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大哥哥,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看着看着筝筝就哭了?”
霍珵洵被薄夜宸轰出病房后,三岁智商的唐筝倚靠在他怀里稚声问道,心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特别是刚才那个男人眼眶湿润看着她的样子,她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薄夜宸也察觉到了唐筝的低落情绪,抬手揉了揉她脑袋,看着她像只小鼹鼠一样使劲往自己怀里蹭。
他低沉道,“筝筝怎么了?不开心?是因为大哥哥把刚刚那个男人赶出去了吗?”
唐筝现在就是个孩童,所以根本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点头,她抿唇道,“筝筝没有不开心,就是看到那个叔叔哭了有些难受,大哥哥,要不以后你别凶他了好不好?而且你凶人的样子好吓人,筝筝害怕。”
薄夜宸:“……”
吓人?该死,是他欠缺考虑了,毕竟这女人现在只有三岁智商,说白点就是个孩子,所以尽管刚刚他竭尽全力控制了自己情绪,但还是吓着她了。
无奈,他叹气一声,又轻刮了下怀里女人鼻尖,语气温柔,“好,以后大哥哥尽量控制脾气不吓着筝筝。”
顿的唐筝这才仰头冲他咧嘴一笑,粉唇更是俏皮嘟哝,“我就知道大哥哥对我最好了,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薄夜宸看着这欲言又止的女人,温声追问。
他总觉得唐筝嘴里的这个大哥哥称呼是她与某个人的故事,只是那个主角是谁他不清楚。
不过,不管是谁应该都不会是他吧,毕竟他是真的想不起有什么小丫头喊过他大哥哥。
“可惜筝筝特意给大哥哥留的那根棒棒糖融化了。”
说到融化时,她眼里明显氤氲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思绪也怔怔的像是回到了那段记忆里,小脸变得有些黯淡感伤。
莫名间,薄夜宸看着这样的她大手把她抱得更紧,随后性感唇上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既然融化了,那等你养好身体再给大哥哥买一根好不好,大哥哥答应你,这次绝不让它融化了。”
“真的吗?那大哥哥我们现在去买好不好。”心智单纯的唐筝听到他这话,突的眼底滑过欣喜,小脸也由刚才的黯淡瞬间变得灿烂。
刹的薄夜宸不由自主被她这抹灿烂天真的笑容晃得有些失神,深邃黑眸盯着她去得快的黯淡,和来得也快的欣喜。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唐筝分外可爱,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把她藏进怀里。
只是一想到她这抹可爱是因为另个他所不认识的什么‘大哥哥’他心莫名有股醋意涌出。
话说,这女人的大哥哥到底是谁?在她的童年时光又给了她一段怎样的经历才让她如此刻骨铭心,记忆犹新?
“好不好嘛大哥哥?”唐筝见薄夜宸只是看着她不回话,撅嘴撒娇扯他衣角糯糯道。
而薄夜宸看着如此娇俏糯糯的她,心房一软本能就应道,“好。”
可应完话后他突然就反悔,暗想自己特么的在干什么?
这女人现在还伤着病着呢,医生都说让她好好休息的,可他……脑子抽风了吗,竟然还答应她去买什么棒棒糖。
更何况现在三岁心智的她很容易把话当真……
“喂,唐筝,别乱动。”薄夜宸后面的事没想完,谁知听到他应声说好的唐筝,突的就活泼从床上要蹦跶下地。
而看着她动作的薄夜宸差点没被她吓得心脏破膛而出,所以声音不由自主就严厉了些。
可听在三岁心智的唐筝耳里却成了他凶她,只见她泪水说来就来。
委屈兮兮哽咽道,“大哥哥,你,你凶我?可,可你不是刚刚才答应筝筝去买棒棒糖的吗?你说话不算话?”
“呜呜呜。”心智欠缺的唐筝说完这番委屈话后,还当真直接呜咽了起来。
那一串串如珍珠般从她眼眶源源落下的泪水,更是让薄夜宸当场慌了神。
骤的他赶紧抽出纸巾笨手笨脚帮她擦泪,边擦还边低沉轻哄。
“筝筝不哭,大哥哥没有凶你,也没有说话不算话,只是现在筝筝受伤住院不能乱走动,这样,等筝筝好了我们再去买棒棒糖好吗?”
三岁小孩而已,薄夜宸觉得他话说到如此份上应该能骗住她了吧。
可谁知唐筝却鬼精灵一样泣声道,“我已经上过大哥哥一次当了,才不会再上,所以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去买棒棒糖,好不好大哥哥?
你,你要是不带我去,那我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你……”
后面的话唐筝越说越小声,模样也有些弱弱的,看得薄夜宸十分无奈的失笑,“哭到我什么?”
“哭到你被我烦得不行,带我去买棒棒糖为止。”唐筝见他没生自己气,还勾唇笑了时,昂着小脑袋天真道。
并且怕他再次因为自己受伤住院拒绝,她还主动稚嫩给他出主意说:“如果大哥哥怕筝筝伤着不能乱走动,那你就背着筝筝去好不好?筝筝跟你保证,绝对不会调皮乱动,我一定会乖乖听大哥哥的话的。”
说完她还异常萌萌的举起三根细白手指在薄夜宸面前,样子认真执拗到不行,却又幼稚的可爱。
最终,薄夜宸妥协了她的提议,替她穿好衣服鞋子,然后背起她准备到楼下商场去买棒棒糖。
只是他们刚出病房,后面就一道低沉声音响起,“唐筝。”
“大哥哥,他又是谁啊?”听到声音的唐筝转头,在看到霍珵胤那张陌生冷峻的脸时,她趴在薄夜宸宽厚结实的背上稚声问道。
而霍珵胤看着她不谙世事又天真的样子,心雷当场轰隆一炸。
脑海闪过刚刚霍珵洵告诉他,唐筝因后脑伤势严重和多处组织裂伤关系心智倒退时,他感觉脖颈被人死死勒住,清晰又窒息。
老二没骗他,唐筝这次的情况……确实非常不好。
当然,她越是这样,他心底的愧疚感就越浓烈,浓烈到像把火焰仿佛要将他焚烧殆尽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