,当他进到客厅,看着那里价值上千万的茶几和沙发上一片狼藉和凌乱时,他骤的倒吸冷气揉眼睛。
暗想,特么的他一定看错了吧?不然顾总价值上亿的别墅为什么乱得像狗窝?
“哥,天哪,你这里怎么这么乱?又是唐筝做的对吗?那个贱人,带着薄少砸了顾宅不说,竟然连帝景别墅也砸了,她是不是疯了。”
顾倩倩探头看到里面混乱一片,脸上瞬间浮现怒色。
封修却觉得他耳边听到的信息量有些大,诧异问,“顾小姐,什么砸了顾宅,少夫人她……”
“别叫那贱人少夫人,她不配。”顾倩倩怒声开口。
顾憬洲听不下去了,直接温沉道,“倩倩,我和她还没有办离婚,注意措词。”
顾憬洲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听着她嘴里的贱人二字特别不舒服,甚至有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
没错,唐筝确实不讨他喜,但她毕竟是他妻子,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别人张口闭嘴骂唐筝贱人,他顾憬洲也不见得能好看不是吗。
“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她吗?你知道她昨天和薄少他们过来时有多嚣张吗?
不仅把孩子抢了,还把我们院里所有东西砸了,更是还恐吓家里佣人,说她们敢对外乱嚼舌根,就拔了她们舌头。
哥,她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更没把顾家当成她的家,不然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院里被砸还不出声制止,还有妈……”
顾倩倩气愤得整张脸都扭曲,更是险些脱口而出把温岚被保镖压着的事说出口,但到底忍住了。
封修听完她话,倏的脸色震惊不可思议,“什么?小少爷和小小姐被少夫人抢回去了?”
顾倩倩白眼一瞪他,阴阳怪气,“是,你昨天下午把孩子送来,她们晚上就带人来了顾宅。
而且还过分的带了将近一百个保镖围堵宅子,那阵势,活生生是想把我们撕了。”
“顾总,对不起,这事我真不知道。”封修这会后背有些发凉,说真的,他根本没想到唐筝会上顾家去抢孩子。
顾憬洲没吭声,但高大的身躯却迸射着阴沉低冷的气息。
黑眸紧眯,薄唇抿紧,没人知道他这会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