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进去替她盖上被子,把果汁倒掉,杯子洗干净,然后替她关灯。
这小女人工作起来确实认真,眼里完全没有他啊。
韩旸气愤不过,又吻了她的唇。
也不是想把她吻醒,就是点到为止。
女人实在太困,嫌弃地推开他,跟赶蚊子似的。
他坐在黑暗中注视了她一会儿,不得不无奈地离开。
……
白书若就这样忙了一周,终于把设计方案做出来了。
下周二就是开会讨论方案的时候,她胸有成竹。
然而,这天中午,她因为一些工作耽误了吃饭时间,便留在办公室啃饼干。
何飘雪也没有去食堂吃饭,她请何宇等几个男同事替她看一下方案,她特意在早上带了亲自做的寿司和饮料,要请他们几个吃。
白书若的座位比较靠后,他们也没有管她,而是专心地替何飘雪看方案。
白书若听到他们在讨论:“……这个地方你不能这样子搞,你看圆角的地方的参数是……这里最好也改一改,这里和参数对不上……”
白书若也就无意听了这一句,她突然就警惕起来。
何飘雪的参数和她的不一样?
又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奇怪,难道每个实习生做的东西不一样吗?
她没有吭声,等办公室文员吃完饭回来了,她才去找文员了解,是不是每个人的参数都不一样?
文员立刻睁大眼睛道:“怎么可能?这可是同一个项目,你不会是拿错参数资料了吧?”
白书若把那天文员打印的资料拿出来,道:“这是你给我的呀。”
文员左看右看,道:“凡是经我手的资料,我都会签字的,你这确实是我签的,不过我最近给你们的资料也不少,你是不是拿反了呀?”
“当然不会,就是你最近给我的,你看这日期就是那一天的。”
文员也纳闷:“那你先回去,我再查一查。”
文员没有查出东西,可白书若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没有再跟文员多说,而是等赫健回来了,直接跟赫健反映情况。
赫健也纳闷:“文件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文件被人调包了。”白书若道。
因为有张亮的例子在先,赫健这一次不敢大意,他先是去找韦主管商量。
韦主管听罢,自然有些不耐烦:“Why?实习生们为什么每次都是针对她?”
赫健道:“白书若的领悟能力很强,设计思路很广,别人想不到的,她都能想到,可能正因为如此,所以才……”
韦主管道:“跟人事部反应一下,仔细查一查吧,别再跟上一次那么草率了。”
……
白书若耐心地等消息。
同时借了另外一个实习生的参数看了一眼,这两份参数确实不同,很多地方都改过了,参数只要改动一点点,那方案就会偏差很多。
可白书若也就看了一眼这参数,她脑海中马上又有新思路、新方案了。
可能这就是爱胡思乱想的人的优点吧。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人事部的一个副经理把何飘雪叫了出去,说是开个小会。
何飘雪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在收拾东西。
何宇他们一见,立刻又心疼又纳闷地问:“飘雪,你怎么了?不干了?”
“我……辞职了。”何飘雪擦着眼泪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走呢?是被辞退的吧?飘雪你的能力可以的,究竟是谁在背后告你的状了?”
何飘雪看了一眼白书若,委屈又无辜地道:“跟别人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然而,她这一眼,已经让何宇他们断定了白书若是罪魁祸首。
何宇他们狠狠地瞪着白书若:“白书若,你去人事部告诉飘雪什么状了?”
另外一个男同事道:“还能告什么状,定然是看我们平时对飘雪好,肯指点她的工作,白书若就觉得飘雪是作弊呗。中午我们在指点飘雪,她在后面巴巴地看着,当时我就猜到她肯定不满了。飘雪是那么乖巧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又遵纪守法。”
白书若:“……”
她虽然也有点懵,但是她觉得何飘雪被辞退跟参数的事情有关。
这时,人事部打电话给她了。
“白书若吗?是这样的,我们部门这边彻查了你们的问题,发现你的参数是被何飘雪在复印室的时候就被何飘雪换了……经过核实,我们已经对何飘雪做出了辞退处理!”
挂了电话,白书若再看何飘雪,何飘雪已经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何宇他们正跟她依依不舍地告别。
白书若那一刻特别生气,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天的方案,竟然是白做的!
她咬了咬牙,走到办公室门口大声道:“何飘雪,我的参数资料是你给换的,是不是?”
好多人都看向白书若。
白书若决定不当这个冤大头,她握了握拳头,继续鼓起勇气对何飘雪道:“我从来没有针对过你,更不会嫉妒你什么,这些天我做了这么久的方案,到中午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参数是错的!”
何飘雪顿时讪讪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无地自容的样子。
何宇道:“白书若,你说什么呢?不是你给飘雪穿小鞋的吗?别仗着自己是公司的小红人,就在背后告黑状。”
白书若理直气壮地道:“不是我给她告黑状,起初我也不知道是她,直到刚刚人事部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资料早在复印室的时候就被何飘雪换掉了,你们可以问一问,她被辞退的原因是不是这个?”
坐在办公室最前排的文员听了,她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何飘雪这些天总是殷勤地要帮我跑复印室复印资料,原来你竟是打着这心眼啊!”
何飘雪终于挂不住了,她抱着自己的物品低头道:“我走了。”
之后就匆匆出了办公室,逃似地按了电梯。
办公室里面,何宇他们还在愰神。
白书若冷冷地看向他:“何宇同事,飘雪抱着这么多东西,她男朋友会来接她的,您就别操心了。”
“胡说,飘雪没有男朋友,她是一个人从农村到城市来上学,靠自己的努力进了我们公司。”
白书若道:“有没有,您跟着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算有,那也是她表哥。”
白书若便也不想再多说了,“您觉得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她回到座位,打开自己的方案,只觉得头大。
可那又如何,必须重做啊。
……
前面的何宇回到办公桌后,只觉得心烦意乱,随后他便出了办公室,在电梯间前面的落地窗前看着。
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公司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
他站了一会儿就看到抱着一箱私人物品的何飘雪出了公司门口,然后去外面的亭子边上等。
她似乎还哭了,不时用手擦着眼泪。
过了一会儿,一辆小车开了过来,车里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个男子何宇也知道,是何飘雪的表哥。
所以,人家就是表哥嘛,有什么不对吗?
然而,这男子替何飘雪将私人物品放到后尾箱后,也没急着上车,而是心疼地拥抱何飘雪。
何宇只觉得心里吃瘪,不过他依然安慰自己:何飘雪刚刚失业,身为表哥拥抱一下她也没有什么的嘛。
可下一秒,表哥居然抱着何飘雪狠狠地吻了起来。
何宇:……
草!
女人果真没有一个真诚的,越是表面单纯的,实际欺我就越深。
……
下班了,白书若回到家,看起来筋疲力尽。
一到家,她就瘫倒在沙发上,根本不想动。
过了一会儿,韩旸廷出来了,见这么累极的白书若,他不禁走了过来,再拉过她的手问:“若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起来这么累?不舒服?”