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霍棠筝头痛欲裂,身体也像是被车轮碾压了一般,四肢酸胀疼痛,连着呼吸好像都隐隐泛着疼意,还有身上青紫不一的淤痕……
蓦的她突然惊恐睁大双眼,脑海一寸寸闪过昨晚凌乱不堪的某些画面,她刹的脸色发白,身体战栗。
不,是错觉,是幻想,她不可能和纪焕那样一个低下的人苟且,纪焕也不可能有胆子动她。
咔嚓。
忽然,就在霍棠筝脸色惶恐失错时,卫生间的门打了开来,再然后是不着寸缕的纪焕缓缓走出。
男人精壮的身体一览无疑撞进霍棠筝放大的瞳仁,刹的她脸色羞愤,眼眸阴狠,“纪焕,你对我做了什么?”
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带着生咽血肉的恨戾,充斥在偌大的房间就像是女鬼泣声一般。
纪焕斜靠在墙上,挺了挺自己尤为得意的身体,勾唇,“这句话不是该我问霍小姐你的吗?”
端,继续端,他就看她还能端到什么时候。
霍棠筝见他脸上没有半分畏惧样子,顿时气红眼挣扎下床,在察觉到自己什么都没穿时,她扯过被单往自己身上一罩,便发了疯冲向纪焕崩溃吼道,“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霍棠筝因为唐筝的出现有过太多不堪,但都没有此时此刻的难堪让她来得屈辱气愤。
而且纪焕怎么有胆子睡她,他怎么敢,他难道真不怕大哥他们弄死他吗。
不,就他昨晚对她做的那些事,只是弄死他都太过便宜了,她要让大哥他们把他身上的肉一点点割下,还要大哥他们将他剔骨削肤。
最后他那些器官,她要亲手一点点拿刀剁碎,然后碾成灰的碾成灰,喂狗的喂狗。
总之,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混蛋,她还要让他生生世世投不了胎,她要请道上人士把他鬼魂锁住,让他永远凄苦悲凉的游荡在人间。
这是他敢睡她的代价。
霍棠筝冲到纪焕面前后,双目赤红阴森,脸色狰狞扭曲,一只狠拽住他头发的手更是卯足了劲像要生生把他头皮都给扯下来。
纪焕歪着脑袋,任她发泄了好几秒,这才勾动唇角,随后趁其不备一把扯掉她另只手抓紧的被单。
骤的她身上欢爱痕迹突兀乍现,凌乱奢靡,诱人异常……
霍棠筝察觉到身上一凉,忙弯腰想去捡起被单裹住暴露在外的身体。
却被纪焕一把扣住,并且为了不让她拾起被单,他还一脚踩在被单上。
唇慢慢靠向她耳畔,用最下流猥琐的声音说:“霍棠筝,你人都快被老子干烂了,还端什么端?”
轰隆,霍棠筝心雷一炸,随后她想也没想直接就扬手啪的一个耳光朝纪焕脸上扇去,“纪焕,你死定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我大哥他们将你碎尸万段。”
濒临崩溃的话从她嘴里吼出后,她转身就想去穿衣服,但纪焕怎会让她得逞,扣住她手腕的大手狠狠用力一带,这不,身体本就堪堪忧忧的霍棠筝直接就被他甩向了床。
再然后纪焕倾身压了上去,不过他没着急动作,而是先狠厉回了她个巴掌。
接着声音如同地狱恶魔,“把老子碎尸万段?行啊,那就看看到底是你这贱货先被老子干烂,还是老子先碎尸万段。”
说完他粗暴俯身……
***
霍家。
在书房工作了一夜的霍珵胤依旧没有半分倦意,只是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显露着他内心深处的疲惫和脆弱。
但这份疲惫脆弱和唐筝的遭遇比起来又算什么?不是他感性,而是想到唐筝的坎坷人生和经历遭遇,他觉得自己就快生生窒息在这抹自责愧疚中了。
什么宠妹狂魔,什么他的余生只为妹妹而活,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笑话,因为他连谁是自己真正的妹妹都辩不清,又谈什么为她而活。
咚咚咚,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思绪,蓦地他敛去郁色起身去开门。
咔嚓。
房门刚打开就传来吕荷很是焦急的声音,“不好了珵胤,小筝不见了,你快想办法找找。”
“不见了?”霍珵胤皱眉,对霍棠筝的事情显然不像之前那样紧张慌乱,因为从他只是冷静蹙眉的动作和一句不痛不痒的不见了就知道。
吕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珵胤几人对霍棠筝好像突然就变了,也许是上次家法,也许北城回来后,总之他们兄弟几人对她冷淡了许多。
“是,我去她房里看过没人,而且还问过楼下佣人,她们说早上没看到小筝出门,所以珵胤,小筝那丫头可能彻夜未归啊。”
吕荷的语气是着急担忧的,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唐筝才有可能是她女儿。
“也怪我,昨晚接那丫头回来她闷闷不乐说你没去接她时我就该陪着她的,想必她是真的难过伤心了,不然也不会趁我们睡着就只身出了门,但是珵胤,她一个女孩夜不归宿实在太危险,所以你赶紧派人去找找。”
霍珵胤可以忽略霍棠筝的生死,但他不能忽略吕荷的担忧,最终点了点头,“妈,别担心,我现在就让人去找找看。”
突的。
“小姐,你去哪了啊,夫人一大早就在找您呢。”楼下佣人声音激动道,说完她又冲楼上欣喜开口,“太太,小姐回来了。”
刹的吕荷哪里还能淡定,转身直接焦急往楼下去,边走她还边拧眉温声,“小筝,你这丫头昨夜去哪了?怎么也不跟妈妈打声招呼,看把我急得,任性了啊。”
霍棠筝听着吕荷柔声斥责的话,指甲镶嵌在掌心狠狠发胀发疼,去哪了?不打招呼?任性?
呵,原来压垮自己最后一根弦的不是纪焕那个疯子混蛋,而是来自最亲最爱人嘴里那些不痛不痒的字眼,可她知道吗,她昨晚在炼狱,在生不如死啊。
纪焕:我呸,你个贱货昨晚明明在享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