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两马,分外静谧。
仿若一副美好的神仙眷侣的画般,流动在四周宁静的山影里。
有繁花碧树,有小鸟清鸣,也有微微的风袭来,让人夹裹起了淡淡的欢欣。
没有纷攘,这种小溪流水,小路悠然,风声婉转的明静,让人无限美好。
适才的小小打斗带来的紧张散去,那人的尸体处理在了密林里。
紫阳和沈磬随后跟来。
两人也很有默契的同时上了马。
紫阳扑哧一笑:“你看,我们上马的动作都如此相似,还说没有缘份,什么不可能,我看是大大的有可能,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而且比我还要爱你。”
“什么呀,跟绕口令似的,堂兄我听不懂。”高简打马从两人身旁经过:“要我说,缘份,那才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你看你那个皇兄,这么久了,还没把许美人的心给打动,要我说啊,他们俩才是真的没戏,若他们俩都没戏的话,你就更没戏。”
“高简,你胡说什么呢,找打是吧。”紫阳不高兴了,瞪起了眼睛。
沈磬喝道:“好了,别和他争吵了,难得宁静下来,让我安静一会。”
紫阳顿时噤声了,却还是瞪了高简一眼。
高简哈哈一笑,浑不再意,打起了马往许荣华和高寒的方向追去。
“寒王殿下,等等我,别只顾着你的许美人啊。”
“我看他才像个泼皮,这一辈子准讨不到老婆。”
紫阳小声嘀咕。
高斩在一旁笑了。
沈磬也是沉默不语。
紫阳却将马儿与沈磬靠近,嘻嘻哈哈:“喂,我说,你平日都喜欢吃些什么,听说江南的吃食都不及京城的味大,到了那里,可就吃不到京里的美食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亲手替你做,还有啊……”
“够了,闭嘴。”沈磬终于出声了。
他真的想不到,紫阳竟有这么大的耐力,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真心的烦。
可是烦里,也有一股子蜜……甜腻的味道,让他不适应。
紫阳笑得更开怀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和以前不一样,你以前看都不看我一眼,虽然现在仍不看我一眼,可是对我发起了脾气,你以前好像都没有对那个骆红衣发脾气,这就表示什么呢,表示你对我与众不同……哈哈……”
紫阳开心不已:“我真的好高兴,你与我之间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进展,你可以不再把我当外人,有情绪对我外露了,我真的好开心噢。”
她松开了缰绳,张开双臂,仿若一双即将飞翔的翅膀:“我好想唱歌,我开心的时候总是喜欢唱歌……”
“许荣华,许荣华。”紫阳突然追上了许荣华。
许荣华回首,看她璀璨的亮晶晶的眼睛:“什么事?”
“我想唱歌,你和我一起唱歌好不好?”说完她开起了头:“望酒影醉看人间,尘世太多苦痛,我轻摇蒲扇别忧愁早,生死掌握手中,挥神剑斩破红尘,寻魔道最是功,我醉行倒隐山水中,不惹一丝烦庸……”
“吹奏天上曲,仙乐朦胧。玉板声,唤醒一切错综。”
“骨若白玉青葱,貌似初荷落虹,竹篮花,恰似琼楼玉宫。”
“问谁,侠气如泓。”
“看世间,欢笑悲痛。”
“芳名千载何用,欢笑自在秋冬。”
“我只求……逍遥无穷!!!”
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刚开始只有紫阳再唱,到后来,竟变成了合唱。
有高简,高寒,高斩,还有从不苟言笑的沈磬,似也受到了感染。
轻轻的哼了两句。
就数紫阳的声音最大。
待一曲终了。
她欢喜的看向众人:“原来,自荣国公的寿宴过后,你们全都把这首歌学会了,我还以为只我一个人会唱呢,呵呵,荣华姐姐,你填的词真好,皇兄谱的曲也好,这首歌,真正唱出了此刻的心境,好希望我们能像现在一样,永远在一起,谁也不分离,特别是我和磬哥哥,能够百年好合。”
前面几句听到还像话,说着说着又跑到偏题上去了。
她还是句句不离沈磬。
沈磬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似无可奈何。
紫阳欢欣而笑,又复唱了一遍。
几人在树林里前行,很快出了林子,紧接着,前方是一片宽阔的大道。
到了通往江南的官道了。
官道的前方就是他们这次要落脚的第一站——平州。
距离平州还有近千米,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城楼巍峨耸立,有人在城上巡辑,密切的注视着前方,所以许荣华他们到来的时候,立即有弓箭手上前,询问他们的来历,似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些守城的官兵很抗拒陌生人的到来。
而且,两旁的树木也已枯萎,不是天然的,而是人为。
那些枯黄的树枝微微泛着一点焦黑,似被人焚烧所致。
两旁的景致也不似沿途的美,似有人故意破坏了,还有刀削斧砍的痕迹。
莫非屋檐渗漏偏逢雨,走了水患又来了贼匪。
这情景,不像是百姓饥饿至极啃食树枝所致。
反倒像——经历了一场官匪恶斗。
“怎么,江南经历过匪贼么?”二皇子终于说话了,嗓音如此好听。
许荣华不禁侧头微看了他一眼。
这才发现,这个人分明的深藏不露,相当的睿智。
他不动声色,查、探、嗅过了一番:“是硫磺所致。”
“看来是有人打斗过,而且还是一场大规模的恶战,这是为什么呢?”高简若有所思的样子,与初次见他的翩若惊鸿完全两样,若是不听他讲话,倒觉得他有几分谪仙之姿,一开口,便满是嘻谑俏皮,难以让人产生好感啊。
至少于许荣华这样的人来说,最是讨厌这种嘻痞之士的。
尤其是皇族之弟。
有种不学无术之感。
真不明白。
他的聚宝斋是怎样生存下来的。
高简浑然不觉。
紫阳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上前去查探,却被沈磬一把带住:“别去,小心有诈。”
见紫阳望来,也不隐避:“这枝上或许有毒。”
“我说呢,难怪这么熟悉,看来是北夷的剧毒之气。”高简顿时了然。
高寒在一旁道:“聪明。”
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说而已。
许荣华也看出来了。
百思不解。
北夷人为什么还在袭击平州呢,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越来越扑逆迷离了。
似乎是一场局。
包括束雅的出现。
不对,应该是假束雅的出现。
早在束雅消失成了一缕清烟的时候她就发现。
出来的束雅是假的。
目的是什么。
或许,无非是想放松她的警惕。
因为真正的束雅与她决斗过,决不会形容她是草苞。
更何况,一个堂堂的北夷公主,还是深受族长喜爱的公主,岂会令她如此丧命。
上一次林中打斗,那些救她的黑衣人就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