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沽源狼协助,苏浅等很快就见到了自大漠以来的第一片海子。
海子无疑是行走于大漠之间,无论商人或是旅者的最佳福音,也是其他动物的天堂所在,阴沉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两票队伍在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随着沽源狼找到了孩子,即使激动,但也没在彼此队伍中失了自己主子的身份。
反到是他们的骆驼和马儿不管不顾了,一股脑的挣脱开缰绳的牵绊,情绪激动的往水里蹿,喝水的喝水,泡澡的泡澡。
这么一来,两队队伍傻眼的同时也都放开了,有一个人直接奔向海子,就有第二个人这么做,也顾不得离马和骆驼远些,眼下他们只要有东西能解渴,哪怕是**,都会忍不住下咽,哪还有别的可顾及的。
缺水的燃眉之急也总算是解了。
死亡单线也近在眼前,苏浅等却没有看到另外两批失散的人,可以说,除了巫冥一这一批队伍之外,再没有别的人迹。
简毅跑来找苏浅,眉头皱得老高,问:“其他人还没到?”
不应该啊,按说为了苏浅给肖歌找解药,他们这一干人等已经原地驻留了好一阵子,不应该他们是第一批抵达死亡单线的队伍。
可事情偏偏诡异了,他们不但成为第一批来到死亡单线的人,还是三支队之中,唯一抵达死亡单线的一位,这说明了什么?
苏浅倒没有简毅想的多。
她此行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保护好千烨。
换句话说,只有千烨才是她的任务对象,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还有她一点都不操心古储和雷骁乐的身手和能力,阁主派他们下来,自有阁主的考量;若死亡单线都过不去,还怎么继续其他的历练之路。
不过简毅有一点是说对了,就是死亡单线没有出现过人迹的现象,就算巫冥一这一批人的目的地也是死亡单线,却没有机会踏上死亡单线的门槛,就被沽源狼给驱逐了,他们这批也不该是第一个抵达死亡单线的队伍。
一路走来,她依旧也没有看到一点有人走过的痕迹。
简毅也是越走眉头越紧,情急之下,不经脱口而出:“难不成我们的方向与死亡单线混淆了?”
苏浅眉间微动,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便仔细留意周遭的景物。
所到之处,不再是连绵的沙丘,脚底下也不是细碎的金黄色,而是有着独特别致的白色碎石和大石块,链接着同色系模样圆润的小石子,放眼望去,不远处却呈现起伏的奇石怪峰,是进入死亡单线必备标志,她没有看错。
独独缺少人为留下的一系列提示。
如果有队伍在他们之前就经过了死亡单线的入口,必定会留下一些痕迹作为提示,古储和雷骁乐都没有在此留下痕迹,其他木凉阁的人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安静地走着,突然她感觉到怪异,一琢磨,就知道这怪异是打哪冒出来的了。
这里与从前来过几次的不同之处在于,以起伏的奇石怪峰为中心,左右的景致与原先的整体掉包了,很难分辨的痕迹。
就好像,她面对的,是一面镜子里现出来的另一个死亡单线的入口。
他们这些人中,对死亡单线的经历,谁都是第一次,就连木凉阁的杀手,没有任务,都不会与死亡单线打交道;也就是说,眼下除了她,没有人认识前往死亡单线的路。
突然,她又意识到一点,那就是死亡单线入口的不远处,绝对没有他们能遇到的海子和沽源狼。
如此,此处,应该是死亡单线的另一个入口处——这个她可以肯定,别问为什么,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里,应该是死亡单线的另一个入口处,从这里进入死亡单线内部,与我从前路过的景致必定不尽相同,既然你们打算直闯死亡单线,那么就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冷清的视线扫了一圈,又道,“我想说的是,从现在开始,我不可能很好的顾及好你们每一个人,就此走下去,意料之外的事可能随时出现,自己照顾好自己是最主要的,但凡有拖延队伍后腿者,我绝不姑息。”
她的这番话说得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但听在在场每个人耳里,就如同滔天的滚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进入死亡单线,就代表着一只脚将要踏进鬼门关。
话说马成,他的情绪因为苏浅的一番话受到了刺激。
他不满苏浅的对他们性命的无视:“苏娘子,既然你要带我们走一条陌生的道,就应该很好的顾及到我们安全,否则就改道而行!”
苏浅瞅了马成一眼,记住了马成的样子:“要改道,自己找去;要安全,找你自己主子寻去。”
马成却因为苏浅投来的视线,缩了缩脖子,眼睛却贼溜贼溜的,不安分的转个不停:“那苏娘子又是怎么就知道,这里是死亡单线的另一条入口,苏娘子话语中表示,也是第一次走这条道,怎么就能确定,这里是死亡单线的另一条入口?小的不才,只听过死亡单线只有一个入口的说法,既然苏娘子不把奴才的性命当做性命,只拿着当一条陌生道上的实验品,小的在此理论理论也不犯法吧?”
苏浅眯了眯眼,笑了,隔着面巾,都掩饰不住她面上的笑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逗乐。
杨四有很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带着防备地远离苏浅几步。
苏浅不是没有这么笑过,但她笑了,就表示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不在眼前,就在不远的以后。
只见苏浅再次仔细看了马成一眼,似乎在确定他长什么样子一般,视线里又好像空无一物,只是她的眉眼依旧如初开的新月,轻轻浅浅。
伸手指着千烨,语气里有了情绪,却是霸气外侧:“我的任务是他,只是他,不相与的人,请绕道走。”
心底冷笑不止,千烨都没说一句否定的话,马成一个小厮,敢和她叫板,吃饱了撑的吧!
她能确定的事,需要解释?在千烨没有过问的情况下,需要与他以外的人解释?抱歉,她没有吃饱撑了的习惯。
即便苏浅的话得罪了除千烨之外的所有人,可偏偏除了马成之外,没有人反驳她的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她只是千烨的暗卫不容置疑,其他人的生死,与她一丁点都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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