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枪声的炸起,躲在床头柜后面的火流星惊讶地捂住了自己涂抹了艳红唇彩的小嘴,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分明看到孙毅和周末同时扣动的扳机,可是,却只有一声枪声!
嘭!
“为什么?”额头被花生米击穿的孙毅满脸的惊骇,他举着枪的手无力垂下,原本透着雄心的双目,也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假枪!
他孙毅用的,竟然是一只仿真的假枪,玩具枪?
嘭!
又一声闷响,不过不是枪声,而是孙毅倒地上发出的沉闷响动。
“你赢了!”孙毅在死前,掐着脖子瞪向周末说了这句带着深深叹息的话,“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另一个变态,真正的变态……”
时间依然一分一秒地流淌着,可周末却一直呆愣地站在原地,他举着枪的手,依然保持着抬起的姿势,枪眼稳稳地指着正前方,那里,不再有站着的孙毅,而是白色的墙壁。
杀人了!我杀人了!
周末的脑子在炸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杀人,而且还是用枪的。
平时晕血的周末,连杀鸡都能蹲地上愣好半天的神,更何况刚杀的是人,孙毅瞪大了的眼珠子很吓人,有鸡蛋那么大,黑色的瞳孔下敛,白色用力上翻。而额头上那点原先只有花生米那么细小的血孔,在孙毅倒地的一刹那扩散开来,隐隐冒着热气的鲜红流淌了一地。
一个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现在就躺在了自己的脚下,死了,是被周末杀死的。
“妈……”良久,周末那纯粹干净的瞳孔中瞬间被恐惧霸占,他瞳孔骤然一缩,手中的枪无声地落在地上,同一时间,他双手捂着头,无助地蹲下。
他不愿杀人,不想杀孙毅,可是,孙毅逼他的,孙毅要他跪地上,要他当着满街的人丢掉尊严,甚至还拔枪指着他的脑袋要开枪。
“如果孙毅用的不是假枪,死的人,是我!”
周末的内心纠结着,痛苦与恐惧席卷了他全身的神经,令得他很颓然地靠在墙根角才能不至于瘫坐在地,他始终看着孙毅那双死后依然瞪大了的双眼,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一个还有几个月才满二十岁的少年,为了活下去,杀人了!
手心的冷汗和额头的虚汗使得周末冷到了极点,他双唇干涩,浑身都在轻轻发抖。
火流星无声地出现在他面前,那双美腿白皙精致,仿佛美玉精雕细琢的一般,吹弹可破的柔嫩,让无助的周末想要不顾一切地将之搂在怀里,可是,他最后没有那么做,即使喉咙在剧烈地蠕动。
火流星很温柔地蹲下,她试图将怀里的毯子盖在周末的身上,试图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去触碰周末的肩部、胸膛、甚至是脸庞,但是,被周末一把推开了。
火流星的掌心正要去抚摸周末的脸庞时,原本叼着烟木讷地蹲地上的周末突然变得狂暴起来,他一把打开火流星伸来的手,旋即捡起地上的手枪,枪眼在顷刻间对准了火流星的眉心。
“你该死!”周末强压着刚杀人的恐慌,瞪着火流星,一字一顿说。
“我知道,早在一年前,我就该死了。”火流星出奇的冷静,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她那双动人的大眼睛,明眸闪动着,脸上掩不是的尽是柔情,她没有看指着自己眉心的漆黑枪眼,而是将她饱含着柔情的目光投放在周末的脸上,眼中,“周末,你瘦了!我能在死前摸一下你的脸吗?”火流星说这话的时候,那只刚刚被周末拍打得有些泛红的小手又轻轻伸向周末的脸庞,“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别和老子说这些没营养的屁话!”周末瞪了火流星伸来的小手一眼,直到那只小手因为他森然的眼神僵硬地停住,他才继续说,“谈点正事吧,我这辈子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福没有享受过,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发迹,我想要做这个时代最大的大老板,这目标太大了,能不能实现暂且不说,但最起码我要先保住自己的命不是?我刚把孙毅杀了,而你是唯一的目击者,我不想坐牢,不想吃花生米,我要活下去,所以,你必须得死!”
“别怪我,我真不想杀人,即便我恨不得你死!”周末的指头动了动,他在说服自己扣动扳机。
“我知道我即使向你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也不可能让我活。”火流星那只停滞住的手轻轻抓住周末的手中的枪,她如同抚摸周末的脸庞那般细腻温柔,白皙精致的手在那把手枪上轻抚,她说出的话,比春天的阴雨还要缠绵,“能死在令我想起来都会心动的男人的手上,值了!但是,在我死前,你能让我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吗?”
周末的神态比古井无波还要平静,火流星知道他显然是不打算和自己说话的,所以,火流星叹了口气,继续说:“你身上的校服是我为你穿上去的,我想在我死前脱掉。”
周末的面皮在微微颤抖,他下意识地瞟了眼火流星那张涂抹了淡妆的脸庞,这张曾经让自己下定决心要活出个人样的动人脸颊,这张曾经让自己想起就恨不得刮花的迷人俏脸:“我说过,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换回没关系的。有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说多了都是泪。我不愿提,并不代表我已经放下。说得直接一点,那就是即使你死了,化成了灰,我对你的恨,也绝不会因此而减弱半分。”
“我恨你,恨到了骨髓,恨到了灵魂!”周末毫不保留,将自己对火流星的恨尽数表达出来,“如果哪天我死了,我铁定不会喝孟婆汤的,我会将对你的恨带入下一个轮回,哪怕下辈子我只能做一块石头,也要做一块能绊住你脚的石头。”
“包括我这样做吗?”蹲地上的火流星听了周末的话,眼角无声地滑过两抹湿润,她带着轻微的哽咽站起来,白皙的五指抓住自己的衣领,轻轻一扯,顿时,她身上那件衣服被她扔到了地上。
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寸寸暴露,火流星有片刻的停顿,她双手捂着胸前的浑圆,眉眼中流转着哀伤的同时,也闪过妩媚。
头部轻轻一甩,那头如云的长发随之飘舞,如风中的精灵,火流星仰着头,双手伸到了背心处,那条性感的带子。
青葱般的指头扣动,火流星身上那件包裹着胸前的饱满的衣物轻轻滑落,那两团被披散着的长发遮盖的饱满呼之欲出,浑圆的香艳在一瞬间就涌入周末的眼中。
下一秒,火流星蹲下,双臂缠上周末的后脑勺,将自己面前的两只挺拔一下子递到了周末的脸上,那枚凸起的红樱桃甚至直接递到了周末的唇边,摩擦着周末干涸到脱皮的嘴唇。
“周末,要我吧,让我做你的女人,完成你一年前没完成的事情。过了今晚,哪怕我死了,也是含笑九泉的。”
“用力摧残我……用力要我……要我……”
这一刻,是个男的都会动情!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感受着唇边的异香,周末气血翻滚了,小周末以一种无可压制的气势抬头,高高地抬头,那只没有拿枪的大手,情难自已地攀上那座傲人的山峰,用力将那团饱满握住。
“啊!”
下一秒,火流星被周末推得倒在地上,摔得很重,臀股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
周末站起来,转身就出了门,只丢下一个字:“脏!”
咣当!
卧室的门被重重摔上。
跌坐在地的火流星如同呆滞了一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高中那会儿和周末在小旅社发生的对话:
“流星,让我摸摸你的奶好不好?”周末将穿着校服的火流星推倒在床上,满脸充血、一脸期盼地说。
“不要!你坏死啦。”同样满脸羞红的火流星拽着自己衣领的拉链,“好啊,你不是说要带我来这里做作业的吗,原来就是想欺负人家啊?”
“你太漂亮了,我根本把持不住啊。”周末说着,已经吻上火流星嘟嘟的小嘴。
“不要……”火流星含糊地反抗,她抓住周末那只想要伸到她衣服里的手,说,“我们还是学生呢,这样做不好,答应我,等我们考上大学了再要我,好吗?”
“可是我忍不住了啊?”周末满脸的委屈,“我就摸一下行不行?”
耳根子都红透了的火流星无法了,只能羞答答地答应下来,她轻轻点头,主动将自己的衣服拉链拉开:“只准摸一下,不准用亲的哦……”
“嗯……”周末看着火流星掀开衣服后那两团还算不上规模宏伟、但也已经挺拔圆润的饱满,急不可耐地将脸凑了上去。
……
“脏吗?或许吧!”火流星颓然地从地上爬起来,将刚刚脱掉的內衣和外套重新穿上,她喃喃自语,“周末,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脏不脏呢?”
这一夜,火流星没睡觉,她做了一件这辈子只要想起就会泛呕的事情,她用抽屉里的水果刀把孙毅的尸体给肢解了,她手中的水果刀划过一道痕迹,人就会吐一地……
一个比周末还小上几个月的女孩,需要有怎样的心,才能在半夜三更拿着把水果刀对付一具死人的尸体?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
周末出了孙毅家的私人别墅后就一路悄无声息地往外跑,他一刻没有停歇,拼了命地逃跑,仿佛孙毅的魂灵就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
汗水将他的背心打湿,而恐惧,把他的理智都蚕食了,以至于他一口气跑到了闫青菜租住的地方时都没回过神来,依然发足往前狂奔。
“周哥……”身上穿着睡裙、脚上踩着凉拖鞋、接了周末的电话后就一直等在楼下的闫青菜恍惚中看到迎面跑来的人影,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她不顾一切扑向周末,深深地投入周末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