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泡晕过去记得和妈妈讲喔?”
汽油桶(美式工业版本)之所以设计得如此尺寸超群,目的是提供容纳两人或多人一块泡澡的空间,协助营造其乐融融的氛围————此事,在《古事记》上亦有记载(迫真)。
“抬起胳膊来,妈妈帮你揉搓这边的污渍哦?”
事出突然,于冬日夜晚,某黑道少主正“享受”着传闻中的混浴待遇。
没错,童叟无欺地,就是那款“很幸福吗,是的,简直幸福惨了”的、只有人生赢家才能有机会经历的局限于♂和♀之间肌肤相亲的混浴play......和“七大校”范围内的破坏兽(确信),和罩杯界的拿破仑,和JK身材排行榜第一的脑子缺根弦的疯胚修女。
————和·她·混·浴~?
“洗白白,帮‘天使’大人洗白白......嚯嚯嚯,这就是所谓的受洗仪式吗?”
并不算狭窄的汽油桶内,此刻正“挤”着一堆关系模糊暧昧的男女。
嗯,是的,约十数分钟前,该名【文曲】首领袭击了伤痕累累的任桓之。
以痴女(反复强调)的身份兼形象,“慈爱姬”无视由自己亲手贴上的“男生专用,闲人勿进”的标牌,强行闯入,执拗地想要侍奉心目中的“天使”。
这·未·免·也·太·大·胆·了!
羞耻心呢?道德感呢?简直是世风日下(确信)!
作为一名道上有名(迫真)的绅士,怎么不可能明白和女生坦诚相待究竟意味着什么?
又当然无法放下心理包袱,心态稳定地目睹、纵容一位实际认识才没几日的nicebody修女光溜溜却大方得体地爬进自己泡澡ing的“浴缸”。
比起是否见了就要负责的命题讨论,当事人更好奇于“慈爱姬”的脑回路运作方式。
他的确知道疯胚修女三观严重被误导,但目前的局势发展依旧超过认知。
而且这算哪门子受洗仪式呐!?妳这冒牌修女!麻烦把宗教最基本的知识给搞懂啦!耶稣他老人家要哭出来了喔!
当然了,情绪起伏最激烈的关键点,乃是忐忑不安于此事日后被揭穿所招惹来的杀身之祸(认真)......哪怕将某个一生之敌暂时搁置不议,要知道听觉敏锐的盲眼幼女师傅貌似就活动在附近。
被她知晓了情况,同样会挨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暴揍。
话虽如此,也依旧希望对方能够前来制止这场闹剧......然而,就在少主同志正欲“有臭流氓哇”的喊破喉咙之际,任桓之愣神当场。
“欸......?”
目睹了些挺糟糕的东西。
但,并非所谓的“非礼勿视”,而是————遍布全身的伤疤。
任桓之从未见识过“慈爱姬”的胴体,倒不如说瞧见过才有问题......总之,原以为会白皙如羔羊的处女裸体,其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伤痕。
有鞭挞留下的痕迹,有木棍痛殴造成的淤痕,甚至还有烙印残留的伤害————仿佛向外界强烈倾诉着“这是个不乖的坏孩子喔”,“慈爱姬”本该艺术如断臂维纳斯的胴体上,遍布着如此具有强烈暗示感的“信息”。
普通的鞭笞痕迹不日便会消散,换言之,此乃日积月累的结果。
黑道少主因此看得呆滞,刹那间将对方和“自幼遭受虐待”的概念联系到一块。
共情能力比较强的任桓之,又忍不住脑补出一段悲惨往事。
而该说不说,恰恰因为这一幕画面略带震撼,导致本该继续强烈反抗痴女夜袭(确信)的当事人大脑空白了十数秒,等回过神来,滚烫热水溅洒在脸上,温热的触感从胸口传来,“慈爱姬”已经光明正大地入侵成功。
汽油桶内的水位线原本只勉强够到任桓之的前胸,这个瞬间骤然暴涨,几乎要满溢而出。
“哇~?真是舒服呀~?”
泡澡能带给人愉悦。
“慈爱姬”舒服地眯着眼睛尽情舒展双臂,脖子以下部位被迅速染红。
更恐怖的是,某个理论上因为浮力作用应该漂浮起来的“什么”......完全无视物理法则地“沉淀”下去,并未因它的主人突然间动作幅度过大而荡漾起来————其实这也算是好消息一件,至少避免了绅士违反“非礼勿视”的原则。
当然了,对于真正的绅士而言,这依旧踩在了底线上。
“笨、笨蛋......!谁让妳进来的!”
被女流氓袭击时,具体应该怎样反击?
换个人或许需要想清楚明白,唯独任桓之没有那份资格。
等同于脱力的当事人不具备反抗资本,没挣扎几下就正式沦落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慈爱姬”宰割......哦不对,是视作为母婴play的一环。
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带着最后的倔强,少主同志强烈抗议“至少裹上浴巾吧”,表示这是不可挑衅的底线。
“咦?干嘛要这样抗拒啦?妈妈不介意的喔?”
初步感受到热意的“慈爱姬”边用手扇风边嘟着嘴抱怨。
她直言临行之前,曾答应过好闺蜜(迫真)“女帝”要照顾好任桓之,但立即被反驳一句“阿九可没拜托过这样的照顾方式”。
“既然底气那么足,敢不敢当场视频联络一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嗯,好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切~!‘天使’大人真坏心眼。”
撅了噘嘴,堂堂【文曲】首领竟被迫屈服。
“我这是在教育妳最基本的礼义廉耻。”
看似是局部性的一场胜利,后续的发展却狠狠打了少主同志的脸。
裹上浴巾再混浴固然让画风变得健全,但中间必须经历爬出去再泡进来的步骤。
换言之,未等任桓之想明白这层逻辑,伴随着“哗啦啦”的水流乱溅声,不介意与前者坦诚相见的“慈爱姬”光着身子爬出了汽油桶。
弯腰的瞬间,一对巨大的水气球(暗示)顿时如同钟乳石一般垂下。
急剧收束的纤细柳腰之下,白嫩的butt(自己去查,很简单的英文嘞)因为弯腰而更加显得更加涩情巨大,拥有爆裂般的肉感。
随着“慈爱姬”弓腰翘臀,一抹纯洁无垢的雪白几乎将整个视野占据。
而又由于汽油桶拥有一定高度,跳落过程中必然会引发激烈震荡......果不其然,那对水气球顿时跳脱起来,在半空中不断地晃动。
摆动上半身时,巨大的水气球相互摩擦、碰撞,发出“噗嗤噗嗤”的糟糕声音。
兼之有着深如沟壑的“那啥玩意”的加持,竟让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一双手在猛拍着。
即便平稳落地、气息亦是逐渐平稳,但白皙硕大的breast也依旧随着她的呼吸不停震颤出惊人的弧度......居然一点都不打算遮掩吗?
再来就是,短短半分钟的“泡浴缸”就已经让疯胚修女分泌出无数汗水,在极近距离之下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香气————这玩意的本质,是无数毛孔中散发出的混合着汗水咸湿和淡淡奶味的体香的味道,对非处男依旧杀伤力惊人。
所谓的自掘坟墓,无非也就是这么回事(摊手)。
“......”
该说是因为近距离见识了超越理解的画面吗?
总之,从这个瞬间开始,黑道少主摒弃喧嚣、选择归于平静。
“......”
将双手分别架在汽油桶的边缘,待到浑身湿淋淋的“慈爱姬”裹着浴巾“王者归来”之际,当事人彻底变成咸鱼一条,既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干预疯胚修女“挤进”临时澡盆。
对于贴心地顺手捎来属于自己那一块浴巾包裹隐私部位这件事,少主同志也仅是淡淡回复一句“感谢”。
所谓的生无可恋,无非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反正这具身躯就像被抽干抽瘪的水袋一样,但凡不是太过分,任桓之也就随她去了。
就这样,从这一刻开始,黑道少主迎来了“瑟瑟”的后半夜大冒险(迫真)。
不过,终归还是太自信了,这份淡定的态度很快遭到打脸。
缺乏常识的“慈爱姬”完全将他当成了婴儿随意摆布。
“等、等等,腋下这种隐私部位,我自己会......喂!妳的手在往哪里摸!?”
本身就足够抗拒占据过多空间面积(某种意义上)的“慈爱姬”湿哒哒地黏得太近,一边用温柔语气引导、一边实则只顾自身感受地强迫扮演澡盆里的乖宝宝的行为,轻易就将少主同志打回原形,重新不淡定起来。
很不对劲,很不像话!
“嗯......受伤的大腿?”
“我的大腿才没受伤!?而且为什么要一副疑问的语气......唔!”
“哎呀,妈妈都提醒过数遍了吧?如今的‘天使’大人急需静养,凡事交给妈妈来处置就行啦,一旦心急就很容易扯到伤口的噢?瞧吧,胸口流血了,妈妈这就想办法帮忙止血。”
被“继承者”万俟天生重创的胸口,因情绪激烈而重新撕裂。
霎时间,丝丝鲜血将白浊的泡澡水染红。
“阿九的话,肯定会用拳头揍服‘天使’大人,但妈妈只会用哄的方式噢?”
“慈爱姬”一边讲着鬼都不信的话,一边勉强算温柔地用浴巾一角用力摁住伤口撕裂处。
所幸伤口不深,时间一久也就慢慢愈合。
“是‘天使’的血耶?”
末了,疯胚修女心血来潮地用指尖沾了点泡澡水往舌头上一尝,随即嘀咕出让任桓之不由得血压飙升的弱智发言(确信)。
只可惜,如今他的确没剩什么力气用来发火。
“希望我不生气,很简单,妳的小手最好干净些。”
“嗯?妈妈的手洗得很干净哦?”
很显然,“慈爱姬”没听懂潜台词。
又可能是在单纯地装傻充愣,灵活利用被轻视为疯胚的“优势”。
但,不管怎么说,通过后续的发展来判断,她也的确收敛了一些,变得像是正常的护理工那般耐心且温柔地照顾血条见底的黑道少主。
从脖颈到锁骨,从肩膀到侧腹,从腰身到大腿......就连脚拇指缝隙间的污垢都不放过,将当事人遍布全身的结痂和血污都清理干净。
“嗯,这样子看着就干干净净了些,简直像适合用来供奉上帝的羔羊祭品呢?”
“额,总觉得妳某些时候会无意识嘀咕些蛮恐怖的话......”
“会吗?妈妈不觉得喔?”
随口敷衍着,“慈爱姬”额外帮忙打理了一下发型。
“不要乱动噢?否则会流血的~!”
甚至还攥握着提前摆放在汽油桶边缘(也不知道从哪掏来的)的刮胡刀,负责耐心地刮掉任桓之【里】之大冒险的一天一夜里积攒起来的胡渣。
临时cos完美容师后,瞅着心目中的“天使”再度变得熠熠生辉(迫真),疯胚修女不禁乐呵呵傻笑出声,随即果断因冲动情绪作祟而干了“蠢事”。
“‘天使’大人的面貌,果然很符合天使呢?”
“咚”地一声,“慈爱姬”轻轻将脑门和任桓之贴贴。
“唔......?”
后者顿时愣神一瞬。
从“慈爱姬”湿漉漉的金色发丝内侧,同样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甜蜜气息。
————有着处女特有的青涩荷尔蒙气息。
“别突然间发疯......”
鼻子和鼻子几乎贴在一块,失去布料阻隔的白面馒头柔软地塌在任桓之的臂弯上,大腿根部也传来黏糊糊的触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该名绅士有所“破防”。
嚷嚷着言不由衷的话,下意识地推开“慈爱姬”。
可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则是比自己这个所谓的“天使”更符合天使身份的纯真笑颜。
“慈爱姬”......笑起来的模样简直是个天使。
“才没有发疯呢?”
嘟着嘴,真实心理年龄沉迷的【文曲】首领语气间竟有一股撒娇意味。
“是情不自禁?或者说怦然心动?”
“依我看,恐怕是妳脑子出了问题。”
保险起见、安全起见,任桓之轻推着“慈爱姬”更远离自己。
后续数秒时间内,沉默将彼此包围着。
既然擦拭身体的任务都完成了,还剩下什么可做呢?
答案是nothing,隔着一层水雾时不时对视一眼。
“‘天使’大人,好无聊,来聊些什么呗?”
“妳打算深夜扰民呐?退一万步来说,在这种战争地带露天泡澡本身就是行为艺术,不抓紧时间结束,还打算拖拖拉拉下去吗?”
想要靠自己力量第一个爬出“浴缸”,可很遗憾难以办到。
哪怕不用实际出言相求,任桓之也能轻易猜到骨子里有点小孩子任性的“慈爱姬”肯定不会乖乖照办。
因此,无话可说,只剩无言相顾。
““......””
夜风静悄悄吹拂而过,带来远处逐渐静谧下去的战火喧嚣。
蒸腾的热气将两人包裹在汽油桶内,感受着周边和自身体内同时不断升腾的温度,氤氲着热气的任桓之距离泡昏头脑没剩下多少时间。
整个大脑昏沉得厉害,像是深陷进整片泥沼。
“噗通~!”
终于,意识逐渐浑浊的黑道少主双手脱力,掉进汽油桶里“哗啦”掀起一阵水浪。
同时,因泡澡而涌上睡意的当事人也hold不住疲累之躯,渐渐有一脑袋扎进滚烫热水里的势头————当然了,按照“浴缸”的狭窄程度,最终只可能让脑袋栽进“慈爱姬”伟大的胸怀,从而亲身感受主的福音(确信)。
“哈,哈啊,我不行了......”
嘟囔完一句“再不睡觉就要得道升仙了”,少主同志浑身一软当场滑落。
但,他最终并未一头撞在柔软又富有弹性的水气球上。
或者说,在意识迷离之际,被共同泡澡的混浴搭档(确信)抢先一步搀扶住,并再拥挤的汽油桶内调整了一番姿势,最终以后脑勺枕在“慈爱姬”胸前的形式,面朝向夜空地感受着这片静谧的夜色,以及天使就在身边陪伴的幸福感。
“真的,很柔软呢......”
下意识地,神志不清(迫真)的黑道少主如此嘀咕。
换做别人,早就被痛批为流氓行为,可身后的“天使”很乐意用身体帮助他恢复精力,甚至“无师自通”地一边有节奏地轻拍任桓之的胸口,一边哼唱起某不知名童谣。
疯胚修女的嘴唇间,流露出哄孩子入睡的歌曲。
“你真的很努力了,真的很累了。”
拨开湿漉漉的金发,“慈爱姬”弯下脑袋,重新将前额和任桓之亲密贴在一起。
“睡吧睡吧,妈妈我会守候在你的身边;睡吧睡吧,妈妈会抵御一切敌人~?”
胡乱哼唱的歌声,却意外透露出浓浓的温馨感。
这股温馨,甚至冲淡了赤裸男女共浴所象征着的涩情意味。
“不要......再那样自称了......”
冷不丁地,本该意识陷入昏睡的黑道少主倏地睁开眼睛。
用虚弱却不容违逆的口吻,仰视着“天使”的任桓之如此请求。
“不要再,自称为妈妈了......那样,很奇怪......”
话音刚落,“慈爱姬”顿时微皱起眉。
母亲的摇篮曲(迫真)暂时停息,疯胚修女露出一副宛若遭到背叛的表情。
“妈妈就是妈妈呀?”
好奇怪呀,真是搞不懂。
“我清楚那是特殊口癖,但......该描述成PTSD吗?”
总之,稍微有点抗拒心理。
用微弱的音量,黑道少主委婉透露内心创伤。
“现在的我,并不是很想听见类似母亲、妈妈甚至妈咪等词汇。”
会做噩梦的,说真的。
嘟囔完毕,任桓之悲伤(确信)地闭合双眼。
“莫非是遇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吗?”
“慈爱姬”维持着将体温传递给对方的姿势,同时隐约get到内幕。
“说回来,‘天使’大人失踪很久了呢?果然是碰到很不愉快的状况?需要讲给妈妈听、全部倾诉出来吗?很欢迎专门来找妈妈诉苦噢?”
明明被强调了“不希望再那样自称”,结果依旧明知故犯。
黑道少主也没体力发飙,就连抬手动作都绵软无力。
“大吐苦水就不必了,只是......只是突然觉得,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并非每个人都能够获得预期中的爱意灌注————也有不被父母所深爱着的可怜蛋呢?”
对着夜空长吁短叹,少年充满倦意的吐息迅速融入氤氲的热气。
下意识地,他觉得此话题能让彼此产生共鸣。
很显然,结局只能是对牛弹琴。
“嗯,没关系,所以就由妈妈来作为替代!”
疯胚修女反而被激起斗志。
瞧着那副轮流握拳、发誓“效忠”的架势,保不准待会儿又犯蠢些什么。
“所以说,都叫妳舍弃那种奇怪口癖......而且,明明是修女,居然视‘天使’为自己的孩子吗?是否僭越、冒犯了上帝呢?”
所谓天使,难道不是天堂的使者吗?
“不,不对,总觉得‘天使大人’的称呼更应该被优先修正。”
未等“慈爱姬”答复,任桓之自顾自嘀咕起来。
“呐,全都改掉吧?”他提议道,“乱七八糟的口癖和称呼,统统塞进废物回收垃圾桶。”
直接叫我任桓之即可。
而我,也会称呼妳的名字。
“‘慈爱姬’......话又说回来,真名貌似被隐藏在一片浓雾里呢?”
想要知道,妳的真面目。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疯胚修女用力摇头,“而且,真的好过分!居然妄图剥夺妈妈侍奉天使的权力!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额,其实我早就想吐槽了,倘若说,酿成动机的关节点在于能否把自己揍疼,难道阿九就不符合条件吗?甚至可能输出得比我还要猛烈无情。”
所以说,为什么不将那个杀胚膜拜成“天使”呢?
眉头紧皱,少主同志百思不得其解。
“慈爱姬”崇拜的源头,究竟是何物?
“唔,好像有道理耶......?”
原本以为会被重新灌输一套自圆其说的世界观逻辑,结果修女愣在当场。
“......好像是一样呢?”
努力琢磨片刻后,“慈爱姬”宣布开摆。
“对吧?那干嘛要区别对待呢?”
“嗯,就凭感觉吧?”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启示自己,“天使”大人就最正确的那个人。
所以,该继续的事情,必然会一直继续下去。
“额,这是否......”
少主同志后悔了。
果然不应该和一个“疯子”严肃认真地探讨,只凭暧昧模糊的情感而执拗地行事,这样的人最为棘手、难缠。
如此看来,不论是更改口癖和称呼的努力都失败了。
自己没办法改变“慈爱姬”,对方只会一味我行我素下去。
不过,任桓之最开始也没打算强求就是了。
能够成为某人心目中最特殊的存在,无疑是一项殊荣。
更不用提,对象是“慈爱姬”这般无限接近于真正天使的存在(PS:前提是不发癫)。
说不定自己潜意识里还有些暗爽?奉劝的举止充其量就是表面功夫?
一边剖析着自我内心,黑道少主一边继续享受着蒸腾热气附带的桑拿服务。
““......””
短暂的半分钟内,沉默回荡在两人之间。
“呐,‘慈爱姬’,妳被父母深爱过吗?”
或许非常冒犯,但泡昏脑袋的任桓之还是直接问了。
“聊聊关于妳的故事吧?突然间很感兴趣......妳,究竟成长于怎样的环境呢?”
想来,大概率是拥有一段和自己相同的扭曲童年吧?
不负责任地,如此臆测道。
“嗯......普普通通?”
歪着脑袋佯装思考片刻,“慈爱姬”回答得足够没心没肺。
“再具体点展开聊聊啦,比如说是哪座教堂,以及是否得到了某位品德高尚的修女潜移默化的影响,或者相当憎恶修道院里古板刻薄的院长......之类的?”
臆测,仍在继续着。
“没有喔?哪有什么小教堂,哪有什么修道院。”
妈妈我呀,就是很普通的女孩喔?
“呃呃呃,总觉得需要提前解释普通的定义......”
嘴角抽搐不断,同时任桓之“戳穿”对方肯定隐藏着许多秘密。
至少,真正平凡的童年经历绝对不会制造出满身遍体的伤痕。
隐约间,少主同志擅自猜测“慈爱姬”或许和一生之敌以及“红龙”同样属于【基地】的产物......倒不如说画风就很符合。
再来就是,不存在从一开始就使用“妈妈”口癖自称的习惯,任桓之笃定“慈爱姬”的过去肯定有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称呼改不掉也无所谓,但总归得搞点收获。
最后的最后,殊不知,一旦萌生这样的念头,本质即意味着正式诞生对特定异性感兴趣、希望更多了解她的情感,是某份情愫的萌芽(确信)。
毕竟,谁会有兴致去想探究路边野草的秘密呢?
“呜哇,没想到‘天使”大人会想要了解妈妈的过往呢?
“无非是......聊天......而已......”
将手抵在唇前,“慈爱姬”佯装犯难。
紧接着,疯胚修女脸上掠过一抹坏心眼的笑容。
“既然如此,妈妈就把童年时代发生的事情讲给‘天使’大人听,作为交换,以后不准对妈妈再像这样指手画脚......哎呀?”
预期中遭到一句“趁火打劫是吗”的吐槽的发展并未上演。
理由很简单,本就是强弩之末的黑道少主终于hold不下去,倒在了“慈爱姬”身世秘密揭穿的前一秒(迫真)————枕着柔软的水气球,他昏沉睡去。
“哎呀,真是遗憾,也真是过分~!”
嘟起嘴,【文曲】首领默默“唾弃”勾起别人状态就撒手不管的任桓之。
但,同时又有些庆幸。
就在刚刚,分明一直都习以为常、觉得很普通的事情,到了真的要倾诉出来的时候,内心本年却突然隐隐发出警告。
或许,这就是潜意识里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证明。
“那种事情,真的能够说出来吗?”
“慈爱姬”捂住脖子,狠狠松了口气。
兴奋、悸动以及心慌慌的情绪都在逐渐消退,耳畔边传来的远方战火也无所谓,眼中只需要有“天使”安然入睡的睡颜即可。
伸出手动作温柔地拨开黑道少主湿哒哒的发束,“慈爱姬”最后一遍将额头与其贴贴,并在内心默念一声“晚安”。
“晚安,‘天使’大人,希望你能迎来更美好的明日。”
金发碧眸的修女,如此诚恳祈祷。
她的祷告声很快消散在这片氤氲热气之中,然后......“慈爱姬”的祈祷会成功吗?
即将破晓的黎明,会带来更幸福的1月4日吗?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