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沁人的草木清香,让她胸间的郁气舒缓了不少。\r
回头望了眼床上的醉猫,似被夜风吹得有些凉了,开始胡乱的扯着头下的被子。念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把窗户给关上了。\r
要是弄得他生病了,她就更麻烦了。\r
拿起茶几上的碗,念安端着碗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子,“把这个喝了。”\r
顾君衍似正渴了,顺着念安递到跟前的碗沿就乖乖的喝了。看着他闭着眼乖顺的样子,念安心中的郁气稍稍舒缓了些。\r
看他喝完,念安准备起身,不想身子还没动,手腕猛然被他给抓住了。\r
“还要。”迷迷糊糊看着身前洁白如玉的小手要撤离了,顾君衍一把抓住了。\r
宽厚的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熨帖上她冰凉的手。\r
“没了。”念安一愣,皱着眉要抽出自己的手。\r
却不想他力气大的很,她根本坳不过。\r
“怎么没有呢。”他半眯着眸,胡搅蛮缠……\r
“喏,你看,是没有了吧。”念安把手上的空碗在他眼前晃了晃。\r
趁他迷迷糊糊睁眼间,一把挣脱了他的大手。灵巧的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伸出的长臂。\r
顾君衍手臂挥舞着,突然“啪——”的一声,床头柜上的一个手工自制的陶瓷小兔给挥到地上了。\r
小兔的耳朵碎成两半,脑袋也摔掉了,滚落在一边……\r
顾君衍被这声响一惊,这才完全睁开眼来,混沌的脑袋有了些许清明。\r
他迷惑的望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似不明白碎了的是什么东西。陌生的他都没见过。\r
再回首望望四周,更是迷惑了。他记得他让张东送他回家了。直到望见不远处呆站着的身影,他才明了。\r
这是念安的房间。\r
看着她愣楞的站在那儿,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的碎片久久没动。\r
一项沉静的眼中,好似有着淡淡的水雾。拿着碗的手,捏的骨节泛白。\r
微微起伏着的胸口在柔和的灯光下异常明显,那里好似翻涌着滚滚的波涛。\r
顾君衍盯着她那隐忍的怒意与委屈的脸庞,没有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r
他以为下一刻她就会忍无可忍的把手里的碗朝他脑袋扔去,然而她却安静的转过了身去。\r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r
出房门时,她留下的话语十分平静。\r
平静的如夜色下的湖水般,无半点的波澜涟漪。\r
顾君衍望着那关上的厚重红木门,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有点失望。\r
不知为何,他倒十分希望她能发点脾气。\r
从他们结婚起,除了第一年里的那次吵闹,就再无任何争吵了。无论他在外如何过分,她都没有再吵闹过一次。\r
这跟传说中的沈念安也相隔太远了。\r
无论大人还是朋友,所以人都说沈念安是个泼辣跋扈的主。他们都说她像一团火,热烈奔放;像一阵风,神采飞扬。\r
而如今,她安静的就如一潭水般,还是一点水花也无的死水。\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