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第二遍的时候,差不多忙碌、不忙碌的人都起来了,枫叶镇的街道上陆续开始有商家摆好座椅等待客人的到来。
在县衙门口左侧几米远的地方一直有一个茶棚,经营的是一对半百的老夫妻,虽说是茶棚但里面也会卖早点、面条之类的。
茶棚老婆子打湿的双手在自己腰间的围布上擦拭,脸上不喜之色明显,嘴里嘟囔,“今儿你是发的什么疯?单号枫叶镇根本没有人赶集,为什么还要来摆摊,今天该去地里除草,再过两天玉米要熟了,还打算做玉米馍卖,你倒好,你......”
与之相反,茶棚老头脸上精神色很好,双手快速的摆放桌椅,嘴里还哼着小曲,可见心情极好。
老头将桌子凳子摆放好擦拭干净,站起身,“嚷嚷嚷嚷就知道嚷,那草长在地里还跑了不成,老婆子你放心好了,今儿绝对是客源满满。”
老婆子嗔了老头一眼,“大清早梦还没醒呢,你看看现在哪里有......”‘人’字还未出口便看见一大队人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老婆子惊讶的看着自家老头。
林笑笑走在最前面,当走过茶棚时突然停住脚,看了眼摆在树脚下的炉子、锅碗,然后看向茶棚里面的一对老人,“店家,请问卖吃的吗?”
老头利索的放好抹布,“卖啊,面条,我家老婆子做的面条最好吃,大人要不尝尝?”
林笑笑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人,“大家都坐下吃早饭吧。”王十二率先找位置坐下,见有人带头后面的人也不再推脱。
“店家,除了面条还有什么?有的话先端上来。”林笑笑在冷寒秋的搀扶下坐下开口。
“哎,好嘞,还有馍,我家老婆子做的馍也很好。”老头年纪看起来虽然大,但精神头好,手脚麻利的开始捡所谓的馍。伸手碰了碰一旁呆立的老婆子,“嘿,我说啥来着,赶紧干活下面条啊,官爷还等着,待会儿还有生意。”馍是早上他逼着老婆子做的。
老婆子呆愣了一下动起来,不过她始终不明白为何单号还有人来,而且衙门不是有厨房吗?这群捕快怎么在外面吃饭?其中大半还是狱卒。
老婆子发现自己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倒是偷偷看了林笑笑几眼,这就是那个新来的女县令,长得可真是标志。
由于一晚上没有睡觉林笑笑表示自己头晕的已经找不到方向了,她一直以来就有这个毛病,若是通宵第二天绝对头晕的不知方向,那知到这里了还是这样。
虽说头晕,但到这里赋予的好听力还是让她听全了老头的话,嘴角扯笑,夏捕头办事很有效益,不过这个店家老汉也是个不错的人物啊。
冷寒秋抱着林笑笑,老头的话他自然也听见了,从昨晚她让夏捕头散布消息就在猜测她想干嘛,很早之前他就猜不透她的想法,即使是贪污被查封,她的想法、她的表现,他依旧看不透,现在终于让他有点思绪。
“你打算把事情闹到多大?”冷寒秋低声问着怀中的人。
林笑笑半倚在冷寒秋的胸膛,睡梦中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但头太晕的她实在睁不开眼查看究竟。
感受怀中之人有些沉重,但还算平稳的呼吸声,冷寒秋嘴角浅笑不再开口。
王十二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八卦的众人,捕快、狱卒只好低头乖乖吃早饭,别人县令大人家的事,他们还真开不了口。
待众人吃完饭,林笑笑强撑着醒来,看着吃完饭但眼圈都有些黑的捕快,“没事的就回家休息,捕快还有那几个值班的狱卒留下,先到衙门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升堂,今天先辛苦大家,等这件事过本官给大家放假3天。”
听到这么个消息众人均是大喜,开开心心的进县衙,林笑笑付了早点钱依旧靠着冷寒秋慢慢走向衙门大门,看着眼皮一个劲打架的林笑笑,冷寒秋摇头,打横抱起直接走向县衙后院。
众人走后老头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收拾一边继续哼小调,心情那叫一个好。
“瞧把你美得。”老婆子嘴上这样说,但嘴角却带满了笑意,今儿明明是单号,结果一下冒出去这么多食客,面条也买的比平常时候多,捂着兜里的钱脸上满是皱眉的脸笑靥。
“老婆子快收拾,等会儿马上就有人来吃面了,今儿可是个大日子啊。”
“什么大日子?”嘴上问着,但手中的动作倒是真快了不少。
老头收拾干净还来不及解释,就有客人上门,来的是五人,老头长时间在外摆摊对于外来人员当然是知道的,一看这五人就是从外面来的,不过这几人的年纪看起来怪怪的。
一个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手牵一个小男孩,身后跟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老头猜不透这里的关系,急忙将抹布收起来,“几位客观来点什么?”
五人坐下,女人开口,“来四碗面,外加一个空碗。”声音带着些许的微凉。
几人选择的位置是最靠里的,老头感觉奇怪时不时的看一眼,但陆续而来的客人让他最后有些顾及不到这五人。
不一会儿小小的茶棚就坐满了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来吃面的,其中大半都只点了一壶茶,然后坐在一起聊天,不过眼神纷纷看向衙门方向。
林洛然奇怪,看向霄姨,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林洛然抬手招来老头,“老板,枫叶镇有什么事吗?”
老头眯眼果然不是本镇的人,正要开口,突然旁边桌的客人先说起来,“看兄台是外来的吧,枫叶镇今儿可是有大事的,新来的女县令与人打赌破案,今儿可是三天期限。”
邻桌:“哎,我听说凶手抓到了,不过又死了,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被人毒杀的,才被抓到就被死了,这后面......”说话的是一个手拿折扇的书生,然话只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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